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寒一直不回电话，我要知道，林菀的父亲到底因为什么事，才被害的。”我让王霄继续查。
王霄搓搓手指：“查事得用这个。”
“没有。”我没好气的甩他一眼。
“用半阴钱就行，反正你留着也没用，我知道你手上有，别骗我说没有啊，那就没意思了，我把你当哥们的。”王霄提到钱眼珠子都能放绿光。
“给你半阴钱也行，但我要查阅生死簿。”
“你一个活人怎么查生死簿？大哥？”王霄直接拒绝：“那玩意查了是犯忌的，我劝你别打这个主意。”
“真不能查？”
“绝对不能查，让你查那是害了你，不信你问慕枫同志，他能让你查阅警方数据库吗？”王霄说。
慕枫摇摇头：“绝对不能。”
“所以生死簿你不能查，仇寒的权限也很低的。”王霄说。
我掏钱，让王霄在阴间调查。
我们开车回警局。
虽然是大半夜，但警局灯火辉煌，但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因为结案申请被驳斥回来了。
再次见到李建义，李建义跟要吃人了一样，一把薅住慕枫的衣领子，喝问道：“为什么不能结案？凶手已经招供了，还有什么疑点！”
慕枫掰开他的手：“李队，别这么紧张，这案子多查几天没毛病。”
“你说的轻松！全市的警力都集中在这里，耽误多少事？再说了，基层警察每天都很忙的，这么多天积压了多少案子，现在案子已经破了，省里却不允许结案，又没拿出确实可靠的理由，你让下面的人怎么心服？”
李建义这是往慕枫身上泼脏水呢。
警察也是人，是人就有是非观，向来都是屁股决定脑袋。
如果慕枫真和本地警察都搞僵了关系，他将寸步难行。
“谁心不服啊？”
慕枫环视一周：“做了警察就不要嫌忙，每个月给你们开那么高的薪水，不是让你们抱怨的！抬起头看看为人民服务这几个字，不是说说就完了的。省里的决定自有道理，如果谁心里不服气，可以，向省里打报告，别跟我在这里抱怨。”
这番话夹枪带棒的，听着威风了，却把所有人给得罪了。
李建义嗤笑两声，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得逞了。
“李队，你服气吗？”慕枫问他。
“服，服啊。”李建义嗤笑，慕枫把所有警察推到他的对立面上，看他怎么解决这个难题吧。
“这样吧，我给大家放两天假，两天之后再来上班。”
慕枫一句话，把李建义弄傻了。
这是把冰城警察都给踢出去啊。
李建义为什么成宿成宿的不睡觉，不就是盯着慕枫嘛，为了抢先一步，他真是拼了。
现在，慕枫借机把他踢出去，总览全局。
别忘了，慕枫省里有人，分分钟能借调其他市的警力，用的更放心。
“慕组长，你这话严重了啊，大家确实有点情绪，但都是有责任心的警察，不可能在关键时刻离开啊，我们不能对不起这身衣服啊。”李建义赶紧道。
慕枫冷笑两声：“跟下面说，李队建议全体警察连夜加班，这几天都别下班了，擅离职守者，我全部会报上去。”
李建义的脸色万分精彩。
他被慕枫装进去了，搞的里外不是人。
他有点后悔，为什么向慕枫发难呢，人家握着尚方宝剑，拿捏他还不跟玩一样，真不该当这个出头鸟。
慕枫立威之后，自然没人敢说什么。
这番话里还传递出一条信息，他慕枫上面有人，谁不服气可以试试，后果自负。
“慕组长，你这脚怎么样？要不去医院检查一下……”
慕枫打断李建义的殷勤：“我也是医生，断了而已，我已经让人买一副拐了，李队，汇报工作吧。”
李建义又吃个哑巴亏。
大家陆陆续续进入大会议室。
凌晨十二点十五分。
“除夕案，我们已经抓获了凶手张延珍、许宁、涂刚，凶手已经供认不讳，除夕案五名受害者，前四人是张延珍杀害，第五人钱明则是许宁杀害，涂刚负责提供车辆，以及帮助张延珍、许宁制造不在场证明。”
李建义娓娓道来。
其实我们早就猜到了，张延珍杀掉了乔柏丰、姜育才、廖汉杰、刘寄松。
而张延珍为了给我们暗示，才让许宁冒着巨大的风险，杀掉了钱明。
而涂刚就是外卖员，给张延珍送外卖的两个外卖员之一，他负责把衣服借给张延珍，等张延珍杀人后，返回现场，再和他换衣服。
“等一下，除夕案受害人只有五个人吗？”慕枫摆摆手。
“的确只有五个人。”
“那住在钱明家对面的张维成，难道不是许宁干的吗？”慕枫问。
“慕组长，张维成的死亡现场，没有明显的除夕案痕迹，所以没有并案侦查。”李建义说道。
慕枫站起来说：“但张维成被割掉了舌头，又和钱明住对门，两个人又是一个单位上班的同事，李队没有产生过怀疑吗？”
“确实怀疑过，但我们的警员经过详细勘查案发现场后，断定不能并案。”
“这就是省里驳斥结案申请的原因之一，张维成的死亡十分蹊跷，又和钱明住对门，据说两个人的关系还不错，我认为，应该并案调查，也许这个人也是许宁杀害的呢。”
慕枫这番话夹枪带棒，告诉李建义，他是要一查到底了。
这个案子明眼人一看就有问题，张维成死的很蹊跷，凶手杀人后现场都没清理，说明凶手作案匆匆，但李建义却没有深入调查的意思。
“慕组长……”
“李队，这是专案组的决定。”慕枫道。
李建义看向章文景，章文景低着头不说话，他后背上全是冷汗。
慕枫把天捅破了，省里高度重视这个案件，因为高之琰笃定本案背后有着巨大的利益集团，一个能随意杀人，操纵真相的恐怖集团。
而他已经站在了正义的对面，稍有不慎，别说一辈子的声誉，他的小命都得玩完。
严笠果笑着缓和气氛：“大家只是讨论案情，没必要弄得剑拔弩张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