说着，不安的内心缓缓平静下来。
他有些好笑地看着季寻心，不无嘲讽道：“就算看过明镜又如何，知道这些又如何？殊不知，命由己造，这天底下哪有百分百会发生的事情？我会向你、小师姐、戚缘证明，那明镜里的东西是不准的！”
“既然不准，你为何还要沉溺其中？”季寻心抬眼看向他，眉眼里第一次显露出点点锐利的锋芒，上前一步，逼问道：“既然知道不准，为何要如此在意？又为何因为明镜里的画面而入魔？”
屠康一顿，脸上出现一瞬间的难堪，但很快又冷笑起来。
“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他凝视着季寻心，低低笑了几声，神情有些得意，“你想说的，我都知道。你做的事情，我也知道。可惜……”
他的话音陡然一转，看向季寻心的眼神带了慑人的戾气，面容阴鸷道：“我是不会让你如愿的！”
季寻心眼见他身上的魔气越发浓烈，忍不住皱了皱眉，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他拉长了音调，颇有戏弄人，吊人胃口的姿态，不急不慢道：“字面上的意思，你理解的意思。”
“你与小师姐交好，理直气壮让小师姐远离我，自信能给小师姐光明未来，不就是依仗着明镜里，我以后会杀了小师姐，毁了青徽宗这一点吗？”
他嘲弄地看着季寻心，细眸里满是了然，“但是，你不敢承认，你在不安，你在害怕，你在恐惧，你担心小师姐会像明镜里那样，在未来全心全意地喜欢我，满眼只有我一个人，再也容不下你们这些阿猫阿狗，所以……”
“你开始不择手段，开始狗急跳墙，千方百计阻拦我和小师姐在一起。”
他自觉猜中了季寻心心中所想，笑得越发快意，“可惜，你注定不能如愿了。小师姐是我的，青徽宗我也会守护好，关于小师姐，关于青徽宗，所有的一切都与你无关，都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
“别忘了，比起你，我可是灵锡的徒弟，是小师姐的师弟，是青徽宗的一员。而你……”他上下打量了季寻心一眼，神情轻蔑，有些不屑道：“不过是寂寂无名，身如浮萍的散修罢了。你有什么资格与我比？在大家眼里，你算什么东西？”
“就算你把明镜里的画面广而告之，除了单纯的小师姐之外，你说他们是会选择相信你，还是选择相信我？”
想明白这些事情后，屠康心里可谓是轻松得很。
看向季寻心的眼里，更是充满了嘲讽和得意。
“你说的确实很对。”季寻心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在屠康略显惊讶的目光中，他非但没有生气，更没有被人戳中痛点的羞恼之色，淡淡道：“可是，那些都过去了……”
“一切，都过去了。”他定定望着屠康，神情淡然，不悲不喜，眉眼间蕴含着慈悲，誓要将他心魔除去，声音低沉道：“小玉确实喜欢过你，灵锡宗主确实对你爱护有加，青徽宗上下都毫无保留信任着你，但……很可惜，你并没有珍惜他们。所以，这一切都过去了。”
“过去？”屠康心头一颤，心里突然腾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木木地重复着季寻心的话，“都过去了？”
什么时候过去了？
他怎么不知道？明明，他还什么都没做，怎么就过去了？
难道，师父知道他伤了小师姐？
不，不会的。
虎叔方才提醒他了，说大家都不知道这些事情……
“是。都过去了。”季寻心面容平静，语气淡淡，“你以为明镜里的事情是未来才会发生的吗？实际上，那是以前的事情……”
宛如平地一声惊雷，一下子落在屠康的头上，让他心下大震的同时心里不可遏制冒出强烈的恐慌感。
下一瞬，他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怒吼出声道：“简直一派胡言！你休想骗我。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被你骗过，然后主动放弃小师姐吗？可惜，你的算盘注定落空了！”
他指着季寻心大骂，字字句句都是在说季寻心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