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枫妥善布局，布下天罗地网，等着幕后黑手进套。
晚上又收到一个好消息，赵萍开口了。
“张槐，你替我去审赵萍，我要在这边坐镇，记住，你一定要问清楚，她见没见过幕后黑手！”慕枫无比认真道。
我点头答应，慕枫派了辆车送去一个宾馆。
但在宾馆下车后，我到预订好的房间点个卯后，立刻从宾馆后门离开宾馆，拦下一辆出租车，又在一个宾馆门口停下，如法炮制，如此走了三家宾馆，我才到真正的关押地点。
我这样做是故作迷阵，万一有人泄露口风，他们也会扑个空，如果幕后黑手愿意把目光着眼于宾馆，那就更好了，我现在呆的地方是老县医院，早就废弃了。
审讯开始。
真别说，赵萍今年五十来岁了，依旧看得出来，年轻时候是个大美人。
盯着她看了几秒：“年轻时候，你肯定风情万种吧？”
“为什么这样说？”赵萍轻笑着问我。
“你很漂亮，让我想到了好几个人，韩芳、韩英、孙佳玲、庞玉，都是美女，难怪严局能爱上你，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英雄？他算哪门子英雄？”赵萍冷笑：“能给我一根烟吗？”
从赵萍的身份调查来看，她没有不良嗜好，根本不会吸烟。
我让人给她一根。
“憋得真难受啊，这么多年，在人前我从来没吸过烟。”赵萍显然是个老烟枪，狠狠吸一口吐出很多烟，才幽幽道：“我和严笠果没什么爱情，我是被派下来监视严笠果的，严笠果倒是很喜欢我，如果不是为了监视他，他一辈子都别想碰我。”
她这话说的没什么逻辑，反正是看不起严笠果就是了。
“谁派你来监视的？”
她盯着我：“如果我说了，我能得到宽大处理吗？”
“这要看你如何配合我们。”我说道。
“好吧，十八年前，我被人弄进了KTV……”
“等一下，谁把你弄进去的？是怎么弄进去的？”我打断她。
“小警官，打断人说话是很没礼貌的一件事，而且，我不想提那一段往事。”她说话的时候很有气势，像是一个贵妇呵斥小厮。
“你想得到宽大处理，就要配合我们的工作，我需要你说清楚。”
赵萍哼了一声：“朋友介绍的，我当时想要钱，我就进了龙凤之约KTV，经过层层选拔，我被选中了……”
她还是语焉不详，这个介绍和要钱，明显不是她的真正理由。
“那些选拔跟选美似的，什么都要查，经过选拔后，会给一笔钱做安家费，然后被选拔上来的人就会被秘密训练，至于训练什么，女人嘛，当然训练勾引男人的本事啦，我当时快三十岁了，这种事早就看开了，只要给我钱，我什么都愿意干。”
赵萍一根烟吸尽，又点燃一根：“小警官，听过扬州瘦马吗？”
当然听过。
“我是我们那里面岁数较大的，有一些才十几岁，我们都被特殊训练，训练通过的人，会被送上达官显贵的床。到现在我陪过多少位达官显贵，自己都数不清了，呵呵，那些人穿上衣服高高在上，脱了衣服其实都一个鸟样，哼，即便我心里多么厌恶，也要迎合他们。因为只有那样，我才能得到很多钱，其实不止有钱，我就算犯了事，也有很多人捞我出来，我在亲戚朋友面前也很有地位很有面子。”
“你都陪过谁？把名字写下来。”
“不记得了。”
赵萍又说道：“我们是不知道谁叫什么名字的，上面不让我们问，如果问了，下场会很惨，那些人嘴巴也很严，不会轻易说出来的，他们只把我们当玩物，没把我们当成过人。”
“总归要记住几个吧？或者说你们在电视上见过的人。”
赵萍犹豫着看着我，在纸上写下几个人。
我吃了一惊！
“我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罢了，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说出来会吓死你们。”赵萍又吸进了一根烟：“我这辈子什么都经历了，现在就想安安稳稳过日子，我想活下去。”
“为什么嫁给严笠果？”
“老板答应我，监视好严笠果，他就给我自由，真的，我嫁给严笠果后，我真的自由了，什么都我说了算。严笠果在我面前，一个屁都不敢放，我随便说出一个秘密，就能让他没了仕途，而如果我愿意稍微扶他一把，他就能扶摇直上，你说他会不会把我当祖宗一样供着？”
赵萍叹了口气：“可惜，他命不好，死了。”
“你口里的老板，你见过他吗？”
这才是我最想知道的答案。
可惜，赵萍摇了摇头：“老板很神秘的，他从来不和我们直接接触，所以我从来没见过他。”
“那谁负责管你们？”
“姜老板。”
“谁？”我皱眉。
“姜老板，哦，姜育才。”
我瞳孔一缩，原来姜育才负责这个工作。
张延珍杀他的目的，是在告诉我们这个。
“偶尔老廖也会管，但这块不是他负责的，他管的不多，那家伙是个色中饿鬼，他手下的小姐都没少被他祸害，但他不敢看我们一眼，我没事的时候就爱逗逗他，他纯情得像个小处男，咯咯咯！”赵萍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
难怪名单放在姜育才的包房里。
名单应该是姜育才和廖汉杰共同拟定的，用来威胁幕后老板。
“在你嫁给严笠果之前，老板是怎么给你下达命令的？”我又问。
“信息。”赵萍说：“你们查了也没用，网络平台发过来的信息，什么也查不到。”
她已经把那些信息都删掉了。
“你认为老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很有本事的人，不过他从来不露面，我认为他是个很丑的人，所以不想见人。我有个姐妹伺候过他，我的姐妹全程戴着眼罩，看不到他长啥样，但说他身高不高，人很瘦。”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我皱眉。
“我毕竟在老板手下卖命十多年，我当然好奇他长什么样了。”赵萍说道。
赵萍形容，这个人身材不高，人很瘦。
她揭露出来的金钱帝国，和我们推测的差不多，是一个庞大的权色交易集团，涉及的人物又多地位又高，不可言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