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原以为自己会兴奋得睡不着，或者想到离别在即，难过得睡不着。
万万没想到，她完全低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
不过往床上一躺，一沾枕头，半刻钟不到立马陷入梦乡。
还是一觉睡到大天亮的那种。
如果不是彻心过来敲门，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做早课，她还沉浸在美梦里呢。
“彻心师兄，你稍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那我在院子外等你，你快点啊。”彻心隔着房门喊道。
玉瑶应了一声，一骨碌爬起来，一眼就和蹲坐在床上，穿着大红花衣裳的金瞳灵兽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金瞳灵兽正襟危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面容很是严肃。
玉瑶眨了眨眼，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了？我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踢到你的伤口了？”
嗐，都怪她，为了消耗这压箱底的艳俗的布料，没考虑太多就拿来给灵兽做衣裳，大红的颜色，也没法看出流血没流血。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往灵兽的屁股上探，准备掀起简易版的裤子看一看。
金瞳灵兽轻灵一跳，避开了她的触碰，蹲坐在被子上，仍旧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玉瑶挠挠头，总觉得金瞳灵兽这表情很是熟悉，好像在哪里看过。
想了一下，没想出头绪，倒是门外的彻心瞧着早课时间快到了，忍不住又催促了两声，问她好了没有。
玉瑶忙应了声：“就来。”
抬手掐了个清洁决，把自己收拾干净，将香囊和储物袋重新收入袖袋里，随手揉了一把金瞳灵兽的脑袋，安抚道：“你就待在屋子里好好养伤，不要到处乱跑，晚点我做完早课回来再帮你上药。”
戚缘瞪圆了兽瞳：“……”
现在是关心上药的时候吗？
目前最要紧的是清正你的思想，拔除你心中的妄念！
戚缘冷哼了一声，刚想开口教训小和尚一顿，却见小和尚交代完毕之后，早就一溜烟跑了出去。
戚缘：“……”
没办法，只能趴在被子上静待小和尚做完早课回来。
待小和尚回来，他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才行！
小小年纪，竟然走火入魔至此，怎能成就大道？难道要学着那屠康入魔，去魔界当个小魔兵吗？
戚缘严肃地想着，鼻尖满是那股让人飘飘然的异香，不知不觉间眼皮慢慢地垂了下来……
……
今天，毗昙仍与前几日一样，和众僧一起做早课。
季寻心也在。
见到玉瑶来了，他微微红了脸，却还是对她露出个温柔无比的笑容。
玉瑶抿嘴偷笑，拎着蒲团与季寻心一左一右坐到毗昙身边。
相隔不过短短一日，两次做早课的心情却截然不同。
上一次是失落，这一次是说不出的欢喜。
一边听着众僧诵读佛经，一边暗搓搓地往季寻心身上看，眼里的喜爱一点都没有遮掩。
察觉到她的目光，季寻心的脸更红了。
他看了眼面前的僧众，微微侧转身子，避开了她赤裸裸的目光，一抹红云自脸颊飞起蔓延到精致的耳根，又飘到如雪的衣领里。
气势这种东西，一般都是此消彼长的。
见季寻心害羞了，玉瑶反而更加大胆了。
更直接点说便是——被季寻心脸红的模样迷得神魂颠倒，色心大起。
她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毗昙，见他阖着眼，右手握着她送的碧玉珠串，嘴巴微动，默诵着经文，压根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不由色胆包天，袖口微动，伸出葱白纤细的手指头，在他眼皮子朝季寻心摸去。
面上，却仍是一片严肃，同面前的众僧一般闭着眼睛，嘴上与大家一起字句不差的诵读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