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明的父亲叫韩成亮，也是检察官退休。
这个韩成亮的组织关系是三十二岁进的体制，在检察院工作，业务能力不强，蹉跎半生也只是一个科员。
“乔柏丰、钱明、刘寄松、张维成，全后面三个人都是检察官，他们当上检察官，多是因为林大叔的原因，那么韩成亮，是不是也是牧区工作人员之一呢？”
慕枫立刻请省城警方，拘传韩成亮。
他不动用冰城警力，就是担心情报外泄。
但是，在省城警方抵达韩成亮家的时候，还是出现了意外，韩成亮跳楼身亡了。
韩成亮的死，更确定了我们的侦破方向。
“提审刘燕，我亲自审。”慕枫不动如山，他偷偷跟我说：“我们的手机都被监听了，想个办法，找黄亮换一台手机。”
我心领神会，韩成亮的信息是慕枫从情报贩子手里买的，幕后黑手的人绝对不会知道。
那么，泄露出去的渠道只有手机。
我找个借口出去，离开警察局视线，从路人手上借手机给黄亮打个电话，让他拿两部手机过来。黄亮害怕我们查他的底，所以乖乖听话。
我等了半个来小时，黄亮穿着单衣服瑟瑟发抖的出现在我面前，招牌式的黄毛格外显目，我把我的手机塞给他：“给我查查，有没有什么毛病？”
“啥毛病？”
我没说透，拍拍他的肩膀：“我取手机的时候给你钱，别愁眉苦脸的，差不了你的钱啊。记住，你没见过我，也不要跟人说卖我两部手机，一个字都不许漏。”
黄亮惊恐的点头：“哥，你们是不是搞谍战呢？”
“少打听，对你没好处，回去把你这撮黄毛剃了，管好自己的嘴，把我手机的情况弄清楚。”我拍拍他的肩膀，然后让他滚了。
打发走黄亮，我回到警局，慕枫刚刚审讯刘燕。
因为刘燕肺萎陷，医生给她打了一阵镇痛剂，她才能勉强支持审讯。
“刘燕，在审讯之前，我请你接通一个视频电话。”
慕枫给高之琰打视频电话，给刘燕介绍道：“这位是省政法委书记高之琰同志，他大力支持清查411案。”
刘燕一直垂着眼帘，此刻微微一动，抬起头，看着手机。
“刘燕你好，我是省政法委书记高之琰，无论你知道什么，都可以说出来，我代表省里坚决一查到底，扫黑除恶打网破伞，任何黑恶势力坚决打掉。”高之琰义正严词。
刘燕不置可否，脸上带着几分迷茫，更多的是怀疑。
看得出来，她对高之琰的保证并不信任。
慕枫也没打算一个电话，就消除刘燕对警方的严重怀疑，挂了电话，他笑着说：“我们的审讯正式开始。”
“刘燕，根据你之前的供述，麻辣烫案是你所为，你现在承认吗？”慕枫这话的意思，是希望刘燕说出真相。
但刘燕却轻轻点头：“是我做的。”
“你一个人，是怎么杀掉二十四个人，并且制造出鬼神之相的？”慕枫问。
“杀人其实很简单，只要你敢拿刀，敢砍下去，就能杀掉的。”刘燕声音很轻：“我杀人，是为了隐藏韩明的死。”
“韩明也是你杀的？”慕枫问。
“是的，他嫖~娼不给钱，我一怒之下就杀了他。”刘燕淡淡道。
都是扯淡。
看得出来，刘燕并不相信我们。
慕枫还要问，我却摆摆手，笑着说：“刘燕，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在钱谷浑大街，住着一户姓林的人家，这家的男主人是个宁折不弯的性格，他很正直富有同情心，我们姑且叫他林大叔吧，他关怀邻居家一个小女孩，叫张小琴，他把张小琴从养父乔老八的魔掌中解救出来，教她人生的道理，鼓励她要坚强面对生活。”
“好景不长，林大叔被一伙黑恶势力害死了，张小琴没了依仗，又落入魔鬼的手里，她用林大叔交给她的道理，鼓励自己要坚强，但一个小孩子再坚强也奈何不了成年人啊，终于有一天她学会了反抗，逃离了养父的家，但命运仍然折磨这个小女孩，她落入人贩子手里，波折的人生让她把林大叔的人生道理奉为人生信条。”
“而在2006年的春天，林大叔的女儿林菀，被轮奸后杀害，而凶手因为年龄未满十六周岁为免逃刑责，张小琴得知后痛不欲生，报恩无门，她选择了进入夜场，杀掉林菀案的凶手。”
“在那段孤寂的日子里，张小琴和你成为了好朋友，你、张小琴、丁梅三个孤苦的女人报团取暖。而张小琴在孤儿院的哥哥张延珍找到了她，你和张延珍经常接触而擦出了爱情的火花，你想要金盆洗手，离开这行做一个贤妻良母，而张延珍也不嫌弃你的出身，他愿意接受你，愿意娶你为妻。”
“但2012年的夏天，改变了你们的命运，张延珍和许一鸣在出电视台任务的时候，在郊区荒道上撞死了一个男孩子，他叫林涤，是林大叔的儿子。张小琴痛不欲生，告诉了你们林大叔的真相，而张延珍是一个有恩必报的人，他决定要为林大叔伸张正义，为林菀报仇，所以让许一鸣冒名顶替林涤，从那天开始，许一鸣就是林涤。”
“你太爱张延珍了，他做什么你都会支持他，所以，张延珍、张小琴，你和丁梅开始制定复仇计划，你们第一个报仇对象，就是韩明，在2015年4月11日，你们在麻辣烫店，杀害了韩明，你们的报仇计划正式拉开帷幕，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你们因为不可抗力因素，不得不推迟了计划，所以把韩明浇筑在了墙里，你们的计划被迫终止。”
“直到今年年初，张小琴决定献身自己，制造一起酷似411案的KTV凌辱案，她献出自己的生命，希望警方重启对411案的调查，但事实再次出现偏差，KTV案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警方碍于压力之下，匆匆结案。张延珍不能看着张小琴白死，所以制造了震惊四座的除夕案，亲手杀害了乔柏丰、姜育才、廖汉杰和刘寄松四个人。”
“张延珍希望通过用这种方式，来告诉警方，重启411案的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