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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TXT > 古代言情 > 人面桃花:寻我记 > 分章完结阅读15

那焦进是新调去二阿哥住的近监,二十岁上下,最是严谨之人。kanshuboy.com半日里,才听王爷哼笑了一声,使了他下去。

时已不早,那拉秋蓉扶着胤禛在内床躺下,才自个儿除衣睡下。一时间室内很是安宁。秋蓉想了片刻,最终开口道:“爷,左不过是个婢女。弘昀一直是个知分寸的孩子,难得一个得他喜的婢子——”

“就是因为弘昀是个知分寸的好孩子,爷才不准任何人坏了他的性子。”胤禛说到可恨处,再一想那张纸上“昀昀宝贝”四字便突然瞪开了双眸,上了火气,要坐起又觉得晕得厉害,一时头脑子里便嗡嗡的。

秋蓉见了,忙起身蘀他揉着太阳穴。

待胤禛感觉稍好,便一手轻推开福晋,侧了身子以另一手掌按着半边穴。

“爷,怎么说也是年氏家里带来的人,现已受了爷的打罚,若再行……”

“就是因为是她家里带得的人,才会如此不知分寸。以后,任何妾氏皆不可再私带家奴进府。”

那拉秋蓉听王爷这口气已是半句话也听不进劝,便止了话头,睡下。

这一夜无话。

皇家男儿几多忙碌,女子们却日日相同。

转眼已近元宵。

夏桃已能侧身,幸好没大伤着盆骨。

这日胤禛去了年氏屋里,准备夜宿,可偏偏年氏身体虚弱极不配合。这种情况这两月间也发生过一次了,胤禛即是再傻,也明白年氏的意思。心下恼火不好向年氏发作,便直接使人止了所有府外的大夫。

这府里原有大夫,府内人生病自是可医,只竹桃需要请外医。年素尧一听,便更是恨了胤禛。

因王爷有命,严禁各屋走动。年素尧使不出人来去府外配药,这日,便又求到了福晋处。

那拉秋蓉打量着冬日里气色不怎么好的年氏,见她能为了奴婢如此使力,便开口道:“年妹妹,你嫁入府中也近一年了,却怎么还是没明白府里的生活呢?”

年素尧听了,看向已不再年青的福晋。

“观妹妹言行与风度,便知妹妹在年家是极得宠的。只是,妹妹怕是还不明白,年宅里妹妹或许是无所不能,可雍亲王府里——却只有一个天。”秋蓉说完,喝了口□,瞧瞧年氏眉间的愁容,“妹妹心里是极通透的。你不比那李氏,空有张脸面,你是有身家、有本事、有深度的女子,凭着年妹妹的份儿,就是爷也不能轻把你如何。我们爷可能不是妹妹喜欢的男子,可既然妹妹已经在府里了,便一世都是雍亲王府的侧福晋了。姐姐也看出来了,妹妹并不在乎什么份位,可见妹妹是个极高尚的女子。只是有众多功夫,何不花点心思在相夫教子之上。”秋蓉看了看几上那盛茶的福杯,“女子,求的,也不过一夫一子。如果不能另有选择,或许清清眼睛,便能还你一个不错的选择。有时间,面前的不一定不能成为最好的。”

年素尧极是聪惠,又岂能听不明白福晋的意思?只是她不懂,同为雍亲王的女人,福晋为何要对她说这些?算是联合吗?她也听三哥打听过,这位四福晋是再不能有子了。这一年看来,福晋极是不温不火的,看着对每个人都挺好,却也从未对谁多好一分的。这时候劝解自己,做起和事佬来,怎么想怎么不对味儿。更何况,哪有女子真的这般蘀夫君的侧氏着想的?

年素尧并没有接话,只是低头着。

那拉秋蓉一见,唇角一笑,直道:“你来求我救那婢子,不如求己,我是没那本事反着王爷的。”

年素尧见福晋冷了面色,唇含轻蔑,便更是定了福晋暗小人的身份。

回到东居,见竹桃面无血色,更是发起低热来,坐下想了半日,正见堂内那株兰花还开着,便深深吸口气,叫来竹清道:“你去使人回福晋,就说我屋里难得这时节寒兰还开得盛时,想请了王爷稍晚来赏花,问问福晋可能行得?王爷有无雅性?”

那竹清暗轻口气去了,竹淑立在边上只是不知想些什么。

夏桃卧在榻上,侧转首看那年氏,瞧她一脸子绝决,心下不知怎的,便是一阵动容。

这年素尧虽然脾气不好,却对她不错,自进了年宅到如今随着来王府,虽不至于大鱼大肉上客地待着却没少她一餐一衣,虽不至于供着她却也从不强她做什么事。到夏桃因弘昀惹了老四,年氏没说她一句只更恼了老四去。这女子,不因为嫁入王府便依于老四,爱憎全凭自己喜好,确不似一般女子身心如萍,也算这时难得一见的真女子了。

心下一叹,夏桃一掌裹了年氏近在榻上的掌儿。

年素尧感着掌间的温度,突然间莞儿,心间也没那么沉重了。或许福晋有一点说的极对,死守着不去接触,便什么希望也没有了。

一时,年素尧拍了拍夏桃的掌背,轻道:“也没什么,不过是伸来一刀,我年素尧还能怕这等阵势?”

凤目一挑,极是妩媚,和着年青女子的清娇,又如何不讨男子喜欢?

夏桃笑了。也难怪了,能是宠妃的命。这么个年素尧就是雍正那乖张的性子只怕也不得不中个四刀五刀的。这一想便极是乐了,还隐隐牵了伤口一阵刺痛。

老四,你看着吧,有这年素尧在,看不整得你二五八万的!

正文 第二十一章墙枝

株型修长健美,叶礀优雅俊秀,花色艳丽多变,香味清醇久远。集诸种兰花之美于一身,聚万物之灵气于一体。寒兰,不愧叫人趋之若骛。胤禛细细欣赏完年氏的得意之作,再细思当下的时节,到真是对年氏的心思很是赞叹,看着她的目光也便柔了一分。

“宫里也有几株寒兰,只是一两个月前便榭了,难得你爱怜此物。”

年素尧见王爷离盆坐下了,接过竹清递上的热帕子传给王爷净了手,才道:“妾没什么功劳,都是竹淑这丫头看着的。”

胤禛点了点头,很是满意她的谦逊。要知道做丫头的,做好了是主子的栽培,做不好更是主子的不教了。

年素尧并不知道王爷喜欢吃什么,往日里不曾注意,这时再想准备竹桃又病着自是不能掌勺,便使了竹桃写了几个往日里她最是喜欢的菜式着竹清使人看着照做了,力求更为精致完美。

菜一上桌,胤禛的眼睛便是一亮。

夏桃做的东西他不是没吃过,只是一直并未从他口中听他多赞一句或多吃一些,福晋便只当他不在意这些,天气一凉便止了夏桃的进食。而对夏桃来说,年氏没叫她对老四的膳食多费一分心思她便也不闻不问,只是同一锅里处理并不曾因为老四要吃便“敬业”一厘。再则她本就不愿与老四有什么插边球的接触,且心里清楚,自己那半吊水的厨艺也就胜在精美、迥异上,味道那是根本不能与什么御厨相较的。

胤禛眼前一亮,是因为他终于看到了年氏对他的一点点在意。要知道对一个男人来说,他的妻妾在意他是本份,而能叫一个高傲雅洁的女人在意他或多或少都很能满足男人的自大。

胤禛看向年素尧。她还是那么得体,并不曾表露一丝丝对他的温情。眼帘一闪,胤禛清楚,她这场“鸿门宴”,想网住的并不是他这个人。

不觉自嘲一笑,胤禛弹了弹衣摆,放下心来。生在皇家,见得最多的便是算计。如果你同他讲什么情份他或许本能的怀疑你,可如果你同他谈得是利用,他再安泰不过。

果然,一顿饭吃下,年氏便开了口,到不曾多费什么功夫,只是她不曾有求于人,面上自是有些窘色,到叫胤禛看出她的稚嫩和清高,虽谈不上怎么喜欢这女子,到也不讨厌就是,比之那些害你却一脸子欢喜你的两面人自是可爱多了。这么一想,便也不觉得被年氏“算计”有什么恼意了,毕竟是自己叫她有机会“算计”的。

“你——很是在意那个婢子?”

年素尧以帕点了点唇,最终还是起身行了个福礼道:“不瞒王爷,妾自幼便养成了这个性子,用人非要看顺眼才可。这十几年来,年宅里不是没有人,只是能入妾眼的也不过她三人,由以竹桃最是年浅。”

“你看上她什么?厨艺吗?”

“她虽会有几不错的菜式却大体没什么精益。至于妾究竟看上她什么?妾自己也不明。只是眼缘罢了。”

胤禛喜欢听年氏说过,软软的如糯絮却难得透着股无利的坚毅,特别是此刻话常般,很叫他觉得舒服得想睡。心随身动,胤禛起身自个儿入了内室,也不去管年氏立时苍白的脸色,见那外寝榻上很是干净,便卧了下来,道:“上次那本《大学》读到哪了?此刻饭后倦些,你续读给本王听。”

年氏到也喜欢,见王爷已是闭目,便居到榻另一侧去轻声读起来。

悠悠之间,时间已近三更。胤禛醒来便见对面一如兰似桃的女子歪睡着。大家的女子多是喜香的,福晋屋里燃的沉香,李氏独看大兴的艳香。甚至侍妾格格不提,这年氏屋里定也是燃香,却很是清淡、爽适。

许是犹怕,年氏睡得并不安稳,醒来见王爷睁了双眸,便立时直了身。

胤禛此刻心情好,看年氏这般惊咤到也不恼。

“你燃的什么香?”

“回王爷,是去年积得蘅芜香。”

胤禛只觉这“蘅芜”二字略微耳熟,一时间到是想不起此香来。

“此香传是李夫人梦于汉武帝之香,几年前三哥偶然间得此香单,却极是简单的东西合成。”

胤禛细丝间觉是清爽,便起了身,理了理衣折:“不早了,你睡吧。”

年素尧本还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收场”,却见王爷已起身往外,当即便是松了口气,可转念一眼,便跟出来道:“王爷——”

胤禛正穿着外氅,看了年氏一眼,自道:“本王自有主意。”

次日午后,府内的大夫来给竹桃诊治。

自此往后一月,并没有人来寻竹桃的麻烦,年氏等人便以为王爷是放过了竹桃。

经此,年素尧对王爷的惧怕到少了四分,虽谈不上喜欢上他,到对他时不时来她屋里寻她读书养眠的行为生出一些些喜悦来,到觉得王爷亦是分外可爱的。

胤禛虽有些小气,到也没那美国时间同和奴婢计较,不几日便把竹桃这个抛到了脑外。只是那弘昀却委时不老实,开始只是使人去看那竹桃,近几日更寻了机会自己同那已经好了的奴婢玩了小半个时辰。叫胤禛想忘了竹桃也难。

说来好笑,弘昀与夏桃在一起能干什么?最多的不过是一起趴在没人的一块小台子上成对的就着春日的暖阳打盹。

古时深宅里最是叫现代人羡慕的,怕就是女人们想要便一抓一大把的晒太阳时光。夏桃忒喜欢!没有嗡嗡而过的汽鸣声,没有一排排遮住窗外蓝天的高楼,没有为生活不得不重复的工作。只有太阳下的闲散,只有闲散下的古意院瓦,只是院瓦上不时飞来跳去的雀们……沉醉不知归路。

我的生活,似暖阳射入窗下成影里的小小浮尘,拥有看似束缚却无限自由的欢畅跳动。

弘昀看那窗下欢快跳动的浮尘,突然间明白了桃子这句话的意思。

胤禛同福晋见弘昀极是白潺下竟然笑了,便随他视线而就,却除了窗下木榻并无他物。

那拉氏见了,不由泪落眼眶。这孩子,怕——是不行了。

众人只当弘昀是命到了头,见了那鬼神之物。

却不知他只是突然间看明白了,再平淡无奇的,也可以活出欣欣的命道。只是——他没有时间了……

生死轮回,究竟怎么个意义呢?

如果是受劫,为何不投那穷苦之家?如果是享乐,又为何只是数个寒暑?

夏桃趴在曾经一起趴过的石桌上,看那曾经的瓦墙头,枝柳已蔓过了院墙。只是,与她一同欣赏的人——却已是不再。

“桃子……桃子——”耳边回响着的,仍旧是少年的声音。

禅不透的,永远是生命。

那个少年,见面不出十次的少年,却叫夏桃流了一下午的眼泪。或许,感情不是时间的堆积,只是触动本我的小小的我的释放。或许,眼泪流的意义从来不是为人,只是——我寂寞了。

正文 第二十二章香红雨

因为胤禛时不时到年氏屋里听书小睡,夏桃便被抬出东居住在侍婢房中。这一日起床正要往东居去,却直接被焦进提进了东院。

阳春月,这建成的东院不同与严冬,那是翠红满园。雍王府正殿一路并无任何鸀意,这里却完全是另一派小江南。夏桃心下也便极是明白,这雍正就是喜欢这种调调的,不然也就不会有以后的圆明园老人了。

忐忑间,二人便南入了一座院子,穿堂几过,便见朵朵艳红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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