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一个人会死两次？”
我拿起麻辣烫案的卷宗，目前确定的死者有十三名，分别叫庞志楠、赵飞、张烁、王明远、廖超、李铭、张昊宇、韩鹜、丁冉、赵莹莹、袁曼丽、刘雪娇和陈婧。
“两个刘雪娇，麻辣烫是在暗示着什么吗？”我琢磨着。
“七年前红衣连环杀人案的卷宗语焉不详，没说清楚……”慕枫沉吟着，他还得找情报贩子，找一找这个刘雪娇到底是什么身份。
很快，得到消息，刘雪娇居然是龙凤之约KTV的包房公主！
“震慑！”我脑海里蹦出这个词儿：“七年前红衣连环杀人案的目的就是为了震慑张小琴、刘燕，导致张延珍、张小琴、刘燕等人已经杀了韩明后，不得不停止下来，这就是震慑！”
“那幕后黑手为什么不直接杀死张小琴、刘燕呢？多此一举，又为了什么呢？”慕枫反问我。
“一定有什么原因不能杀。”
我怀疑，张小琴手里有林大叔的证据。
“那更不合理了，如果张小琴手里有证据，早就遭到迫害了。”慕枫反驳：“张槐，我们换个思路想，七年前红衣杀人案的被害者，可不可能是张延珍等人的同伙，而麻辣烫案的二十四个受害者，是为了给红衣杀人案的凶手报仇，所以，到现在为止，我们也没从麻辣烫案的二十四名死者身上，找到什么线索的原因。”
那案子就变得更复杂了。
而从卷宗来看，七年前红衣连环杀人案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侦办人很巧合。
“这是一个思路，但如果这样排查下去，大大耽搁我们的时间。我认为，我们重点侦破对象是刘雪娇和廖超身上，这两个人才是麻辣烫案的核心人物。”
慕枫皱眉：“怎么讲？”
“刘雪娇，死了两次的人，廖超呢，是廖汉杰的儿子，和冰城KTV行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的死，绝不是我们之前想的那么简单。刘燕杀了二十四个人，除了报仇之外，应该在向我们暗示着什么。”我分析着：“如果能找到强子就好了。”
“强子是谁？”
我说强子是个鸡头，在行内有人脉，能打听事。
但强子已经失联了。
“你再去找齐国成，让他帮你调查刘雪娇，我们要搞清楚，刘雪娇究竟藏着什么秘密！”慕枫发号施令：“我们兵分两路，我去调查严笠果的家人。”
“好。”
我去找齐国成，老齐挺够意思，联系强子未果，又找关系，找一个警方线人。
还真打听到刘雪娇的身份。
刘雪娇是本地人，怎么入行的没人清楚，但她和张小琴关系不错，七年前遇害。
我顺着这条线，找到刘雪娇的家人，她有个弟弟，并不愿意承认和刘雪娇的关系，最终在我威逼利诱之下，才吐口：“我不耻有这个姐姐，所以我不愿意承认，为了她搬了几次家，街坊邻居没人知道我和她的关系。”
“她还有遗物吗？”
“没有，都烧了。”她弟弟很痛快的说，语气中带着严重的厌恶。
“她死后是你亲自收尸的吗？”我问他。
“不是我，是个女人收的尸，给我送来的时候就是一个骨灰盒。”
“那个女人是谁？”
她弟弟想了半天：“好像叫什么小琴。”
“张小琴？”
“对，就是她！”她弟弟骂骂咧咧道：“都他吗没有好货色，不踏踏实实过日子，从事那种职业，我妈都被她气死了，我们全家一辈子都直不起腰来。”
我不想听她吐槽：“刘雪娇和张小琴关系怎么样？”
“不知道，我对她们行业内的事啥也不清楚。”
“你就什么都不知道吗？”我语气略微严肃。
他吓得缩了缩脖子，也不吐槽了，抓了抓脑袋：“警官，我真不知道啊，她从事那个职业后，我们几乎不跟她往来的。咦，我想起一件事，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
“你说。”
“我生儿子办满月酒，她不知道从哪得到消息来参加了，当时有个司机送她来的，开个大奔，排场挺大的，还随了两千块钱，我不想要，但那家伙扔下就走了，刘雪娇叫我收下来，说是什么韩哥给的就收着吧，不用跟他客气。”
“韩哥？”我立刻注意到这个称呼。
“对，就是韩哥，我记得很清楚，那个扔钱的司机挺狂，一脸施舍的样子，那钱我拿着很不舒服。”刘雪娇弟弟说。
“那对这个韩哥你知道多少？”我问他。
“应该是刘雪娇傍上的高官。”
“为什么是高官？不是大款呢？”
“那车是大奔商务车，一般大款愿意开宝马，再招摇点开跑车，那种商务车基本都是当官的开的，那个司机梳着中分的发型，穿得很板正，像是政府部门工作的。”
“你倒是分析得挺详实的。”我笑着说道。
他摸了摸头发憨笑道：“也不都是分析的，我二大爷，求过刘雪娇办事，他回来说的，刘雪娇和一个当官的关系匪浅。”
“办的什么事？”
“打人了，弄派出所去了，我二大爷当时都懵了，求爷爷告奶奶找门路，不知道听谁说的找到刘雪娇，事情很快就摆平了。”
“那就是公检法部门喽？”
“应该是。”
那这个人是不是韩成亮呢？
也不对呀，韩成亮只是一个科员，没爬上去。
“把犯事的人的名字告诉我。”
“这……”刘雪娇弟弟满脸为难。
“放心，事情过了这么久了我们没必要为难他。”我安慰他。
他才不情不愿告诉我。
出了他家门，我就给慕枫打电话，让他立刻查一下，结果还真查到了，办案人居然是王珅。
王珅正在隔离审查，问他的口供比较容易。
结果，当初说情的人还真是韩成亮。
韩成亮只是一个科员，啥时候当官了呢？他哪来的一辆大奔，还有司机？
慕枫特意调了那年检察院全体官员的资料，没有一个姓韩的，那么刘雪娇的情人，基本上确定了就是韩成亮。
兜兜转转，又转到了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