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调查过孙佳玲，她和家人关系并不好，也没有孩子，而且她作为一个妓女，没什么东西能威胁到她，为什么她心甘情愿付出生命？”
我搞不清楚慕枫的思路。
但他说秘密就藏在这里，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记不记得廖汉杰是什么身份？冰城的KTV、足疗、沐浴都归他管，那么就可以说冰城夜场的女人，也都归他管。”
“再想一想，严笠果、李建义、章文景、王珅，他们是做什么的？刘寄松、钱明、张维成、韩成亮又是做什么的？姜育才是什么工作？乔柏丰又是什么工作？”
“警察、检察官、消防、保安。”
这是一张编织好的大网啊！
只有乔柏丰这个保安有点突兀。
但是，是龙凤之约的保安，那就一点都突兀了，他是监视者，负责监视整个集团的运转。
“你还记得你审讯耿建、李春桃吧？李春桃的口供是怎么说的？”
权色交易！
“这个套路姜育才很熟啊。”
慕枫的分析和我不谋而合啊。
之前我就说，为什么这些人的老婆都那么漂亮，冰城漂亮女人被他们一网打尽了？
“我怀疑，龙凤之约不是一家简单的KTV，而是选拔美女，培养美女的地方，这些培养出来的美女，被幕后黑手送去了高官的床上。”
这张编织好的巨网，其实是给达官显贵服务的，为他们提供美女。
“当这些美女退役后，则被幕后黑手控制起来，分配给他手下的人，用来监视、窥探。”我接口道。
“没错，这就是韩英、韩芳、庞玉、赵萍、孙佳玲等人存在的原因！”慕枫认真道：“所以我说秘密就藏在龙凤之约KTV，只要我们用心找，就能找到蛛丝马迹。”
我点点头：“你说这些美女是怎么来的？不能是种地种出来的吧？搜罗这么多美女，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手段必然不光彩。”
慕枫幽幽道：“也许，从二十几年前就开始了，林大叔手里就掌握着这个证据！所以才引发了他全家的悲剧。”
我真没想这么深。
“如果真是这样，张小琴是不是也是被特殊训练过的？还有刘雪娇？刘燕？丁梅？丁晗？”
“现在还不清楚，但很快就会有答案的。”
慕枫戴上白手套，用手电在这个包厢里四处照，他在找机关。
“这墙壁不厚，不像有暗门。”我说。
“真账本是不是一张美女的名单，这些年输送了多少个美女？”慕枫分析道。
如果是一张纸，那就容易保藏了。
可如果藏在这里的话，肯定落入幕后黑手手里了。
“未必，听过灯下黑吗？越危险的地方反而越安全。”慕枫轻笑道：“而且，幕后黑手看似牵着我们鼻子走，反过来看，何尝不是我们牵着他的鼻子走呢？他杀了这么多人，底下人必然人心惶惶，再加上他是个多疑的性格，手底下可用的人会越来越少。”
他停顿一下道：“你知道我在找什么吗？”
“找幕后黑手的指纹？”我吃了一惊：“你怎么确定是幕后黑手会亲自来找？”
“分析，他多疑的性格必然不会相信任何人，那个账本事关重大，他绝对不放心让别人动手的，如果账本落入别人手里，再威胁他他会怎么办？所以，他一定会亲自出马。”慕枫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杀人太多，破绽就越多。
“可账本万一不存在呢？”
孙佳玲的事情给了我很大的干扰，让我怀疑账本是否真的存在。
“如果不存在，许宁为什么要死？为了杀掉许宁，幕后黑手损失掉了严笠果、李建义、章文景三大干将。”
“许宁怎么知道什么账本呢？再说了，幕后黑手担心许宁说出他的真实身份！”
慕枫笑了：“张槐，你今天智商不在线啊，记得我们之前的分析吗？张小琴的献身，不是无的放矢，她必然把重要证据隐藏在七年前里。对我们而言，知道谁是幕后黑手，重要吗？不重要，我们要找的是证据，而如果许宁张口，他会说出证据藏在哪里，所以幕后黑手狗急跳墙了。”
有道理。
但这还不能确定账本是真正存在的啊。
“麻辣烫案，让我确定账本一定存在。”慕枫斩钉截铁道：“麻辣烫案指向七年前红衣连环杀人案，那一次是幕后黑手对手下女人的一次震慑，而这些女人应该是廖汉杰管的，但廖汉杰没受到任何处罚，反倒是他的靠山程志明死亡，你说是为什么？”
“幕后黑手的报复。”
“没错，这就是幕后黑手对廖汉杰的报复，但魏鹏说过，廖汉杰拿这个账本找到他，寻求庇护，然后廖汉杰又混得风生水起了。”
对，程志明的死，是幕后黑手发泄对廖汉杰的不满。
“而且，张延珍用杀人的手法，告诉我们，廖汉杰不一样，他和别人都不一样，这就说明了，廖汉杰身上一定有令幕后黑手忌惮的东西，那不是账本又是什么呢？”
慕枫娓娓道来。
我一拍脑袋，我也早该想到的。
“所以你从靠许宁引蛇出洞，引的蛇不是严笠果、李建义，而是幕后黑手？”我发现慕枫变高明了，也是，我们被幕后黑手耍的团团转，想化被动为主动，就要想在幕后黑手的前面。
“没错，李建义早就浮出水面了，没必要用许宁的命换他，严笠果无关大局，他的出现确实让我吃了一惊，但也仅仅吃惊而已，整个冰城公安局，我都不信任，谁是变节者我都不意外。”
慕枫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所以，我要找指纹，或者痕迹，那一定是幕后黑手留下的。”
“你断定幕后黑手留下的痕迹在这个包房里？”
“一定在这，我动用全部警力地毯式搜索KTV，无非是告诉幕后黑手，我已经抓到你的把柄了。而我又担心这些警察里有幕后黑手布下的棋子，所以我不许任何人进入这个包房，我来亲自找。”
我翘起大拇指：“你是真高啊。”
“踏破铁鞋无觅处啊，你过来看，这里有一个手印。”
慕枫在壁画上沿处，发现了一个手印，这手印是个食指手印，指尖向内，倾斜着的。
壁画上沿落满了尘埃，这种角落很难完全清扫，所以有人触碰，就会留下手印，但这手印应该是戴着手套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