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槐，你认为警队里谁在帮张延珍？”慕枫问了我一道送命题，如果我会算卦，我还跟你瞎猜干什么？苏雾在这就好了，他不一定能说出子丑寅卯，却能指引一个正确的方向。
“好吧，让你进来协助破案，果然没让我失望。”慕枫看着我的眼神有点怪，难不成这货是块玻璃？
靠，帅玻璃也是玻璃啊，必须得离你远点。
既然张延珍的不在场证明有问题，那么他就没那么可怕了，最可怕的敌人不是最凶猛的那个，也不是最厉害的那个，而是隐藏在身边谁也不知道的那个。
现在张延珍浮出水面，只要让他继续做事，他的破绽自然会暴露出来。
回到警局，慕枫就让人把张延珍给放了。
然后重新分工合作，慕枫继续突破耿建、李春桃夫妇。
李建义继续负责除夕案，因为我破解了张延珍的不在场证明，李建义开始特别重视我的意见。
“张槐，下一步该怎么办？”李建义问我。
“查清楚刘寄松的人际关系，我总觉得刘寄松和KTV凌辱案有关联。”我成了专案组里的灵魂人物。
不是我多聪明，而是有人不愿意冒头，先出头的椽子先烂的道理大家都懂，而我一个体制外的人，怎样大出风头，也没人嫉妒吃醋，因为这案子结束后我就滚蛋了，跟我生闲气根本没用。所以，大家不方便说的话让我说，不方便做的事情让我做，不愿意背的黑锅让我背，我他吗变成了彻头彻尾的背锅侠。
我感觉挺冤枉的，没吃到羊肉惹一身羊骚。
李建义再长叹一声，如果你是警察就好了，所有警员投来异样的目光，我这黑锅背的太冤枉。
想一下，李建义作为老刑侦，真的一无是处吗？绝对不是，他只是有些话不方便说，或者不愿意当出头的椽子，而我就是最好的靶子，把我推出去，他隐藏在幕后，功劳可以不要，别把麻烦惹到自己身上，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所以刚开始我还挺骄傲的，但过了一段时间我就发现，自己多蠢，被人拿着当枪使，当挡箭牌使，当背锅侠使，不自知也就罢了，居然还沾沾自喜，就我这智商玩宫斗活不过三集。
“张槐，你对KTV凌辱案的受害人张小琴怎么看？”
“张槐，你对整个除夕案怎么看？”
“张槐，你对……怎么看？”
李建义凡事都征求我的意见，我直接闭上嘴：“抱歉李队，我不是元芳，我趴窗户看。”
噗！
李建义一口水喷我脸上：“我也不是狄仁杰，就随便聊聊。”
“大哥，你注意点卫生行不？我好不容易长出的头发，被你口水喷没了，我跟你没完！”我满脸水渍，这货肯定故意的，李建义阴着呢。
“我给你擦擦，擦擦。”李建义忍不住想笑，我这头型太有特点了，头顶心长出来一撮头发，四周都是秃的，跟雷震子似的，如果是郭德纲的桃心头多好啊，我有点羡慕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大爷的头发。
我打开他的手，抽出几张纸擦了擦：“李队，你拿我当靶子没事，但你别把我当蠢货成吗？”
“张槐，你是不是想多了？”李建义表情尴尬。
“希望是我想多了。”
我嫌他口水脏，去厕所洗洗脸。
晚上的时候，摸排的警察回来了，带回来新消息。
“这个龙凤之约KTV的包房公主，可不是他们说的那么清白，不提供任何色~情服务，哼，我查到了，包房公主是明码标价的。”
小田说道：“而很多客人没来过KTV，却能享受包房公主的色~情服务，其中一个艺名叫美美，真名叫丁梅的女人，就为刘寄松提供过色~情服务，而且还是常客。”
“这个丁梅和张小琴关系怎么样？”李建义问。
“是好闺蜜，包房公主说，她俩关系最好。”
李建义忽然想起张延珍的供词，问：“张小琴也提供色~情服务吗？”
“也提供，但她的价格很高，所以点她的客人并不多。”
“都是怎么联系的？”
“是廖汉杰，廖汉杰既是打手，也是鸡头。这个廖汉杰有两部手机，在案发现场我们只发现了一部，另一部是在家里，我们通过这条线，在廖汉杰家里找到的。”
小田打开手机，把微信联系人投屏到屏幕上，果然有刘寄松。
而且，刘寄松转账纪录比较多。
“这个刘寄松挺有钱啊。”我抱手环胸，意味深长道：“刘寄松退休工资多少钱？”
“他那个级别，八千多吧。”
“八千多，够消费三次的？你们这纪录，一个月估计有十次吧，三万块，他哪来的钱？”我立刻发现了问题。
“可能是存款，我们查了刘寄松的银行账户里，他最多的时候存款有一百多万，近两年支出比较多。”小田说。
“上百万？哪来这么多钱？”
小田却说：“应该是攒的，这么多年，他每个月固定取出两千元，剩下的钱都攒在银行里，大概有十几年了吧……”
如果是普通人，两千块生活费是不错的，但混迹官场，这点钱可就不够了，而且刘寄松还要维护一个家庭开支，他的爱好也挺多的，垂钓就是其中之一，这点钱可就不够了。
“十几年？”我问。
“我看一下，恩……2006年，从那年开始的，每个月支出两千元。”
我瞳孔一缩，2006年不就是许冰遇害的那年！
“从几月开始的？”
“五月！”小田按照银行打的流水单找的。
许冰是四月被害的，六月开始刘寄松就每个月固定取两千块，剩下的钱都存下来。
“六月之前呢？”
“都取出来了，之前的纪录一直都是全取出来了，对，是的。”小田反复确定。
啪嚓！
李建义手里的杯子掉在了地上，摔个粉碎。
“怎么了？师父？”小田比较关心，他是李建义一手带起来的，所以和小方一样都叫师父。
“没啥，听得入神了。”
我皱眉，李建义为什么会大惊失色？
“这个刘寄松有点意思，还排查出什么了？”我仿佛成了小组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