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这两棵大柳树中间，这两棵柳树像是一对儿夫妻，互相依靠，互相遮挡。
而很多热恋的学生，都会把恋爱寄语，写在红绳上，系在树上，寄托着美好的爱情。
我根据那个女生说的，找到了埋信的地方。
大概有二十几封信。
写信的人是一个叫鲤鱼的人。
从信上的内容来看，这个鲤鱼应该就是郑妍妍室友所说的那个老师。
但郑妍妍似乎从来没有给他回过信。
这就奇怪了，这个人每次都给郑妍妍寄信，而信的内容，却像两个人在聊天儿，郑妍妍明明没有给他寄过信，但他为什么知道郑妍妍的所知所想呢？
我把二十几封信件看完，心里产生一个疑问，这个寄信的鲤鱼，是不是就是郑妍妍自己？
她没事给自己寄信，看完之后又埋起来，难道是精神分裂？
“不对，这个叫鲤鱼的人说不定已经死了，郑妍妍为了纪念他，所以用他的口吻，给自己写信。对，就是纪念！”
我立刻给刘泉打电话，让刘泉去查这个笔名叫鲤鱼的人。
但这就难为人家了，先不说笔名叫鲤鱼的人有多少，就说凭一个笔名怎么查到真实信息？
用了三个小时时间，刘泉认认真真的把全部信件看完，他皱着眉头跟我说：“这怎么像是日记呢？”
“你也感觉到了？这个叫鲤鱼的人，没有收过郑妍妍的回信，却知道郑妍妍所知所想，甚至比郑妍妍自己都了解自己，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个给郑妍妍寄信的鲤鱼，就是他自己。”
“那你为什么还要查这个鲤鱼？”
“因为，鲤鱼很有可能是引领郑妍妍进入雕塑道路上的人，而这个人，也是郑妍妍第一个杀的人。”
“什么？还有人死了？”刘泉吃了一惊：“那尸体呢？”
“在雕塑展上。”
“那只人脚？”
我让他别打断我说话：“在雕塑展的展厅里，入门有三颗头颅，中间那一颗就是他。”
“可我们已经做过化验了，除了那只人脚外，其他全是雕塑。”
“被人调包了，我见到的时候，一定是人头，而不是雕塑！”我十分确定。
因为那颗人头上有熟悉的气息，我之所以感觉熟悉，不是人脸熟悉，而是死人的气息让我感到熟悉。
如果那颗人头不是雕塑，而是真人头，那就说得通了。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真人头，在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就被调包了。”
刘泉认真思索了一下，这种可能不是不可能发生。
当时现场十分混乱，有人浑水摸鱼一点都不奇怪。
“会是谁呢？”
“郑妍妍，她那天一定在现场！”我斩钉截铁。
“那个展厅没有监控，警察是后到的，所以没法确定郑妍妍是不是在现场。”刘泉的思维也松动了。
“先不纠结郑妍妍是否在现场的问题，说回这个笔名叫鲤鱼的人。”
刘泉洗耳恭听。
“我们必须确定这个鲤鱼的身份，才能搞清楚，郑妍妍为什么会如此疯狂。”
“但现在这个人全凭推测，我们也没法找。”刘泉深表无奈。
“不然，这个人曾经担任过郑妍妍的雕塑老师，他一定不难找。”
我画风一转：“杨琉死了，还会有第四个人。”
“心肝脾肺肾，该轮到肺了。”刘泉也想通了这个逻辑：“你认为她会把谁的肺寄给你？”
“刘小慧。”
“什么？”
刘泉猛的站起来，语气颤抖：“为什么是她？”
刘女士是他家亲戚，真死了，他没法跟老婆交代。
“因为刘女士在郑妍妍转学之后，曝光了她的丑事儿，让她没办法在新的环境里面立足。如果说，她勾引杨天琪是报复杨琉，现在杨琉死了，她会让所有故事终结。”
“故事？这是一个故事？”刘泉布满我的措辞。
“郑妍妍想做一场轰动全世界的雕塑展览，展览的主题，就是器官。她杀的每一个人，背后都隐藏着一个故事。她不是一个疯狂的杀人狂魔，他追求的是艺术。”
刘泉没法理解这种艺术，所以他不适合做一个刑侦人员。
“去保护刘小慧吧。”我拍拍他的肩膀。
其实我不认为警方能保护刘小慧，只要郑妍妍告诉刘小慧，他在哪里，刘小慧会不惜一切代价，出现在她的面前。
因为刘小慧想报仇。
而这，就中了郑妍妍的圈套。
果然，刘小慧成为第四个死者，她的肺寄到了我的手里。
快递员又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溜走。
这个快递员一定和郑妍妍有着非彼寻常的关系，不然他不会冒着巨大的风险，帮助郑妍妍做这么大的事儿。
刘泉给我打电话：“谁是肾？”
“到现在你还没明白吗？肾，是五脏六腑中最重要的器官，这个人应该是谁？到现在为止，谁是失踪状态？”
“你是说丁万奇？”
还不算太笨。
我真想告诉他，你还是乖乖做民警算了，别做梦做干刑警了，害人害己。
“这个丁万奇，能从一个卑劣的偷窥者，变成艺术大师，靠的绝不仅仅是运气，他背后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就是郑妍妍所需要的。我怀疑，这心肝脾肺肾的器官，就蕴含着特殊秘密。”
“什么秘密？”
跟他说了真白说，我气得挠头发：“算了，让齐国成给我打电话。”
“别介呀，你跟我说说。”
“说了你也听不懂，让齐国成打电话。”我直接回绝他，别让他在错误的道路上渐行渐远了。
刘泉很郁闷，认为我不愿意带着他玩儿。
我则问周民，听没听说过这种手段？
周民还真知道点：“这是养小鬼的手段，所谓小鬼，是降头术的分支，我们取幼童遗骸或尸油来施行养小鬼，这些婴尸大多都是死于非命，死的时候越是怨气冲天那么做成的小鬼法力就会越强。用正确的方法养小鬼，运气都非常好，无论是事业发展还是感情经历走的特别顺。但是，养小鬼会遭到反噬，对应的就有破解之法，五脏六腑暗含阴阳五行之道，用人的器官代替霉运，也是破解小鬼反噬的手段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