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鹏咬定张延珍没有老婆，刘燕他也不认识。
按照老头形容的，他和张延珍的关系，情同父子，张延珍结婚不可能瞒着他的，如果张延珍没结婚，他和刘燕到底什么关系？
我和李建义对视一眼，他立刻让民政部门查张延珍的结婚证。
“老台长，张延珍有什么爱好吗？”我问。
“他倒是没什么其他爱好，特别喜欢看书，这跟他出身有关，他很聪明却没有书读，所以他对书本格外亲切，养成了喜欢阅读的好习惯。而且他记忆力惊人，之前台里做新闻专访的时候，所有专访人物他采访一遍就如数家珍。”
“那他喜欢滑冰吗？”我问。
“这怎么说呢？松花江边上的孩子都会滑冰吧？小张谈不上多喜欢，但滑冰技术不错的，前些年台里组织滑冰比赛，他还拿过奖项呢，没看过他怎么练，可能是天赋吧。”
我和李建义眼睛亮起，张延珍滑冰技术不错。
“他经常去专业的冰场还是滑野冰？”我又问。
“当时台里举办的活动就在江面上，算野冰吧。”施鹏忽然一拍脑袋：“张平可很会滑冰的，他老实后还当过一段滑冰教练，那家伙教滑冰很有一套的。”
张平是滑冰教练，张延珍滑冰技术不错。
他的嫌疑越来越大。
“感谢老台长的配合。”李建义站起来告辞，走出施鹏的家，李建义电话响起：“婚姻登记处没有这两个人信息？好，知道了。”
“张延珍没结婚，这个刘燕必须要查清楚！”
在拜访施鹏之前，李建义并不认可我的推论，但现在李建义认为张延珍嫌疑很大。
我们去医院，拜访刘燕。
可我们到医院，刘燕正在睡觉，护士说她近两天状态很差，等她醒后我们问话时间只有十分钟。
大概等了一个多小时，刘燕才醒来，她状态看起来很差，面容憔悴，嘴唇干裂，脸上带着疲惫的表情：“两位警官，有什么需要问的？”
“刘女士，时间有限，我就开门见山了。”
李建义打开录音笔，说道：“你和张延珍什么关系？”
“伴侣。”
“你们登记结婚了吗？”
刘燕摇了摇头：“他说真正的爱情，不在于那一张纸，我俩没有结婚证，但过得很幸福。”
“也没办婚礼？”
“没有，延珍不喜欢那些虚的。”刘燕虚弱的回答。
“那你见过他同事？或者朋友之类的吗？”李建义想从这个漏洞里深挖，但看样子刘燕早就做足了功课。
“延珍没有朋友，我们的生活很简单的。”
户籍科已经把刘燕的信息发送到李建义的手机上，这个刘燕，经营一家不景气的五金店，收入一般，亲人都去世了，只有她一个人，至于她的上学记录，户籍民警并没有掌握。
刘燕这番说辞无懈可击，毕竟她家又没装监控摄像头，根本没法作证了，李建义只能岔开话题。
“刘女士你是哪里人？”
“我是吉省人，农安人，来冰城务工的。”刘燕直截了当告诉我们：“初中没毕业就出来打工了，家里没什么人了，我投奔二姨奶来的，但五年前二姨奶去世了，我没有任何亲人了。”
显然，她做足了功课，知道我们要问什么。
李建义皱眉，看了我一眼，我笑着问：“刘女士，五金店卖绳索吧？”
“卖，我家有特制的登山绳。”刘燕说道。
“我比较喜欢滑冰，但掌握不好方向，有人说用一条绳子，帮助我的腰，久而久之就练好了，你说对吗？”
“我不懂滑冰，但我过世的公公是滑冰教练，延珍懂一点，你可以请教他。”刘燕看似对我们毫无隐瞒，其实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透露。
“谢谢刘女士。”
李建义偷偷指了指手表，意思时间不多了，我又问：“那你知道施鹏施台长吗？”
“知道呀，那是延珍的恩人。唉，近几年我身体不好，延珍没带着我去拜访过，等我身体好了，一定去拜访老台长。”
“身体不好？哪方面毛病？你别误会，我认识一个厉害的中医，我可以介绍给你。”
“那敢情好呀，这年头找个好中医不容易，街面上的中医大部分都是骗子，唉。”刘燕叹了口气：“我早年工作太狠，坐下病根了。”
刘燕太精明了，从她嘴里根本掏不出有用的信息。
护士走进来说时间到了。
我们只能告辞出去，李建义摊摊手：“无懈可击啊。”
“那不更证明了，她很可疑嘛。”
李建义深有同感的点头，我们边说边下楼，走到服务台，我问服务站护士，刘燕说她身体不好，那医院必然有住院记录。
李建义亮出身份，一名护士领着我们去档案室，结果并没有查到刘燕的住院记录。
冰城江北主要有三家医院，这家是市医院。
我俩又跑了二医院和中医院，倒是在二医院找到了刘燕挂号记录。
“李队，你不觉得奇怪吗？刘燕经常去二医院治病，而且二医院离她家也是最近的，可她这次住院选择了市医院，离她家反而最远。”
“的确很可疑。”李建义深以为然的点头：“你有什么发现？”
“刘燕可不可能挂号使用的是别人名字？”
“不能吧？她又没什么见不得人，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名字？”李建义觉得好笑。
因为刘燕说她积劳成疾身体不好，我们也问了给刘燕问诊的大夫，说她身体很弱，但二医院只有三张挂号单，间隔时间长达一年，而且没有住院记录，这件事就很诡异。
再者听刘燕的口气，是相信中医的，她是不是总去中医诊所问诊，吃中药呢。
那就没法查了。
“咱们走访几家中医诊所试试。”李建义很想快速破案。
“先吃口饭再跑。”我快饿瘪了，早餐两根油条，一上午一口热水没喝上，中午得来一碗面，润润肠胃。
下午，我俩跑了二十几家中医诊所，都没有刘燕问诊纪录。
中医大夫开药方的时候会留下患者的名字和手机号，方便联系。
但找不到刘燕的任何纪录，连张延珍的手机号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