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便宜儿子？”
玉瑶不满地看着他，认真道：“既然他们叫了我一声阿娘，那从今往后就是我的儿子。”
不管是不是亲生的，都是她的好儿子。
再说了，要是没十九、三十的投喂，她只怕早就死了。
闻言，戚缘没有再答话，而是专心把图纸画好。
待纸上墨汁都干了之后，这才直起身子，把图纸递给她，又开口问道：“那他们住在哪里？”
“这……”玉瑶接过图纸，犹豫了一下，面带歉意道：“我不能告诉你。”
停顿了一下，又解释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傅家有个大仇人正在四处找他们……”
话刚说出口，顿觉失言了。
嘴里说着不是不信任，实际上还是吞吞吐吐，遮遮掩掩不肯告诉人家。
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她有些手足无措，慌忙补充道：“就是……哎呀……就是……我……就是……”
就是了半天，都没就是个所以然出来。
戚缘盯着她看了半晌，面上没有生气的迹象，显然并不在意她的隐瞒，反而面色淡淡，神色平静，主动替她解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你肯跟我说这些，就足以证明在你心里，你是信任我的。只是事关傅家安危，马虎不得，若是多一个人知道，傅家那些人就多了一分风险，是吗？”
玉瑶用力点头，“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小金，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善解人意呢？”
戚缘瞥了她一眼，点漆凤眼微弯，对比以往，他此刻的心情显然很好，一向冷漠疏离的眉眼缓和了不少，更显精致柔美，眼角的泪痣亦为他增添了一丝艳色。
他没有在这话题上多做停留，很快就转移了话题，他随手翻开书本，视线在上面的文字上停留了一秒，极快收回，转眼看着漆黑的洞外，缓声道：“我看外面的草木焦黑，似乎有被雷劈过，地上又有阵法的痕迹，想来之前开过引雷阵。引雷阵……是你开启的吗？”
说起引雷阵，玉瑶不由浑身一震，面露尴尬，神情有点儿复杂，带着些许羞赧，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是我。”
“我本来是想跟着书上学开聚灵阵的，一不小心弄错了……”
所以，祥龙说的凡人就是她了。
戚缘垂眼看着桌上的书籍，心下对傅十九和傅三十的身份更加肯定了几分。
姓傅，有仇人，还有姻缘兽一族独有的入门典籍……
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
大半是姻缘兽没跑了。
他一双漆黑凤目半阖，掩去眼中的情绪，难怪他翻遍整个修真界都找不到一只姻缘兽的踪影。
原来这些年，竟是龟缩在凡尘界了。
更没想到与她一样，都在雨城。
不可谓不巧。
戚缘美如冠玉的精致面容上闪过一丝暗色，有了这点小线索，要找他们可比以往容易了许多。
玉瑶没察觉出他的异样，低头看了眼手上的图纸，想到祥龙说他在禹迹山，她还没问清楚小桃子的下落，斟酌开口道：“小金，你知道禹迹山吗？”
禹迹山？
戚缘愣了愣，那不是祥龙所在的地方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他看着她，垂着眉眼，凤眼里有一丝探究。
“我有个朋友住在禹迹山……”玉瑶挠了挠头，下意识看了桌上戚缘无意间翻开的书籍一眼，好巧不巧上面正是聚灵阵法的解说，顿时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有机会的话，我想去找他。”
戚缘顺着她的视线，垂眸看了一眼，心中多了几分猜测。
“你是说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