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缘静静听着。
不过，一旦想到小和尚绷着脸，一脸认真地说他喜欢玉瑶，戚缘的眉心就不由蹙起，垂下了凤眸，脸上的神情有点儿晦涩不明。
“其实，我应该早想到才是。”黑影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那日她口口声声推说不知，想必玉简就在她手上，我怎么就没想到用元赋的玉简借题发挥呢？”
戚缘薄唇紧抿，沉声道：“你本就不擅长这些勾心斗角的俗事，又何必自责介怀？”
“只是想到白白浪费了个除去青徽玉瑶的好机会，心有不甘罢了。”
“就算玉简在她手里，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抓到她的把柄。”戚缘抬眼看他，目光幽沉，淡淡道：“能拉着议事厅众人为她作证，只怕早有准备。一个小小的玉简又怎能奈何得了她？”
顿了顿，又沉声说道：“事情都过去了，便让它过吧。剩下的交给我，你无需太过在意。”
“嗯。”黑影点了下头，停顿了一下，开口问道：“听说青徽玉瑶被毗昙尊者带到了云玉峰？”
“目前看来是这样。我在青云峰蹲守了几日，并未看到她的踪影。偶然听到屠康与傅白莲提及，才知道青徽玉瑶被带到云玉峰去了。”
因此，他今日特地云玉峰打探消息，没成想遇到小和尚。
被对方一打岔，扰乱了所有的计划。
更不用说，还有屠康在一旁暗窥，实在不宜轻举妄动。
“那他呢？他也在云玉峰？”黑影皱眉问道。
想到那名玉秀丰神的青年，戚缘再次在心里暗道了声可惜。
“大概是在的，他向来与青徽玉瑶形影不离。”
“真应该杀了他！”黑影攥紧拳头，狠捶了一下桌面，沙哑苍老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杀气，怒声道：“原以为给他一颗菩提心，他能善用这颗充满佛性的玲珑心，明心见性，远离红尘俗世，大彻大悟，最终证得菩提，却没想到到头来却是他坏了事。早知道，就不应该让他出现在这世间。”
“这或是人族常说的天意弄人。”戚缘似有所悟地道了一句，见面前的好友气得脸色发白，顿了一下，迟疑地抬起手，就如同之前小和尚安慰他一般，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缓声道：“无需担心，一切都在缓缓走向正轨。”
黑影怔了怔，两人相交数百年，倒是第一次见他主动安慰人，心里感动之余，注意力更多的是被他的话所吸引，“你说的正轨是什么？可是看到了什么未来之象？”
“屠康。”戚缘点漆凤眼直视眼前之人，“他的魔性，应该压不住了……”
这个消息，对于黑影来说一点都不意外。
他沉吟了片刻，缓缓道：“这是预料中的事情。之前毗昙提出要为他封印魔族血脉，我便知是会白忙活一场。毕竟……几百年前，你我通过明镜便知他身上的魔性不可除，将成为下一任魔尊。不过……”
“我倒是好奇了。这段日子，他不是一直表现得乖顺又忠厚吗？是什么事情突然激起了他的魔性？”
“或许是因为明镜里的画面，或许是青徽玉瑶，又或者两者皆有。”
“哈。”黑影抚掌大笑，“如果是因为青徽玉瑶，那她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