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那时候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灰鸮瞥了她一眼，猫眼有些复杂，小声嘟囔道：“你说的什么毗昙出生天有异象，数九隆冬，全山城的莲花盛开，仙人预言，那确有其事。至于什么周岁意识初现，携带佛光来到修真界，进入万佛宗，就有点不合常理了吧？”
“凡尘界和修真界又不是山城和雨城，普通人走几天就到了……这是跨越两界啊！路途遥遥，一个周岁的小娃娃，凡胎肉体，独自一人来到修真界，毫发无损地找到万佛宗，你觉得这合理吗？”
正常一点的人，都会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吧？
其余不说，至少逻辑不通啊！
这可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什么神话故事。
灰鸮以眼神示意她，让她好好想一想。
玉瑶托着下巴，略微思索片刻，望向灰鸮道：“你说的这些……对于普通人来说，肯定是不合理的，更是无法想象的。可是！！你要知道，他是尊者耶！是那个传说中，会兴盛佛门，顺利飞升的尊者啊！肯定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那也不能这么离奇吧？”灰鸮忍不住吐槽道。
不能因为一个预言，就觉得对方无所不能吧？
再说了，就算他以后会飞升，那也是以后的事情啊！
就目前而言，毗昙还是个凡人呢。
哪料，万佛宗的预言太过深入人心，在修真界，毗昙已经彻底被神化了。
玉瑶睁着眼睛，认真道：“也不算太离奇。听我师父说，我不到一周岁就会跑会跳会说话，口齿清晰，道理是一套一套的，跟寻常小孩一点都不像，经常满山头乱跑呢，半天的功夫就能从玉璞峰山脚爬到山顶，饿了还知道摘野果吃，时不时带着山上的灵兽一起玩呢……”
她这种没什么本事，平平无奇，没有飞升还死得早的小天才都这么聪慧机智，在外头能自己照顾好自己。那注定成大事的毗昙尊者肯定要比她厉害百倍才是嘛。
所以，玉瑶觉得这传说一点都不夸张，十分的合理。
灰鸮一噎，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幽幽道：“那看起来，你也不是普通人啊！”
反正在他看来，无论多厉害的人都做不到在周岁的时候，独自跨越凡尘修真两界。
“那是。”玉瑶得意一笑，自信满满道：“我是平平无奇的小天才。”
灰鸮：“……”
算了，当我没说。
沉默了一瞬，灰鸮垂了垂眼皮，小声道：“不管你信不信，当年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般传奇美好。”
至少，以它旁观者的角度看来，是残忍至极的。
见它这副模样，玉瑶笑容微敛，意识到灰鸮或许知道些什么，忍不住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问道：“那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听到的那个版本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灰鸮垂着眼，“我听到的是一一对可怜的凡人夫妻被寥寥数句，不知是真是假的预言，所禁锢，所折磨的故事。”
嗯？
截然不同的版本。
听上去还特别残酷的感觉。
玉瑶一脸不信，斜着眼看它，怀疑道：“真的假的啊？我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灰鸮掀起眼皮，一眨不眨地盯着玉瑶，让她能清楚看清它眼里的情绪，一字一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因为……”
它顿下了，看不出一丝开玩笑的样子，正色道：“关于这件事，是我亲身经历过的，我亲眼见到的……从始至终，我都在……所以，我能拍着胸脯保证，所有的事情都是真的，半点做不得假！”
话说得掷地有声，玉瑶却愣住了。
她敏锐察觉出它话里的漏洞，忍不住出言道：“不对啊……你不是刚成年吗？这些事情……应该都有上千年了吧？你怎么能亲身经历？”
灰鸮一怔，对上玉瑶困惑的大眼睛，不自在移开视线，支支吾吾道：“这不是重点。咱们现在说的是毗昙的故事。”
玉瑶想想也是，便微微点头，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好吧。那你接着说。”
“其实，在我看来，这一切都是一场阴谋。”灰鸮沉声说道。
“你是说，这预言是有人刻意放出来的？”
玉瑶恍然想起之前傅白莲告诉她，这风靡整个修真界的预言还是他家老族长占卜出来的（第301-303章），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脸色越来越凝重。
她下意识看了外面一眼，压低了声音，“具体是怎么回事？赶紧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