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枫查了赵萍的通讯纪录，每隔三个月她会收到一条短信，发信人是通过网络电话发出来的，无从查起了，而短信内容也没什么特殊的。
“他还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吗？”
“没有。”
“让她写下来，她知道这种女子组织的名单。”
我转述慕枫的话，赵萍没拒绝，直接写下名字，在名头处她写下红袖两个字，这是姜育才起的名字，她们隶属于红袖组织。
看到名单，我皱起眉头：“这个刘燕你认识吗？”
赵萍点了点头：“她被你们抓了。”
怎么可能？
刘燕如果是红袖组织的人，那么她是怎么摆脱红袖，嫁给张延珍的？别忘了，红袖组织的所有女子，等达官显贵玩腻后，会嫁给组织里的人，负责监视，刘燕为什么会嫁给张延珍？而且，刘燕有严重的淋病，还传给了廖汉杰父子。
不对，这份名单有问题。
“刘燕是怎么进入红袖组织的？”我问。
“那我不知道，反正刘燕的确是我们中的一员。”赵萍十分确定。
“那你认识刘雪娇吗？”我确定刘雪娇是红袖组织的人。
赵萍摇摇头，她说：“我们不住在一起，有新来的有后到的，熟悉的人很少。”
这又是个疑点，赵萍能认识刘燕，却不认识刘雪娇？
“红袖组织有人脱离组织吗？”我又问。
“没有，幕后老板心狠手辣，几年前有个姐妹赚够了钱想金盆洗手，结果她被车轧死了，死得惨目忍睹，我们的人都去看了现场。”赵萍心有余悸道。
“那刘燕是怎么嫁给张延珍的？”我又问赵萍。
赵萍支支吾吾道：“也许张延珍是我们的人呢。”
不可能。
张延珍所作所为，是给林大叔洗清冤屈，怎么可能是红袖组织的人？
“不是我们组织的人，他怎么知道这么详细？”赵萍反问我。
这个问题，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之前认为，张延珍的情报主要来自于张小琴。
可赵萍这话有道理。
我带着疑问返回。
慕枫那边也有所斩获，布下天罗地网，又网罗到一条小鱼，他去技术科打听手印情况，在十分钟后他打出去一通电话。
信息科锁定了电话位置，慕枫亲自带队去抓捕，经过反复确认，确认这通电话的信号出自一个单元楼，锁定了单元门牌号，撞开门后虽然人去楼空，但匆匆逃命，留下了一部遗弃的手机。
我来到这个小区，慕枫正在上下排查：“这个家伙真是狡诈，他把十三楼十四楼两层都租下来，在十三楼打的电话，然后回到了十四楼，从外楼梯穿出去，隔壁单元电梯下去走了，堂而皇之，真够嚣张的啊。”
“小区监控录像呢？”
慕枫打开手机，给我看一段视频。
监控显示，在九点二十分，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戴着黑色帽子的男子从外楼梯穿行过去。
“这男人身材不高啊。”我比量半天得出结论。
“分析专家确定了，这个男人身高在168到172左右，估计不超过一米七。”
高且瘦，很符合赵萍给的信息嘛。
“他遗弃的手机留下指纹了吗？”
“技术科正在排查。”慕枫神情很兴奋：“我们马上就要抓到幕后黑手了。”
慕枫吩咐人，把沿途所有监控视频调过来，信息科全面进行排查。
他派人在现场继续搜查信息，他则收队。
大概十一点半，技术科送来了检验报告，遗弃的手机上有一个残存的手印，是戴着橡胶手套留下的，和龙凤之约KTV壁画上的手印，基本吻合，可以确定是一个人。
信息科也大有斩获，通过观看附近所有路段监控视频，锁定了这个身材不高，穿着黑色羽绒服的嫌疑人。
陈航亲自过来，指着电脑上的监控画面道：“慕组长，就是这个人。”
通过小区监控比对，确定是一个人。
“他去哪了？”
“这是春晖路的方向，应该是往跨江大桥方向走，但只有这个监控拍到了一个影子，桥上的监控什么也没拍到。”
慕枫抽着烟：“刘寄松就死在附近吧？”
“对。”
慕枫看向我：“张槐，你说这个人是不是也是滑野冰爱好者呢？”
“你的意思是，他从这里下桥，从江面溜冰跑了，所以所有监控都拍不到他。”我诧异问。
慕枫点了点头。
“可是在下桥的地点有一个监控，就是这里，我们也查了，没有拍到他。”陈航说道。
“如果往东再走二十米呢。”
绕过监控，就能顺利下江，下了江就没有监控了，张延珍就用这个方法杀掉了刘寄松，在现场没留下任何痕迹。
“通过现存的信息，能比对出来什么？”慕枫问陈航。
“只能确定嫌疑人的身高，因为冬天穿衣服较厚，无法确定体重。”
“身高多高？”
“不到一米七，应该在一米六七左右。”
在东北这个身高是个矮个子，在人群中属于“鹤立鸡群”。
可惜，没拍到正脸。
慕枫点点头，这已经算是大有斩获了。
“慕组长，这个人应该住在江南。”陈航说。
“为什么这样说？”
“他下了桥，肯定是要穿行过去，不然他为什么要跑到桥头，非要在监控里暴露自己呢？”
陈航这个提议很有意思。
但慕枫却摇了摇头：“他绝对住在江北，他在故作迷阵，干扰我们的视线。”
“为什么？”
“看过蚂蚁搬家吗？蚂蚁回到巢穴之前，是要反复确认安全，才会入巢的，动物尚且这样，何况人了？这个嫌疑人非常狡诈，他去了二桥，反而他家不可能是江南。”
慕枫分析得很有道理：“而且，还可以确认，这个人在四十岁以上，极有可能在五十岁到六十岁这个区间内。”
陈航讶然。
“没错，他不是个年轻人，疑犯操纵红袖组织二十年以上，他是不会是个年轻人。而且从监控上看得出来，他的腰有点佝偻，走路姿势不像年轻人。”
慕枫点头同意。
“红袖组织？”陈航诧异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