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槐，是不是我们方向错了？”
我俩坐在车里喝奶茶，润润嗓子。
“越这样越可疑，不是吗？”我反问他。
“的确可疑，但我们的时间是有限的。”
“刘燕八成是换了名字，她估计还有一部手机，现在手机卡都是实名制的，你给电信公司打电话，查到刘燕名下的手机卡，看看是不是还有一部？”
“户籍给的资料显示，刘燕在移动公司办过两张手机卡，一张是停机状态，另一张就是她使用的这张。”
“联通和电信呢？”
“没有她任何办业务的痕迹。”李建义肯定道。
“市面上能买到黑卡吗？”
“前几年能，但近两年不可能了，全都是实名制的，除非她用虚拟电话卡，留下互联网电话。”李建义也想不通。
我喝着奶茶，李建义也够逗的，一个糙老爷们居然喜欢喝奶茶，还喝芝士奶盖呢。
“是不是咱们方向错了？刘燕在迷惑我们，她根本很少来医院？”
“她的主治医生说，她身体不好。”
“但身体不好未必要去医院呀。”
倒也有道理。
我俩进入死胡同，我还有点不甘心：“咱俩再走访几家看看。”
李建义也没好办法，继续查吧，到了晚上七点多，天彻底黑透了，我俩还是一无所获，在一家快餐店吃了份盒饭当晚餐。
“你之前说刘燕很有可能用别人名字冒名问诊？”李建义和我边吃边聊。
“这种可能性很大。”
“假设刘燕没用自己的名字问诊，原因何在呢？”
“她得了见不得人的病。”
因为张延珍不可能多年前就决定复仇，刘燕不可能谨慎到这样。
“什么病见不得人呢……”
李建义看我的时候，我俩眼睛里迸射出一团异样的光芒，妇科病！
“咱俩跑了这么多家医院，有治妇科的吗？”李建义问我。
“没有。”
李建义把筷子仍在桌子上：“快，咱俩再排查一圈。”
“不吃了？”
“查完了再吃，我请你。”李建义急匆匆出门。
这家盒饭挺好吃的，我恋恋不舍的吃口菜，我放下筷子刚要走，老板立刻过来了，靠，李建义这货没结账，让我结！
“老板多少钱？”
“没喝水吧？那就32。”
这么贵！
我都想打包，我刚吃了两口啊，老板慢悠悠的说：“打包盒两块一个。”
靠！
李建义又推开玻璃门催促我：“磨磨唧唧干啥呢，快走啊！”
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扫码的时候，李建义居然打开冰箱，拿出两瓶矿泉水：“再加两瓶水啊！”
“36。”老板面无表情。
我日！
“你来付账！靠！”
我的怒吼毫无效果，李建义当啥也没听到，推开门走了。
等我上了车，李建义把一瓶水递给我：“别那么小气嘛，排查完我请你，咱俩撸串去。”
“你别吃完尿遁就行了。”
“看把你小气的。”李建义笑话我两句，打开地图找附近的妇科诊所。
结果，很快就有了收获。
在一家诊所里，还真找到了刘燕问诊的纪录，但她报的名字叫徐佳佳，电话号是张延珍早已经不用的一张卡。
这张卡是实名制推广前就不用的，但警方重点调查张延珍的时候，通过大量通话记录比对出来的，这张卡曾经被张延珍用过半年时间。
“够谨慎的啊。”有了收获，李建义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们问大夫刘燕得了什么病。
“这病不太好说。”大夫苦笑两声：“算淋病的一种吧。”
我和李建义同时瞪大眼睛，刘燕居然得了这种病！
难怪不敢露真名！
“她怎么会得这种病呢？”李建义纳闷。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但她得这病的年头应该很长了，唉，这种病的原因是……”大夫说了一堆少儿不宜的话。
我真有点大开眼界。
从诊所里出来，李建义意味深长道：“这个刘燕不简单啊。”
接下来我俩走访了很多家诊所，都有刘燕的问诊纪录，而刘燕都没留下真名，有的用的电话号都是假的，除非是那种需要复诊的诊所，才留下一个极为不常用的电话号。
忙乎到了十点多，诊所基本都关门了，我们手里有十几张问诊单子。
“这个刘燕，病急乱投医啊。”李建义笑着说。
“你说这个是不是刘燕故意告诉我们的？”我目光闪烁。
“你又胡思乱想了，有了大收获，今天算没白忙，我请你撸串去，去我们队里常去的那家串店。”李建义心情不错。
东北流行大半夜撸串子，撸串喝啤酒，才是东北人最喜欢的夜宵。
“这个点，冰城的夜生活刚刚开始，吃完咱俩也去体验体验。”李建义吃得满嘴油。
这家串儿味道真不错，有种老式炭火烧烤的味道，这两年全市禁烟，烧烤都变成电烤烧烤，味道远不如炭烤的更香，所以我们都怀念老炭火味道。
“你怀疑刘燕是夜场出身的？”
“要不她咋能得那种病呢？”李建义笑道：“最早的单子是四年前，估计那个时候她还在夜场干，只要问问从业者，就能知道。”
“冰城夜场还有那种服务吗？”我问李建义。
“扫黄队每年都扫，但这东西根本禁不绝，只能说变得更隐蔽了，我联系扫黄队的同事，他有这方面经验，肯定能带着我们找到新线索。”
李建义吃烧烤就蒜，吃蒜为了解腻，有人爱蘸醋，像我就喜欢干撸，肥肉在嘴里爆炸挤出油汁的味道，是我最喜欢的感觉，但只吃肉串会腻的，再搭配肠、肉丸、干豆腐串、青椒、豆板之类的素菜，味道绝了。
正说着，门口进来一个四十多岁胡子拉碴的男人，有点矮胖，但脸上带着匪气，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老齐，整一口？”李建义招呼他。
我俩因为还有正事就没喝酒，烧烤配啤酒才是绝配，有人觉得啤酒不够劲儿，喝点白酒，其实吃火锅和铁锅炖才适合配白酒，吃烧烤再来一口冰镇扎啤那味道是绝了，扎啤是生啤酒，新鲜劲儿够大，又冰又爽，大冬天坐在暖屋子里，喝扎啤也是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