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戚缘毫不犹豫按下她的手，神情无奈，看着她，压低声音道：“别再弄些乱七八糟辣眼睛的东西，好好做个人不好吗？”
“怎么，壮汉就不是人了？”玉瑶斜眼看他，撇嘴道：“我看你是羡慕我。”
“虽然我长得不如你精致漂亮，但我有你没有的结实的肌肉，还有精壮无比的身子，伟岸无比的身姿，出尘的气质，清新不做作的性格，美好纯洁的心灵，人畜无害的好品质……”
听你吹牛！
戚缘瞥了她一眼，就知道不能给她好脸色，这人吹嘘起自己来，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他瞬间收敛了表情，打断她喋喋不休的自夸，冷声道：“大半夜的，你要是只想说这些没有的垃圾话，就趁早滚出去。”
“哎呀，别这么凶嘛。”玉瑶单手托着腮，小声嘟囔了一句，不再与他插科打诨，凑上前，正色道：“姑且算我是青徽玉瑶吧。我发现……你好像与我很熟悉，就算我变成阿牛，你都能认出我……所以，咱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啊？”
什么关系？
戚缘怔了一下，是啊，他们之间算什么关系呢？
在他看来，说是朋友的话，似乎还够不上，只不过有过几面之缘罢了。
但不可否认，他对她很有好感。
不管失忆前，还是失忆后，她浑身上下都泛着鲜活的劲儿，就像是一株不起眼的野草，狂风也好，暴雨也罢，她都会牢牢扎根于地上，不动不摇，无惧任何苦难。
这一股勃勃的生机，就像他所喜欢的阳光一般，驱走他心中又沉又冷的黑暗，让他忍不住靠近。
说仇人的话，似乎也可以勉强说得过去。
毕竟，他一度想过要杀了她。
不过，以她的角度来看，想杀的她是戚缘，而不是小金。
在她眼中，戚缘与小金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所以……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戚缘纤长乌黑的眼睫垂落，头一次在心里认真审视起两人的关系来。
见他不说话，玉瑶有点儿茫然，疑惑道：“咱们之间的关系很不好说出口吗？是反目成仇的朋友？还是相爱相杀的家人？又或者是……爱而不得的失意人？”
当然，爱而不得的肯定不是她。
小金虽然长得好看，但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戚缘顿住了。
说起爱而不得，他就想到之前误以为她身上的香气是所佩戴的香囊发出的，花了八百万灵石买下随身香囊，她四处对人说他喜欢她，花费巨资追求她，闹得人尽皆知的事情……
沉默了一瞬，戚缘抬眼看她，右眼角的泪痣在昏黄的烛光下越发妖冶，凤眼幽沉，低声道：“你真想知道我们的关系？”
玉瑶点头，“对。你就放心大胆告诉我吧，咱们是什么关系？”
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就算他说是她儿子，她也能承受得住。
毕竟，她已经有两个儿子了，对于娘亲这角色，她有十分丰富的经验。
戚缘轻叹一口气，看上去颇有些苦恼。
“我本不想告诉你的，担心你会因为我们的关系而感到不自在，但见你这般执着，我……”
他快速瞥了她一眼，明艳的面容上落下点点粉色桃花，刻意放缓了语速，提高了音量，确保她可以听清每一个字，缓缓说道：“你刚才猜测的没错。你确实是失意人，对我爱而不得！”
“在修真界，你一心追着我跑，而我是万万看不上你的。三番两次告知你，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却偏偏不死心，反而纠缠得更紧了。整个修真界都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