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师姐和戚缘的关系竟如此好。
是了，如果关系不好的话，师姐只不过是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小修士，又怎么能有机会观看明镜呢？
在万佛宗又怎么会突然对他转变了态度，不到一日的时间就变了卦，竭力阻止师父收他为徒呢？
一切都是戚缘在提醒她，通过明镜告诉她以后的发展。
所以，她才会排斥他，会厌恶他，会若有似无地疏远他。
屠康用力地抿紧了唇，透过树叶间隙，看着两人并排坐在树干上谈笑风生，最后一同观星，眼底赤红涌动。
比起他，师姐对戚缘更好，更是亲切。
她甚至都没有像面对戚缘一样，对他展露过笑脸。
屠康忍不住攥紧了手指，心里又酸又涨。
更多的是觉得不公平，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师姐就因为一面镜子否定了他的一切。
可心里的声音却在告诉他，他做了。
镜子里的场景不是假的，传递给他的情绪也不是假的，他会怨恨，会后悔，会追悔莫及，这一切是切切实实会发生的。
屠康只觉得头疼欲裂，忍不住捂住了脑袋，眼底的赤红越来越明显，甚至隐隐布满整个瞳孔。
或许，他应该杀了她的！
杀了她，她就不会对别人笑了，就不会疏远她了。
只要杀了她，她就能永远属于他了。
对，还要杀了戚缘。
他差点忘了，戚缘喜欢她，所以才会从中作梗，破坏他与师姐的关系。
如果不是戚缘，她不可能会知道以后的事情；如果不是戚缘，她对他的态度根本不会转变，只会和以前一样，满心满眼都是他。
还有季寻心……
论时间，他比季寻心更早认识她的；论关系，他们是师姐弟，比季寻心更亲密。
可她还是看不见他。
只要有季寻心在的地方，她总是第一时间注意到季寻心，一直忽略了他。
季寻心吸引了她太多的注意力了，就如同一只烦人的虫类，无时无刻不围着她打转。
他该死。
他要杀了季寻心，杀了她身边所有碍事的人，杀了所有觊觎她的人。
这念头一起，屠康的细眸彻底变成了红色。
他左手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长剑，隐在暗处目不转睛地盯着玉瑶和戚缘。
玉瑶望着星空发呆，只觉得一阵清风拂过，透心的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蹿起，直冲天灵盖，浑身汗毛都站起来了。
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侧过脸看向一旁闭目养神的戚缘，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忽然有点冷啊？”
戚缘缓缓睁开眼，抬眼看见小和尚冷得打哆嗦的唇瓣，目光下意识瞥向不远处的树丛，又淡淡地收回了视线，抬手布下了个防护结界，沉声道：“既是佛门弟子，那还是收收心，遵守戒律，不要再动凡心，触犯色戒了。”
“啊？”玉瑶瞪圆了眼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戚缘重新靠在树干上，闭上眼睛道：“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都有护食的找上门了，还不知道警醒。
那么浓烈的杀气还夹带着魔气，也就小和尚修为低微，还以为是起风了，天冷了。
玉瑶挠了挠脑袋，满头雾水，“难道……你是怕我跟你抢青徽玉瑶？担心输给我？”
戚缘眼睛未睁，冷声道：“我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也只有你才把她当成了宝。”
“哦。我是很喜欢她……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动她啊？”玉瑶小声试探道。
“不能。”戚缘双手环抱在胸前，一条腿曲起，仍旧闭眼道：“你可别忘了，你是和尚，需要六根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