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真是白瞎了那张脸，浪费了那一身修为！
她在心里暗暗唾弃了对方一番，脚步轻点，避开对方的攻势，见对方实在难缠，便将手里的小竹换成落雨剑。
又薄又锋利的剑身在月光下闪现出森寒的光芒，她眉眼冷肃，身上的僧袍随着山风猎猎作响，浑身的杀气在此刻尽现。
戚缘目光不动，眼前的少女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对于她在幻境里的所作所为，他亦有几分耳闻，再加上几次不怎么愉快的相遇，让她误以为对方生性跳脱，有小聪明却无大智慧，只会投机取巧，走些旁门左道的路子，却没想到她剑术基础扎实，修为也不差。
至少，比风清门的弟子高出一大截。
他眼里略带赞赏地看了她一眼，若是多给她一些时日，想必修真界会再出一名不输于孟怀鸣的剑术超群的剑者。难怪修真界各宗主都羡慕灵锡的狗屎运，随便收徒都能捡到天资过人的好苗子。不过……
在他眼里，她还是有些不够看的。
他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道：“你是打不过我的。”
这还用你说？
对了数十招，玉瑶也知道对方的修为远在她之上。
被人当面揭了短，她心中恼怒，不由怒瞪了他一眼。
虽然打不过，但是就这样放他离开，她是不愿意的。
他偷走了小金，她怎么都得刺他两剑，让他受受皮肉之苦，直到把小金交出来为止。
玉瑶不与他多废话，衣衫一闪，身形飘忽，手中落雨剑带着寒芒，抑或是杀气，一道道如密不透风的细网直直朝戚缘的命门飞射而去。
戚缘目光微动，脚下不动，血红剔透的长剑带着一丝血气，划出一道糜丽优雅的弧度，挡下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
算起来，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真正交手。
之前，戚缘不是没和玉瑶动过手，但那时候不过是拳脚的比拼。
这一次，则是夹带灵力，不光比剑术，更是比拼修为。
四周山风飒飒，草木摇曳，树叶沙沙作响。
浓郁的杀气，弥漫在两人之间。
无形无影，无声无息，却莫名让人紧张。
“停手吧，你不是我的对手。”戚缘淡声说道。
玉瑶喘着粗气，心里很清楚对方说得对，让她就此认输，她是不愿意的。除非……
她攥紧了落雨剑，声音微哑道：“你把小金还回来，我就不再与你纠缠。”
戚缘深吸了一口气，神情有点儿复杂，“你为何这般执着？据我所知，那金瞳灵兽性子并不好，你平日里对它也说不上多亲近，为何还要去管它的死活？就让我带走它，不好吗？”
这是看她修为不高，拿他没办法，索性就不装了？
玉瑶一脸“我就知道你是个小偷”的表情，神情鄙夷，嘲弄道：“阁下知道得这么清楚，莫不是暗中觊觎许久，蹲点好几日了？再说了……”
她顿了顿，面色认真道：“就算我与它感情不深，那也不是你可以偷走的理由！”
“我之所以不干预金瞳灵兽，不与它产生太多的羁绊，也是打算让它养好伤之后，可以重新回到山林里自由生活。”
她抬起眼，小脸绷得紧紧的，“我劝你还是赶紧把小金还回来。”
闻言，戚缘反倒有些诧异了。看了她两眼，语气有点儿古怪，“听你话里的意思，你并不打算驯养它？”
玉瑶皱眉道：“为什么要驯养？人家灵兽在山林里过得好好的，为什么非要认个主人啊？”
戚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