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整了，办正事吧。”齐国成跟我握手：“你肯定就是张槐了，最近你可是我们警队的风云人物啊。”
“可不敢当。”
寒暄了两句，就收拾走人。
这回李建义还算够意思，没玩尿遁，否则我非撕了他不可，这顿烧烤花了七十多，我心里算平衡了。
“哥不是小心眼的人。”李建义埋汰我呢。
我也不在乎，打蛇随棍上：“那明天你再请。”
“天天吃烧烤不健康。”李建义脸上有点绿，装逼装大发了。
“抠门。”我甩他个白眼。
齐国成哈哈大笑，弄得李建义不断威胁他，别出去胡咧咧。
上了车，给齐国成看了刘燕的资料，李建义简单说一下刘燕的情况。
“在夜场她肯定没露真名啊，得找个鸡头出来。”齐国成摸着下巴：“有照片吗？”
“有。”
李建义拿出一张证件照。
“证件照不行，现在这人化妆和卸了妆完全是两个人，刘燕混夜场的时候，肯定不能是素颜，多找几张照片。”
这难不倒李建义，他给陈航打电话，让网监从网上找，结果，全网没有刘燕的照片。
刘燕这个人很奇怪，从来不在网上发照片。
“警惕性够强的啊。”齐国成笑道：“找找监控的。”
网监用大数据比对，奇怪的是，刘燕仿佛从来没上过街一样，监控里也没有她的照片！
“街道上监控保存时间大概只有一个月，就是说这一个月内，要么刘燕没上街，要么刘燕刻意躲避监控。”李建义真没想到这样棘手。
“找她家小区的。”
陈航打过来电话：“李队，啥都找不到，仿佛网络里就没有刘燕这个人，她家小区的监控也没拍到她。”
刘燕不可能不出门，只能说明，她刻意躲避监控。
这下麻烦了。
“让人去医院偷拍两张。”我提议道。
“这事犯法。”李建义看向我，意思是让我去。
我不能去，刘燕认识我，我就让堂哥去，堂哥勒索我五十块钱“车费”，才愿意干这活，我跟李建义说：“这钱你出啊。”
李建义甩我个白眼。
“病床上的样子啊……估计够呛。”齐国成联系一个给他当线人的鸡头。
约他出来，我们在一个逼仄的胡同见面。
干这行的要么长得猥琐，要么跟社会大哥似的，反正一眼就能看穿。
这个鸡头长得獐头鼠目的，叫强子。
齐国成描述几句，把照片给他看：“几年前，在夜场混的女人。”
“齐哥，夜场的女人太多了，凭这样一张照片，我去哪找呀。”强子苦笑。
“这个活儿有线人费，找到了有奖励，找不到……这位叫李建义，是刑警队大队长，你自己掂量掂量办吧。”
强子看李建义一眼，腿都软了：“老大，你不能坑死我呀。”
“说了，办成了有好处。”齐国成冷冷道。
“我，我试试？”强子见没了退路，只能应下来。
这种人都是贱皮子，不打他就不干活。
“时间要快，我们急用。”我也是拿鸡毛当令箭。
强子看我双腿打颤，尿都要流出来了，以为我是李建义的领导呢。
“领导，您这照片也太模糊了，还是素颜，这，这……”强子满脸发苦。
“办不了？”
我作势要把他手里的照片夺下来，强子立刻软了：“能能能，领导，我能办，我给你们找。”
“她真名叫刘燕，在四年前或者更早金盆洗手了。”
强子直接想哭，难度系数几何倍增加啊。
我拍他肩膀一下：“我建议你先查龙凤之约，廖汉杰手下的女人。”
“老廖不是死了吗？”强子诧异。
“死了就不能查了吗？”
强子吓个半死，能在道上当鸡头的，都是人精，做这行的靠的是一张嘴，哄得客人愿意来，哄得小姐团团转，哄得场子欢迎他们来。
他立刻明白，我们查这个人涉及到什么了。
“怎么？你知道廖汉杰的事？”李建义敏锐的察觉到什么，语气有点紧张。
“我不知道！”强子身体跌撞在墙壁上。
“说！”李建义薅住他的衣领子。
“老大，我真不知道，老廖看不上我们这种，他把这行洗白了，做安保公司，我们中间差距很大，我跟人家搭不上话的。”强子战战兢兢回答。
李建义松开他。
我却幽幽道：“那你也听过很多流言蜚语吧，说来听听。”
李建义猛地看向强子，强子真的被吓尿了。
那些话说出来会死人的！
他坚称自己不知道。
我似笑非笑的说：“强子，有些事吧你不说我们也奈何不了你，但齐队和李队以后未必愿意罩着你了，赶明我派人收了你场子，让你吃几天牢饭，也很正常的。”
“别，别呀！领导，我真不知道什么啊。”强子求助似的看向齐国成，齐国成脸色难看，毕竟我当着他的面，威胁他的线人，让他很下不来台。
但是，如果这个当口他敢帮强子说话，他这身衣服就穿不住了。
“说！”齐国成必须要站队。
李建义也使劲拍他肩膀一下。
强子战战兢兢道：“老廖在道上口碑不好，在他旗下干的小姐都很不开心，因为老廖好色，他喜欢给小姐验货。其实这行里鸡头验货可以，但也要给钱的，这是规矩，但老廖从来不遵守规矩……”
这他吗是我想听的？
“说重点！”
“是。”
强子打了个激灵，犹犹豫豫道：“有人说市面上的所有KTV，幕后老板是老廖。这个消息不知道是传出来的，但很多人都相信是真的，因为我们带着人出活，无论哪个KTV，报价都是统一的，可见里面是一个公司在管理，而且老廖做事很过分，道上不是没人想干掉他，但这么多年一直稳如泰山。”
我瞳孔微缩，廖汉杰是全市KTV的幕后老板？
“还有什么？”李建义又问。
“没有了，没有了，我知道的都说了。”强子晃着头求我们给他一条活路，这些流言不能传入警察耳朵的，这是道上的规矩。
我看得出来，强子手里还有料，但他不想全都说出来。
不过，他说的这个料，也够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