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寄松是KTV的老顾客，但从来没光顾过KTV，而且，他只找丁梅一个女人，每次都是，大概有六七年了。如果不是得到了刘寄松的手机，恐怕没人知道这个秘密。”
“他和廖汉杰认识吗？”我问。
“不得而知，微信聊天纪录已经删掉了，技术部试图恢复，但应该得不到多少有用信息了。”小田说。
李建义有点心不在焉，什么也没问。
“丁梅呢？”
“廖汉杰出事之后，丁梅就回老家了，我们已经和丁梅的户籍所在地警察取得联系，他们会帮忙找丁梅的。”
李建义才回过神来：“丁梅应该是失踪了。”
“为什么？”
我和小田都看向他。
“按照凶手的逻辑，四个受害者都和KTV凌辱案的受害者张小琴有关系，而刘寄松看似毫无关联，却和张小琴最好的朋友丁梅有关系，所以张小琴、丁梅、刘寄松三者之间必然有我们不知道的关系，而丁梅，极有可能被凶手控制起来了。”
我俩顿时一怔，第一起案件乔柏丰在案发现场发现时，距离死亡已经是二十个小时了，就是说明，乔柏丰在死亡前曾被凶手囚禁过，丁梅极有可能是第五起凶杀案的被害人。
“我怎么感觉凶手杀人，是在给我们讲故事。”
这种感觉非常强烈，前三起案件发生时间短，凶手用两段视频转移警方视线，直到警方收缩警力后，凶手立刻作案。
想一下，第一起案件，乔柏丰身边没有手机。
第三起案件廖汉杰遗留在现场的手机是不重要的那一部。
第四案件刘寄松的手机，揭开了廖汉杰的秘密，还影射出了丁梅。
就是说，凶手其实在行凶一宗案件后，已经隐晦的告诉警方，下一个受害者是谁？
我认为这不是挑衅警方，而是在给警方，给公众讲一个说不出口的故事！
故事的脉络在哪里？
我暂时还没想通。
“张槐，你是这样想的？”李建义皱眉：“那凶手在讲什么故事呢？”
我摇摇头：“但我们要找到张小琴、丁梅和刘寄松的关系，也许就知道凶手在这宗案件里要讲述什么故事了！搞清楚这个故事，我们往前推，就能知道前三起案件又在讲什么故事，串联起来，说不定就真相大白了。”
“你这想法够新奇的，凶手杀人的目的是讲故事？”小田啼笑皆非。
我认为是。
“先不说这个了，继续说还有什么重要发现？”
“刘寄松这边暂时没有，但在廖汉杰手机里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记得廖汉杰自述里那个被他们父子杀害的女人吧？那个女人还在他的通信录里，而且，在案发当天，他们还通过微信聊天了！”
“什么？”
李建义豁然站起来：“不可能，我们已经和这个名叫孙佳玲的女人的派出所确定过了，这个孙佳玲已经失踪六年了，而且，我们在城郊的珠山上，找到了一具女性尸骨，通过DNA辨认，她就是孙佳玲。”
“李队，当时挖尸骨的时候我也在现场，但很快，你就能见到一个活着的孙佳玲了。”
怎么可能呢？
那被廖汉杰父子杀掉的女人是谁？
小田接了一个电话，说孙佳玲被带到了，这边重要情况都汇报完毕，我们一行人去审讯室。
在审讯椅上，坐着一个漂亮女人，头发烫的很时髦，扬着白皙的脸庞，颇有几分桀骜之色，见到李建义的时候第一句话居然是：“能给一根烟吗？”
李建义点点头，给她递过去一根，问她抽的惯吗？
“烟瘾上来了，地上捡的烟屁股都能抽，没啥抽不惯的。”孙佳玲很洒脱，手腕处有一个蜘蛛的纹身，在脉搏处纹身是很痛的，手臂上都是烟头烫的疤，这不是自虐，而是小混混内部流行的装逼方式，疤越多证明混得越好。
这种煞笔行为，正常人是没法理解。
“你叫孙佳玲？”
“没错，我就是孙佳玲。”她大大方方承认。
“你和廖汉杰、廖超什么关系？”李建义问。
“情人关系。”
孙佳玲毫不避讳道：“十几年前，我在龙凤干过服务生，廖超看我漂亮就迷~奸了我，当时就想着能跟廖超也不错，我也就半推半就答应了，但廖超明面上有女朋友，他也不愿意承认和我的关系，我们的关系说是情人也不像，最多算炮友。”
“后来家里缺钱，我想跟廖超借一点，他骂我不要脸，一分钱也不给我，他家那个时候钱都用来走关系洗清廖超了，应该是真没钱，廖汉杰做的保安公司也不景气，他在道上名声不好，没几家足疗、洗浴、KTV愿意雇他当打手，所以廖超也不会给我钱，我只能转行做包房公主，但廖超又不同意。”
“活人也不能被尿憋死，我就只能想办法勾引廖汉杰，像廖汉杰这种混道上的，女人根本不缺，漂亮女人也不缺，我当时用了什么手段来着？太久了，忘记了，反正我就跟了廖汉杰，后来廖汉杰知道我跟他儿子有一腿，还打了我一巴掌。”
“但廖超也不肯放过我，人家父子也不能因为我断绝关系，我一个苦命的女人只能左右逢源，这边骗骗父亲，那边骗骗儿子，也算是过来了，这日子呀就这样，忍一忍就过去了。”
“这样过了几年，在道上都叫我杰嫂，那算是我最风光的日子了，但我却意外知道了廖汉杰父子的秘密，知道那个秘密之后，我知道我的风光不在了，还很有可能我被灭口。”
“所以我就把老家的妹妹找了来，我妹妹贪慕虚荣，以前很嫉妒我，尤其知道我当上廖汉杰女人后，他没少求廖汉杰办事，我跟廖超的关系就是给她捅爆的，她以为自己聪明，我不知道，其实我都知道。”
“最后，她替我死了，这也是一种因果循环，她处处都跟我争，最后把命争丢了，呵呵！”
“从那之后，我就隐姓埋名，这些年我在廖汉杰那弄来不少钱，也够我花的了，至于怎么活着，我自然冒充我妹妹活着了，家里也不知道是妹妹死了，都认为是我死了，我每年都会冒充妹妹给他们发短信，偶尔还会寄钱寄一点东西，也算是尽了孝道了。”
孙佳玲说了很多。
听得我们目瞪口呆。
“你究竟知道廖汉杰什么秘密？”李建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