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虞姒还是不信这一消息。
不止她不信，躲在一旁偷听的戚缘也不信啊！
要是毗昙真不行，那他的好友也不至于天天担心毗昙尘缘未了，动了凡心啊！
他小心翼翼地上前几步，打算把这一消息打探清楚明白了。
玉瑶余光瞄见金瞳灵兽在一旁似紧张，似害怕，似害羞不敢上前，遂招手道：“小金，过来，快来见过两位天仙姐姐。”
面对三双直勾勾的眼睛，戚缘浑身一僵，不甘不愿地挪了过去。
清月看清他的样子，忍不住皱起眉头，“怎么这么丑？”
“不知道。”玉瑶将金瞳灵兽抱在身上，认认真真看了两眼，疑惑道：“丑吗？我觉得挺可爱的啊。”
“怎么还穿着花衣服？”虞姒看了眼金瞳灵兽身上怪模怪样的衣服，有些惊奇道：“它身上好像没有毛啊……这是什么灵兽？怎么生得这般奇怪？”
“哦，它身上缠满了东西，去不掉，我就帮它把毛剃掉了。”玉瑶将他放在大腿上，很是认真地说道：“它长得还行。就算长得丑，咱们也不能当着它的面说它丑，它会伤心的。”
戚缘：“……”
虞姒看了金瞳灵兽一眼，实在无法违心夸它好看。
清月照旧一脸嫌弃。
见状，玉瑶抱起金瞳灵兽，在他脸上“啵”地亲了一口，盯着金瞳灵兽安慰道：“她们没眼光，咱们不跟她们计较。反正我觉得你长得挺好看的！”
虽然是灵兽，可灵兽也是有自尊心的！
疯女人，快给我住口。
浓浓的酒气直冲戚缘的鼻子，听着她蛊惑人心的醉言，戚缘红着脸，磨了磨后槽牙，忽略心中小小的隐秘的欢喜，暗道：“说的都是屁话，摆明了是喝醉了，开始拿他耍酒疯了。”
所以说，每个人的审美是有差异的。
任凭虞姒和清月怎么看，她们都看不出眼前的灵兽好看在哪里。
索性，两人也不在小问题上纠结了。
虞姒再次把话题转到毗昙身上，又问了一遍，“毗昙尊者真的不行了吗？会不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戚缘也悄悄竖起了耳朵。
说起这个问题，清月再次哽咽起来。
“千真万确。没有任何误会。他是真的不行，体虚得很。一坐下去就站不起来，还要让小玉抱着走……”
趁着二人说话间，玉瑶又喝了几口酒，也没听清楚清月都说了些什么，只听到虞姒问道：“小玉，真是这样吗？”
“是、是啊！”她口齿不清地说了一句。
虞姒微微抽了一口凉气，“不、不会吧？”
戚缘也是全身发僵，暗道不可能。
玉瑶想了想，皱眉说道：“还有，尊者他的手很凉啊！就跟冰块似的……”
精气不足是会手脚发凉没错，但……
像冰块一样就夸张了。
别是小玉道听途说，擅自夸大了吧？
“小玉你是怎么知道的？”虞姒问道。
“嗝……尊者站起来的时候，拉着我借势呢，我碰到他的手……把我冻得直抽冷气呢。”
“是、是啊……嗝，我也在场……”清月附和道。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举起酒坛子碰了一下，接着喝。
虞姒抿了抿唇，想到毗昙看向玉瑶的眼神，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刚想说些什么，只听清月又道：“我、嗝……我一开始也是不信的，但无名子跟我说，毗昙他是真的不行啊！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我……呜呜呜呜……”她一边说，一边哭了起来，“我不信，我还想问问能不能治好。无名子说治不好了……”
“我就说呢，嗝，我就说，他为什么对我不动心，为什么不喜欢我……呜呜呜……难道是我长得不够美吗？”
她抽噎着看向玉瑶，“难道我不美吗？”
“美！”玉瑶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很美，我，嗝，看了都心动。”
“我美吗？”她又看向虞姒。
虞姒望着她的芙蓉面，点头道：“很美。”
就算同为女人，她也无法违心说清月长得不漂亮。
只是，仅仅两人的回答还是无法让清月满意，遂把目光转向丑不拉几的金瞳灵兽，“我美吗？”
戚缘：“……”
“美！”玉瑶压低声音，代替他应了一声。
这一下，清月满意了。
她一拍桌子，站起身道：“对啊，我长得就是这么美，可他偏偏就是无动于衷！难道是我身材不好吗？”
“好！”玉瑶还是第一个响应，眼神迷离，拍着桌子道：“你这身材我都羡慕呢。哪像我……”
她垂头看了眼自己的胸，眼眶有点儿发红，“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是它……”
她伸手捏了一把，泫然欲泣道：“嗝，它不争气啊！”
戚缘被她举动震惊到失语，只能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当做什么都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虞姒打量了几眼，确实有点不显山露水。
于是，出言安慰道：“没事，你现在还小，以后会长大的。我这边有一秘方，到时候配好了给你送过来。”
玉瑶一听，抹了一把眼泪，双手握着虞姒的手，感激道：“姐姐，你就是我的好姐姐，大恩人呐。”
虞姒红唇一勾，故意逗她，“若是没有秘方，就不是姐姐了吗？”
“哪里，就算没有秘方，你也是我的好姐姐！”
这边亲亲热热，姐妹情深。一旁被冷落的清月不干了，拍着桌子道：“你们先听我把话说完行不行？”
玉瑶和虞姒对视一眼，立马正襟危坐，齐齐点头。
“我身材好吗？”清月问道。
“好。”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闻言，清月绷紧了脸没说话，视线直直落在金瞳灵兽身上。
戚缘眼皮一跳，没由来腾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难不成你觉得我身材不好？”
清月微微眯起了双眼，隐隐有杀气流露出来。
戚缘：“……”
果然疯女人都是扎堆出现。
“报告清月宗主，因为它不会说话。”玉瑶举手说道。
“哦……”清月点点头，“不会说话就算了。”
她毫不犹豫地收回目光，抬头仰望着天空，“你说说，像我这样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的人，哪一点配不上他了？当年我闯进他的禅房，想要将他占为己有，他怎么能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出手把我，把我打成了重伤……”
“什、什么？！”
关于清月夜闯毗昙禅房的事情，只有万佛宗和瑶池宗少数人知道，外界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件事情。
是以，虞姒和戚缘都惊呆了。
关于这件事，玉瑶早就知道了。如今听到清月提起，那是淡定得很，一边喝酒，一边接口捧场道：“事情蹊跷啊！”
“可不是！其实，当时他反应那么大，我就应该知道他有问题的。你们说，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一个身心正常的男人，能一憋就憋个几百年，面对我这样的美人丝毫不动心吗？”
“那指定不能啊！”玉瑶继续“咕噜咕噜”灌酒，顺便捧哏。
“那么能忍，反应又那么大，我早就应该知道他有问题的……”
“更气人的是，他竟然还找我拿须臾草，说要补补身子……”
宛如被卸去全身力气，清月“扑通”一声坐了下来，抱起酒坛子猛喝了几口，终于放声大哭——
“我一没碰到，二没吃到，就要先给他提供壮阳补肾的灵草，这简直太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