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龙凑近看了看，没有否认，只道：“原来她现在的名字是玉瑶。”
现在的名字？
戚缘敏锐抓住重点，“这么说来，你以前就认识她了？”
“自然。我们的情谊，那可是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讲起。”祥龙腾云而起，幻化成人形，出现在戚缘面前，一双金色龙目带着丝丝怀念，“当年，我和她可是游历了大半个凡尘界呢。”
“当年……”
戚缘看着他，面上带着一丝探究，“能四处游历的话，那就是你还未接任龙君之位，私自离开龙宫，誓要找到破解龙宫禁制那一年吗？”
祥龙没有回答，反而一脸防备地看着他，“你突然问起她做什么？莫不是想要伤害她？”
“伤害？”
戚缘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微愣了片刻，淡声道：“只要她不挡我的路，我不会对她下手。我来，只是想问清楚她的身份。”
“她……是鬼嗣吗？”
祥龙直直盯着他，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问道：“你为何会这么想？”
戚缘垂下眼，“你应该知道我的缺陷……这是天生的血脉缺陷，普通方法根本消除不掉，唯有用鬼嗣的血才可以……”
而他，化成兽形的时候，曾咬过她。
后来，在不知不觉间，他的嗅觉就恢复了。
其实，从那时候他就应该猜到她的身份的。
之所以没有关于她身份的猜想，是因为……明镜刻意误导他。
让他以为，这一切都是明镜的功劳。
想到这一点，戚缘的凤眼越发幽沉了。
他微微攥紧了手指，如果她是鬼嗣的身份，那明镜的所做所为，完全解释得通。
毕竟，凡是兽类，都逃不过鬼嗣的吸引。修为稍弱者，甚至会将鬼嗣当成主人，不自觉臣服于对方。
这也难怪明镜照应不出她过往了，除了她是好友计划里的变数之外，更多的大概是因为她鬼嗣的身份。
明镜用……所炼成，对她自然百般维护，唯恐有人对她不利。
连带他自己这段时间的举止也能解释清楚。
自己之所以亲近她，包容她，连带那莫名的好感，都是因为她鬼嗣的身份。
戚缘自觉窥见了真相，自从玉瑶问他们二人是什么关系之后，这几日里，一直困扰着他的难题在瞬间解开了——
两人能有什么关系？
只不过血脉的吸引罢了。
否则，她这样完全不符合他要求，甚至比他师弟还顽劣的性子，凭什么得到他另眼相待呢？
更别提还如此薄情，坦坦荡荡表明自己将会见死不救……
想清楚这一切缘由之后，戚缘指尖微动，松开了手，抬眼看向祥龙，“她就是鬼嗣，我猜对了吗？”
肯定的语气让祥龙金色瞳孔骤缩，愣在了原地。
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连她的血都吸了，还问我做什么？”
戚缘又问道：“那她的父母是谁？”
“这……”祥龙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来，迟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他并没有隐瞒自己的猜测，沉声道：“我料想她的父母其中有一人是鬼修，甚至是香玉之乡的人……”
“上万年前，那名以香入道的修士经历雷劫的时候，香玉之乡的百姓魂魄可是一路如影随形，一同来到了修真界。后来修士渡劫失败，那些魂魄不知所踪。我想，这些人是否就此留在修真界，修炼成了鬼修呢？”
“大概吧。”祥龙含糊应了一句。
看样子是这样了。
戚缘瞧着他的神情，便知自己猜对了，又问道：“知道她的父母其中之一是鬼修，那剩下那人就好猜了。加上玉瑶与你有过交情，我只要稍微查探一下，你离开龙宫那几年都去了哪里，就可以知道她父母的确切身份了。”
他抬眼看向他，一脸“我都猜到了，你现在还要瞒着我吗？”的表情，淡声道：“左右不过多花些时间罢了。”
祥龙回视着他，眉头微皱，终究又是缓缓松开，如实回答道：“她确实是鬼嗣不错。她的母亲是一名鬼修，父亲是御兽宗的长老……白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