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你的推测吧？证据呢？”
“严局，不用担心，李队很快就会从后厨拿到口供的。”
严笠果撇嘴冷笑：“张槐，还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吗？你当时很有勇气，愿意承担责任，一直以来我都是喜欢你的，但你现在的做法很让我失望。凭着推断，就来判断一起刑事案件，我之前赞许过你，你是个做警察的材料，现在我要收回这句话。”
“我的确不能做警察，因为我有很多看不惯的事情，我不想因为这身衣服而有束缚，我做事过于情绪化，所以我做不了警察。”
废话这么久了，李建义走了进来，看见严笠果，顿时低下了头：“后厨的老王招了。”
“他收到了一大笔钱，要买许宁的命。”李建义把口供递给我。
我皱紧了眉头。
如果没有严笠果配合，区区一个后厨的老王，能做这么多事？
“查到那笔钱了吗？”
李建义摇摇头：“是比特币，在他家人的账户里。”
“许宁的命够值钱的，就因为他说出一个名字？”我笑了起来。
供词里，和我分析的差不多，老王把氰化钾涂在盘子上，饭菜里没问题。
“没有我的事了吧？”严笠果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张槐，你还太年轻，距离成熟还有一段路要走，做事别太冲动嘛。”
的确，我冲动了，先把严笠果给挖出来，没等到口供，导致了我们扑了个空。
但起码有人浮出水面了不是。
结果，严笠果回到家里就上吊自杀了，留下一封遗书，说自己患有严重的抑郁症，自杀是一种解脱。
我们确实在心里医院看到严笠果的诊断案例。
奇怪的是，严笠果是从七年前，患有抑郁症的。
得病也能这么巧？
他的死，让慕枫的引蛇出洞计划又失败了。
严笠果的死才是敲山震虎。
让那些想乱说话的人，都要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看看许宁，只说出一个名字，到现在还没脱离生命危险，杀他的就是严笠果，而堂堂副局长就这样自杀了。
“是自杀吗？”慕枫从法医室出来，我急着问他。
慕枫点了点头：“线索又断了。”
“没有！”
我脸上挂着几分雀跃道：“我翻阅了严笠果的档案，你猜猜严笠果是怎么当上副局长的？在七年前，他从户籍部门的副科长，一跃数级，当上了公安局的副局长。档案上写着因功升级。”
“什么功劳？”慕枫皱眉，多大的功劳能一跃数级啊？
“是一起在当时很轰动了连环杀人案，这个案子乏善可陈，但有一个细节很有意思，办案人是严笠果，李建义，协办人章文景，检察院签字的人是刘寄松。”
慕枫闻言色变：“这几个人在七年前就认识？”
“而当时的李建义，这是一名普通的刑警队队员，也是因为这起案子，他当上了刑警队队长。我又查阅了章文景的档案，他把这个案子写成了案例，在各地警官大学的讲座里深入剖析这个案件，他也因此成为了警官大学的教授。”
“这是个什么样的案子？”慕枫拉着我去他办公室。
打电话给档案室，借阅严笠果、李建义的档案。
“有点类似白银案，凶手猎杀对象是妓女，一共杀害了七名受害者，作案频繁，七个月杀害了七名女子，在当时引起很大的轰动，而严笠果把这个凶手绳之以法，因此得到高升。”
慕枫叼着烟，思索很久：“卷宗你看了吗？”
“看了，乏善可陈，重点就两个字，妓女。”
“这就是张小琴、丁梅、刘燕停下来的原因吗？”慕枫意会了。
“也许吧，这案子作案手法很蹊跷，凶手没展现出被害女子的强烈占有欲，我看了结案总结，有点驴唇不对马嘴，但经过DNA比对，凶手肯定没抓错。”
“你的意思是，这桩案子是做给张小琴、丁梅、刘燕等人看的？那幕后黑手为什么不直接铲除她们？大费周章干什么？”
这个问题也盘旋在脑海里很久了，“也许，她们手里有让幕后黑手忌惮的东西，林恒元手里攥着的证据。”
“杀了不就一了百了了吗？别忘了，这个幕后黑手最喜欢做的，就是灭口。”慕枫道。
“答案就在七年前里面。”
我真回答不上来：“但七年前的线索，我们可以排查严笠果、李建义、章文景，就算他们抹除很多痕迹，但只要做了，就会有迹可循。”
慕枫摇摇头：“大海捞针，对我们没有价值。”
“你有什么好办法？”
有人敲门，慕枫开门拿过来档案，重新坐下来，说道：“按照你之前的思路分析，谁在监视许宁？”
“严笠果和李建义。”
“幕后黑手之所以派了两个人监视许宁，因为许宁是林恒元的儿子，幕后黑手认为，许宁手里攥着巨大的把柄，但现在许宁的身份揭开，才让幕后黑手有了杀他的理由，我用许宁来引蛇出洞，导致严笠果死亡。幕后黑手以杀止杀，这方法固然震慑力强，但是，死的人越多，他的破绽越多。”
我认可慕枫这话，如果严笠果没死，我们不可能查他的档案，查他的档案后，发现七年前的秘密。
“那么，你说谁在监视严笠果和李建义呢？”
慕枫这思路够刁钻的。
幕后黑手极为多疑，谁也不信，他喜欢用制衡，那么每个人身边都有监视者，监视者身边就没有监视者了吗？
“他们的家人！”
“对，就从他们的家人入手，说不定就有出乎预料的收获！”慕枫快速翻阅档案，然后又打电话要看七年前连环杀人案的卷宗。
其实，我们陷入一个查案的怪圈，怎么查也涉及不到核心机密。
没有了张延珍的暗示，我们完全变成了一个瞎子，傻子，什么都查不到。
“咦？这卷宗里被害的女孩叫刘雪娇？”慕枫立刻发现疑点：“这个人的名字，在麻辣烫案的受害者名单里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