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圆圆的猫眼里充满了委屈。
玉瑶“哦”了一声，故意拉长了音调，斜睨着它，想了想，好奇道：“话说，那你现在的年龄应该和尊者差不多吧？”
“嗯？”
灰鸮思考了片刻，点头道：“是跟岁岁差不多了。岁岁出生那时候，我也刚出生不久，堪堪学会飞行。这不，第一次技术不熟练，就被他家的狸奴给咬伤了……”
玉瑶点点头，又问道：“那你怎么能活这么久的？”
什么意思？
是嫌弃它活得长久吗？
好人，你变了。
变得残忍了……
灰鸮眨巴着眼睛，泫然欲泣地望着玉瑶，一副被伤透了心的模样。
目光触及它控诉的眼神，玉瑶连忙摆手解释道：“别误会。我不是嫌弃你活得久，我就是单纯的好奇。这粗粗算起来，至少有好几百年了吧？换做寻常的飞禽，只怕早就轮回几千次了。认真说起来，你这寿命比修真界大部分灵兽都粗长呢……你……”
“难道是因为那名仙人搭救的关系，所以才能活得比修真界大部分灵兽还久吗？”玉瑶疑惑道。
“这……”
灰鸮歪着脑袋，认认真真地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那仙人应该有一部分功劳吧？”
“只有一部分功劳吗？”
玉瑶瞪圆了眼睛，没想到灰鸮的口气还挺大的。
难不成它以为它能活这么久，全靠自己意志坚定，不想死所以才能继续活着吗？
灰鸮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点头道：“是吧。还有一部分可能是因为别人送我的丹药。”
“嗯？”
玉瑶有点儿茫然，不解地看向它。
灰鸮没有卖关子，坦言道：“那些年，我在庙里做守门大将军的时候，有时候闲着没事干，太过无聊的时候，会和庙祝一起四下逛逛。有一天，听闻什么修真界的人来山城收徒弟，便跟着庙祝一起去凑热闹了。”
“在半道上，遇上个姿态风流的青年。哎呀，说起这青年可不得了，他是我们山城出了名的人物呢。长得比女子还好看，一双水灵灵的桃花眼，顾盼生辉，潋滟多情，不知道迷倒了一众富商啊！那些富商为了他一掷千金，抛妻弃子，别提有多疯魔了。我这种洁身自好的正派人物，一向不与他这种人有来往的。当然，那人也很有自知之明，自惭形秽，平日里也不敢靠近我这个威风凛凛，浑身正气的守门大将军。偏偏那日……”
它歪了下脑袋，明显到了现在还是不能理解对方当时的做法，不解道：“不知道那青年抽了什么疯，竟然破天荒上前与我搭话，也不管我听不听得懂，兀自嘟囔了几句，然后就送了颗丹药给我，强行塞到我嘴里，说那是前来招收徒弟的什么合什么欢宗炼制的，专门送给前去报名的百姓，对身体极有好处，有延年益寿的功效……他正值壮年，身强力壮，用不上这等上好丹药，便拿来孝敬我了……”
玉瑶愣了愣，脱口而出道：“他这不是孝敬你，是想让你试药吧？”
“啊？！”
灰鸮惊呼了一声，下一刻，恍然大悟了。
它拍着翅膀，恨声道：“难怪我觉得奇怪呢。非亲非故硬凑上来搭话，还说什么我是吉祥之物，受过仙人搭救，定是和一般飞禽不一样，就算吃了毒药也不一定会死……”
“现在想来，他就是让我以身试毒呢！”
灰鸮气愤不已，恨不得能重回那时候，把那青年揪出来狠狠揍一顿。
玉瑶有些好笑，劝说道：“事情都过去了，就算了吧。再说了，那名青年若是没有走上修仙一途的话，想来早已轮回转世了，你再耿耿于怀也无济于事，倒不如学会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