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信誓旦旦说什么宗门自开宗以来，只有战死的弟子，从未有过跪地求饶而苟活于世的弟子……真是可笑至极！”
不过是个娇柔的女修，她以为她有多少能耐，又能改变什么？偏偏学着大男人谈什么骨气，实在愚蠢。
灵锡和几个徒弟皆鼻子一酸，红了眼眶，这就是他的徒弟（师妹）啊。
即使身陷险境，面对比自己强大百倍的对手，也不曾堕了宗门的名声，更不曾落下一身风骨。
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发红的眼眶，只觉得浑身的疼痛都减少了，心情渐渐好转，露出个奇异的笑容，恶意满满道：“既然如此，那本尊只好成全她了。”
“不愿意跪地求饶的话，那腿对她来说就再无用处了。可她还是不死心，说就算没了腿，她爬也要爬会青徽宗，没人能拦得住她。本尊便想看看腿没了，要是手也没了的话，她要怎么回青徽宗……”
话音刚落，他不出意料看到所有人脸色瞬间都变了。
就连高高在上，不染凡尘的佛门巨擘都不例外，眉宇间平静荡然无存，忍不住攥紧了手里的佛珠。
灵锡喉咙里泛出血腥气，狠狠咬住了后槽牙，从他的言语里嗅出些赤裸裸的恶意，声线微微颤抖，“你……故意的？”
“是啊。”裴辛一点儿都不否认，重新找回主动权，苍白到几近透明的脸上露出几分邪气，“本尊说过，要怪只能怪她性子太刚硬，兼长了一张和阿桃相似的脸。”
“本尊怎么能容忍有人顶着本尊心爱之人的面容招摇过市，往后还要跟着其他男修亲亲我我呢？”
替身什么的，他也没兴趣。
假的就是假的，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成为真的。
只有脑子有坑的家伙，才会弄出这种自己骗自己的不着调的事情。
“所以，就算小康儿喜欢又如何？左右她不愿意和小康儿在一起，那她唯一的价值都没了……根本没有存在这世间的必要了。”
他瞥了一眼灵锡，即使此事过去已几近三年，但此刻回忆起来，仍觉得历历在目，当时知道对方身死消息时的愉悦，依然充盈着内心，唯独那双眼睛让他难以释怀。
“究竟你们是怎么培养出那样臭脾气的修士？让她向小康儿道歉，她不愿意，让她求饶，她还是不愿意。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你说，她是不是仗着一张与阿桃相似的面容，又有小康儿的喜欢，所以才这般为所欲为，屡次挑衅本尊的威严，以为本尊不会把她怎么样？这样任意妄为的人，本尊该不该好好教她规矩？”
直至此刻，灵锡才意识到玉瑶所受的遭遇远超过他的想象，一股寒意从他脚底窜起，让他手脚冰冷，嘴唇颤抖了下，厉声喝道：“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可就算他此刻再愤怒，再凶狠，声音再响亮冰冷又能如何呢？
他没法穿越时空，回到玉瑶失踪的那一天，阻止所有事情的发生。
裴辛见他再无之前的冷静，笑得越发畅快了。
“她折断了追随我多年的涟衣的两条胳膊，刺伤了重蛟，打伤了虎啸，更将小康儿打成重伤，致使小康儿修为消减了大半，这些当然如数奉还。最重要的是，做错了事情，她犟着性子不愿意认错。即使被我浑身骨头被我一根根打断，弄断了全身的经脉，修为尽失，就像一滩烂泥一样被我踩在脚下，她还是不愿意低头。你说，这样的人，留在人间还有什么意义？难道不该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