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老嬷嬷低着头，恭敬的回道。
一身华服的老妇人满头银丝，那张苍老如同树皮的脸带着几分可怖，声音阴冷：“可知那死婴是男是女？”
这位老妇人，正是宣王府的老王妃，宣王的继母。
“是位小公子。”
老嬷嬷的话刚说完，就见老妇人突然狞笑，脸上浮现扭曲之色，“报应，这就是报应！”
凄锐狰狞的笑声，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传来，鬼魅森然。
“是那位摄政王妃发现的？”老妇人捻着手中的佛珠，问道。
“是的，老夫人。”
老嬷嬷的回答，让老妇人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去将摄政王妃请来，老生倒是很想见见她。”
都传这位摄政王妃除了容貌外，一无是处。
如今看来，倒和传言不符！
连太医都没有发现的事，竟被她发现了？
那秘药……
“老奴这就去请。”
老嬷嬷听后，便退了出去，直奔宣王妃的院子。
凤南歌见宣王妃已经没有大碍，便开了张补血的方子宁若璃，还特意交待了小产期间哪些禁.忌。
“母妃今日若是没有皇婶施救，只怕……”
想到母妃的肚子里有竟有一个四月的死婴，宁若璃就觉得心底升起一股寒意，“今后皇婶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若璃一定帮皇婶达成所愿。”
哪怕将来是她的命还，她也心甘如愿！
看着宁若璃那双通红的双眸，凤南歌想到，前世正是这个时候，宣王妃突发恶疾离世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
如果没猜错，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举手之劳而已，郡主不用记挂在心上，不如好好查查这件事。”凤南歌蹙眉，“即使宣王妃没有孕期反应，可也不该是这么大意，连自己的信期推迟这么久，都没有发现。”
“又或是，是不是有什么人误导宣王妃？”
宁若璃不傻，听出了这番话中的意思，目光扫向一旁的两个婢女，吓得两人赶紧跪了下来。
“郡主，不是奴婢做的，就是借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王妃待奴婢犹如再生父母，当年要不是王妃可怜奴婢，买下奴婢，只怕奴婢早就被卖进花楼。”
这两个婢女都是贴身伺候宣王妃的，分别叫做阿蓝和阿红。
“你们在母妃身边伺候这些年，难道连她的信期都不知道？”
宁若璃也不相信她二人是暗害母妃的凶手，虽是如此，可心里仍抱有怀疑。
母妃的院子里的下人，都是父王亲自挑选出来的，吃食一向更为谨慎。
“奴婢记得这事，那时王妃信期迟迟未来，便让奴婢请了位大夫，大夫说王妃身子寒，还开了方子，说是照着方子吃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阿蓝和阿红对视了一眼，阿蓝连忙开口。
“之后呢？”
宁若璃知道母妃身子寒，一向受不着凉，就加炎炎夏日穿得都比一般人多。
正是因为如此，才让母妃这些年迟迟没有好消息。
“之后，奴婢也提醒过王妃，王妃说再服几副药看看。”
阿蓝迟疑了下，最终还是说了出来，“王妃信期一向不准时，延迟数天是常有的事，有一次还整整延迟了二个月……”
后面的话，阿蓝没敢再说，也是因为这样，王妃没说叫大夫，她也没再提起这件事了。
阿蓝的这番话，乍听起来确是合理，可细品起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宁若璃一时半会也说不出来。
“这件事本郡主会调查清楚，要是让我知道这件事和你们有关，到时候我定要扒了你们的皮。”
宁若璃是性子一向火.爆，能动手的情况下绝不废话，一手鞭子更是玩得出神入化。
这也才让那些尽管心里不喜欢她的人，也从不敢当她的面表现出来。
“郡主，老王妃身边的嬷嬷来了，说是老王妃想请请摄政王妃一叙。”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下人的禀告声。
老王妃？
就是那位老宣王的继室？
凤南歌挑了挑眉，只觉得有些不解，不知道这位老王妃为什么突然想要见她？
记忆中，她和这位老王妃可是一次照面都没打过。
“王妃，我家老夫人有请。”老嬷嬷对着凤南歌面带恭敬的行了个礼。
“老夫人可有说是何事？”
不知为何，凤南歌从进到这个宣王府，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总觉得王府的人怪怪的，就连刚才在花园偶遇白音音，白音音看她的眼神也透着古怪。
“王妃要是想知道，不如随老奴去一趟。”
老嬷嬷跟在老夫人身边多年，即使身份再显赫之人也见过，鲜少有眼前这位气场如此强大的人。
还是个女子！
这位摄政王妃的气场，和摄政王还真是如出一撤！
看来，老夫人的怀疑没有错。
“这么晚了，皇婶忙活到现在也该休息了，祖母要是想见皇婶，不如等明日皇婶休息好了再见也不迟。”
宁若璃突然出声阻止。
她虽不知祖母为何深更半夜的要见皇婶，却也能感觉到不是什么好事。
“天色不早了，我确是累了，麻烦郡主为我收拾间屋子，今夜我就不回摄政王府了。”
凤南歌美眸微转，似是想到了什么，顺着宁若璃的话说下去。
“皇婶不如住在我的院子，我已经命人将那间屋子收拾干净了。”
“好。”
凤南歌也确实累了，打了个哈欠，跟着宁若璃离开了。
老嬷嬷见状，也没多作逗留，便回去向老夫人回话。
“那就明天再见。”老夫人也没生气，阖上眼眸，嘶哑的声音带着几分阴沉，“把人处理干净，我那好儿子指不定已经动手了。”
“老夫人放心，老奴已经将那人的尸体烧了，王爷查不出来的。”老嬷嬷面露阴狠。
“我那儿子，可聪明得很呢！”
老夫人发出诡异的笑声，回响在寂静的屋内，显得格外的恐怖，“下去吧，明日还要好好招待贵客！”
“老奴明个一早便会安排得妥妥当当，老夫人放心。”
听完老嬷嬷的话，老夫人并未说话，手中捻着佛珠，口中还不断的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