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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TXT > 古代言情 > 人面桃花:寻我记 > 分章完结阅读14

“外面怎么了?”内居的竹淑不耐地问着。niaoshuw.com

夏桃眯着眼睛去看,便见一裹着黑貂皮的男子带着一近侍进了来。屋内比较暗,一时间透起亮来使她有些晃眼,再加上她近视三百多度却真是看不清来人的脸,便大抬着脸儿眯眼打量着这人。

胤禛进了正居并不见人,四下一看便见一婢子盘腿居在榻角上没一点形象,更叫他不乐地是此婢子大胆得很,只是直直打量于他并无一丁点女子的顾忌,一时间仔细打量这张脸晦暗着瞳色。

“还坐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去回侧福晋王爷来了!”苏培盛喝道。

夏桃一听,这才明白是久未在东居露面的老四来了,忙起身便是九十度的大礼,可再转着一想,不对下,好像不是这么行的,正纠结间已见竹清挑帘出了来,就是一跪:“奴婢等不知……”

夏桃见她跪了,才下意识跟着跪下,低着头只当什么也听不见。

苏培盛已是合了门扉,胤禛在正厅正位坐下。不再看她们一眼:“你们侧福晋呢?”

“回王爷,侧福晋并不知爷要来,便未及装扮,此刻正简妆着再来见五爷,使了奴婢来给王爷请罪,还请王爷莫怪。”

胤禛打量这婢子,虽看不到脸却自觉是个极识大体的女子。再去看先前那人已是全趴在了地上。

“嗯,起来吧。”

竹清起了身张罗着在其中一只炉上取了水来现沏了茶儿,一时间到是那清苦之味弥漫,透过暖闷的室内到使人精神一震。

胤禛感觉好多了。

竹清小心打量,见王爷脸色好了,递上沏好的茶便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了一条缝儿。

胤禛见了,难得点了点头,心想这年氏的丫头确是不错的。再去看先前那婢子,已是背对着他跪在她那近前的炉子边,手执着扇子似在小心地看火。虽看着十分老实本分,可胤禛看了,总觉得哪里不对,正要细思间,年氏已换了常服出来。

年素尧素爱白色,此时进了王爷府虽不能如年家般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却也多用了心思。身上这件旗服仍是白色,只是大绣了众多粉枝的花儿加些鸀叶儿,花枝多了便盖住了白色的苍凉之气,到也叫人说不出什么不恭来。

许是屋内太暖,衬着她颊有红润,到动人了许多。待她行完礼,胤禛便叫她坐下了。

年素尧自从上次侍寝便极有些怕王爷。此刻突然接了胤禛到监,坐在椅上已是没了往日的淡定,鼻尖儿已是出了汗迹。

胤禛看着她手巾儿虽未如她人般搅在一起,却指尖微抖。想想自己前次的举止,到真是有些微的后悔了。毕竟一个小姑娘,又是大家闺秀,怎生的受那不轻不温地对待。想着便声音轻了几分:“身体可是好了?”

年素尧听他声音轻了,虽自觉可能是想安抚于她,可她对王爷实在不了解,心下难免不安。唇抖了半天,才道:“回王爷,妾……妾已……将愈了。”

对于年氏地改口埋下痊愈,胤禛岂能听不出。只是他行有愧色,难免迁就于她。见天色已是渐暗,便道:“时也不早了,你身体不好,该进些晚食才好。”

年素尧听他关切,也难名放心三分:“谢爷关心,妾已备下了晚食。”

“哦?食得是些什么?”

“不过是主粥一份。妾食口小,并不能过量。就着些核桃粥和些温凉鸡丝酱得姜汗也就好了。”

“核桃粥?”胤禛素闻这年氏很会吃食,此时听她一说两项便随口一问。

竹清备起饭来,已是先盛了一碗递于苏培盛进到王爷面前。

“请王爷尝尝吧,并不是太好的东西。”

胤禛看着粥内确有核桃块,后加的一勺桂花糖,看着素然却很有股女人喜欢的甜味儿。只是他不好此口:“可有什么讲究?”

年素尧并不想多话,竹清又是极本分的,至于夏桃那是完全当自己是聋子。

“二小姐体寒湿重,这天气又极冷的。说是这核桃对阳虚之人极好的,有助阳之功,夏桃便煮了这粥,虽口味淡些,但配上些桂花糖是极不错的,请王爷尝尝。”

胤禛听了此读??之声,抬首去看,虽不如竹清美却自有年氏的一股书韵。

竹淑见王爷望着她,立时便有些面红,退了几步不敢再声。

年素尧见胤禛直盯着竹淑,心下便不喜。举起碗来以筷轻击下碗沿发出叮一声打破了沉静。

胤禛再去望她,不由更觉年氏与其他女子不同。府内众多妻妾侍他都是极为小心,从无人敢当面打破他的思量,这一时见年氏安稳静美地坐在那里进食,唇边不自觉一笑,也自吃了起来。

等着二人不语地食完,东西被撤下去。竹清重沏了茶水,竹淑侍侯着二人嗽口。

“也难怪福晋总说你这里连婢子都是妙人儿,本王今日一见,到真信了七分。”

年素尧不明其意,却也不敢不接话:“谢王爷夸奖。自是她们自个儿灵利几分才能有些能耐。不过,照妾来说,除了竹清是个稳妥之人,那两个不过是笨人两个罢了。”

竹淑听自家小姐人前贬低自己,小心抬首瞪了一眼。

苏培盛自是看在眼里,对这竹淑便记下了。

“本王看到不是,笨人也有笨人的本事。素尧你说是不是?”

年素尧第一次听人这般叫她。家里家人多是素儿素儿唤她,又何曾有男子这么唤的?一时便面有羞色。

“回王爷,她二人本事到真是有两分的,不过却并不能多于笨去。像这竹淑虽识几个字却口无遮拦的。至于竹桃,虽会做几个小菜,却又哑又傻的。虽各有不妥,我这院里却用惯了的。”

胤禛眼下一转,指着竹淑道:“这个可是竹淑?”

“正是呢。”

竹淑瞥见王爷指他,当即不自觉冲胤禛一笑。

胤禛心里一计较:“竹桃又是谁?”

年素尧见屋内不见了竹桃,便道:“刚刚还在这呢,这一时又不知傻到哪里去了。”

胤禛点了点头。道:“福晋那里有皇上赏的一件极纯色的白狐皮氅衣,你身子寒,明日里我叫人给你送来,出外也用得上。”他说着已起了身,复又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你那三哥已是到了四川,着人给你送了封家书来,本王一时到忘了。”

年素尧听是三哥的信,很是欢心,难得起身取了来,笑脸相迎道着谢。

胤禛极少见她笑,见她此刻笑颜明媚渀如五月花色,便心下也是一喜。“好了,你也当是笑笑。明日里雪化了,到东院的花园子里去走走。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怎么着也该多走动走动,终是有意的。”

年素尧只当王爷极冷话是极小的,此刻见他眸神面悦劝慰自己到真觉得这男人好看了许多,便不觉暗红了脸色,低下了头。

胤禛看了也是高兴。他虽希望自己的妻妾敬畏于他却也不是十分无趣之人。拍了拍走,便不再多说一句披了大氅出了东居,消失在一片夜色里。

年素尧直直盯着,直叫寒风吹起了冷嚏,才使了竹清关了门扉。

“王爷,也不是那么无情的人嘛。”竹淑浅浅地说上这么一句,却无人有空理她。

正文 第二十章杖责

年氏得了王爷赏的狐氅满府里大知,自不必说。

这么过去几日,弘昀见竹桃并未被惩,心下放松一些却仍是忐忑,再过几日仍不见阿玛有所行动,才终于放下心来。

不知不觉已是十二月,京城已下了几日的大雪,一片白瑞中闪着黄瓦的耀泽,很是璀璨。

东院渐北一带,树石丛杂,平日里并无几个人,到此时雪深更是无人问津。

此刻里,夏桃与那弘昀堆着雪人儿到是玩得爽乐。

要说不喜欢小孩的夏桃怎么就能同弘昀玩到一起呢?其实也好理解,弘昀已不是孩婴自然不会没日没夜的啼哭,再则他虽只有十岁却很是老成,对人又极是有教养的。加之夏桃虽已年过三十却泰半孩子心性,这二人便一拍即和,处在一处极是能自娱自乐。

弘昀长到如今也不是没玩过雪里的游戏,只是自从弘晖过世,四爷府里便极是看重于他,连德妃亦是嘱了少让余下的两位阿哥过寒。加之课业繁重,这二年他便极少有机会冬戏。

夏桃找了根树杈给雪人当手,弘昀便取下玉佩子当嘴巴,这二人正乐着打雪仗,并未见着南面行来的几人。直到夏桃一个雪球过去直打在某人的小腿上,二人才发觉,那人正是一身官服未退、披着黑冬氅的雍亲王。

弘昀吓得一身热汗惊为冷。

胤禛只看了一眼呆住的夏桃,便如往日般道:“苏培盛,把二阿哥领回去,好生暖了再喝些生热的姜水。”

苏培盛道了喳便行到弘昀面前。弘昀正要向阿玛求饶,却见胤禛不冷不热地瞪了他一眼,便把什么话都吞回了腹中,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空地上一时无声,在深墙鸀瓦间似乎连风声都几不可闻。

不知为何,夏桃已跪在地上,近一尺厚的雪很快遇热而化融到她的衣袄里,使她不停打着颤儿。

而十几步外的新进雍亲王却大半天一句不鸣,只是望着无叶独孤的枝头。

当夏桃跪得腿肉刺骨地寒痛,才终于听到某人道:“她是哪个院的?”

自有二阿哥身边新进的内监回道:“年侧福晋院里的。”

“越界之责,杖责十下。祸坏阿哥,杖责十下。”

半天无声,当夏桃以为领了二十个板子了事时,复听道:“侧福晋院里何执?”

“一等大婢子。”

“侍主散漫,是为不忠。私入禁地,是为佞行。各加十板。”说完这些他到也不急,又看了看那枝头,才摆了氅袄打路而归。

夏桃跪在那里半天没什么感觉。

四十板子,什么概念?

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怕。不就是一上一下嘛。

没受过体罚的现代人又怎么能体会板子的厉害?

等着夏桃受完刑被抬回东居,年氏并竹清、竹韵二人亦吓得不轻,这整个是去了半条命。

这之后自然是请医就诊。可王爷责罚之人府里的住府大夫又怎么敢帮着看诊?年氏没法,只好求到福晋处,福晋听完之下,知是竹桃受了罚,思量片刻,才看在二阿哥弘昀的惦念上使了人去府外请了大夫。

那板子不可谓不重,直叫夏桃晕迷了五日才醒。醒来也不过来得及喝上两口汤水便晕了过去。如此反反复复等着夏桃终于彻底清醒,便已是大半月过去。

还好年氏是有些家底的,也极舍得银子和好药,虽受了些波折,夏桃毕竟是渐渐好了。

却不知无人之时,夏桃落了多少泪水,心下直嚷着要回家。可在这深宅王府里谁又听得见呢?

近了除夕,宫里和各府各宅的宴席已极是多的了。

胤禛退宴而归,已是戌时三刻(20:30),直进了福晋的南院,由着那拉氏和苏培盛等人去了寒衣暖了手脚。他向来没什么酒力,此刻隐隐有了些醉意,便歪在外榻上醒晕。那拉氏亲端过醒酒药来,只是胤禛闻了那味便不喜,摆手叫退下。

“虽不好渴,却总是可去你的酒晕,尝一点也是好的。”那拉氏仍如往日般试图劝说一句。

可胤禛厌烦得很,一挥衣袖而过,紧皱着眉头。

那拉氏无法,只好取了些浓茶来给他勉强吃了两口。

迷腾了一刻觉得不那么晕了,胤禛问道:“叫焦进外殿问话。”

那焦进早早侯在殿外,一传便进殿来隔着暖帘听侯。

“二阿哥今日如何?”

“回王爷,今日德妃娘娘家宴,很是赏了二阿哥。甲时才放二阿哥出得宫。二阿哥出宫后随着宝格格去了公主府,过申时三刻才回府。回府后说是累了便谴退了奴才。”

胤禛听了最后一句,便道:“然后呢?”

“奴才不敢有离,守在隐住,果见二阿哥使了个小监往北院而去,便跟去一查,确是叫了年侧福晋屋里之人。待查后得知,是从德妃娘娘和宝格格那暗讨了外伤之药专给那竹桃使用的。”

那拉氏一瞥王爷,见他闭目不睁,似睡却绝不是睡了。心下一叹,弘昀这孩子也是,什么事明着来或交由她来做反引不出这许多事,偏偏他一个孩子不了解王爷的性子,只怕这次救不了竹桃反更累了她去。

“都是些什么药?”

“德妃娘娘处得舒筋止血方两单、怔忡惊悸方一单、活血化瘀方一单,由宝格格处得洋人进上的外伤膏两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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