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的渠道不能用了，我有个私人渠道，把你电话给我，我试试。”
和平年代也有情报贩子。
慕枫就认识这样一个情报贩子，从他手里买情报。
“说不定情报贩子知道林大叔案的情况。”我眼睛一亮。
“咱出不起这个钱。”慕枫摇摇头。
也对，情报贩子向来一手钱一手情报交易，从不讲人情更不讲情面。
慕枫联络情报贩子，我则继续剖析案情。
“慕叔，就算我们搞清楚了，也没有证据啊。”
证据，完全被销毁了。
这就是幕后黑手敢大摇大摆放我们一个晚上的原因，就算我们搞清楚了，他最多推出几个替死鬼出来，他还是稳坐钓鱼台，安然无恙。
“张小琴用杀人的方式吸引警方注意，她手上必然有证据。”慕枫一瘸一拐上车，痛得嘶了一口气：“不然，张延珍、刘燕、丁梅不会陪她一起疯的，我认为张小琴把证据藏在了七年前，只要我们揭开七年前的秘密，证据一定会出现的。”
也对，张小琴准备了二十年前，必然有准备的。
“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不通。
“有一个人会告诉我们，崔岩。”慕枫说。
“崔岩还活着？”我讶异。
“林菀的上学时间告诉了我真相，金韩悦和哈浩宇一定不是林菀的同学，很有可能是崔岩的朋友，他们在帮崔岩，所以从这个角度推断，崔岩一定活着，他用假死托生的方式，就是为了躲避幕后黑手的追杀。”
既然崔岩活着，他就能告诉我们七年前的情况。
“现在崔岩一定躲起来了，他要证据藏起来，等待时机。”我幽幽叹了口气：“如果我们能得到上级的支持，也许崔岩会站出来把证据交出来，否则他不会相信我们了。”
慕枫点点头。
现在全是推测，说服上级难上加难。
铃铃铃！
慕枫的手机响起，是省政法委书记高之琰的电话。
“老师，这么晚还没睡？”慕枫接电话并没避讳我。
“慕枫，除夕案和麻辣烫案已经破获了，你知道吗？”高之琰问。
慕枫瞳孔微缩，干笑道：“老师，我不知道。”
“你这个专案组组长是怎么当的？省里已经连夜开会了，我们决定案件就此结束，明天就写通告向社会公开吧。”高之琰对慕枫的工作并不满意。
我和慕枫都吃了一惊，幕后黑手连一个晚上都不愿意给我们，说明他真的害怕了。
“老师，您能听我说一说吗？”慕枫之前准备了很多假话，但话到嘴边，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他和高之琰关系非比寻常，两家是世交，又是他大学老师，慕枫能走到今天，离不开高之琰的帮助，他也相信高之琰的为人，所以愿意实话实说。
“距离正式结案还有十分钟，你说吧。”
慕枫把所有猜想，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说，除夕案、麻辣烫案凶手杀了这么多人，就是为了讲述一个故事，你不觉得很荒诞吗？慕枫，你手里有证据吗？”
“暂时没有，因为所有知情人都被提前灭口了。”慕枫列举出被灭口的人员。
高之琰皱眉，他想的必然比我们想的要多，涉及的层面要广。
他很相信自己的学生。
那么，急于结案的人，鬼心思也摆在了明面上。
“慕枫，你现在连唯一的证据都拿不出来吗？”高之琰问。
“有一张内存卡，有丁梅录下的视频。”
“把视频发过来给我看看。”高之琰道：“我先叫停结案申请，再组织省里开会。”
“老师，您愿意相信我？”慕枫表情激动。
“作为一个刑侦人，我只相信证据。”高之琰停顿几秒道：“慕枫，十几年了，我第一次看到你这么着急的样子，我愿意陪你疯一把，但你要考虑清楚后果。”
“所有后果，我愿意承担。”慕枫说出这句话多么艰难，他是全国知名的刑侦专家，他是正处级干部，他的荣誉能挂满一面墙，但他愿意为一个虚无缥缈的真相孤注一掷，拿自己的身前身后名来赌。
他完全可以随波逐流，就此结案，不再深查，幕后黑手一定会为他扬名，说不定还能给他弄来几个奖章。
但他选择站在了真相这一边，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和幕后黑手斗一次。
这一次，大家赌的是命。
谁输，谁死。
“慕枫，我的建议是就此结束。”高之琰犹豫半晌，忽然道。
“老师，我不能为了荣誉，而忘却了初心，这是您教我的。”慕枫依旧坚持。
“好吧。”
高之琰挂了电话，很快，除夕案、麻辣烫案的结案申请遭到了驳斥，省里认为还有很多疑点，要继续查下去。
慕枫把赌命的剧场拉开了序幕。
之前大家都站在赌桌上，赌的是别人的命，张延珍的、刘燕的、丁梅的，但现在开始，赌的是我们自己的命。
警务通刚收到这条消息，慕枫就接到一个没有号段的电话号：“慕组长，祝你玩得愉快。”
语气森森，让人不寒而栗。
“张槐，废话就不多说了，如果我死了，你帮我查下去。”慕枫看着我，认真的说。
我点点头：“我死了，我会请我爷出山。”
“好！”
慕枫点点头，车门忽然被拉开，王霄脸色发白进来：“你俩是真不够意思啊。”
“我这不是让你和你心爱的老妹儿共处一段时间嘛。”我嘿嘿怪笑。
“滚犊子！”
王霄没好气道：“我查到了林菀的弟弟，林菀的弟弟叫林涤，在2012年也死了，死于车祸。”
“林涤？洗涤灵魂的涤？”
“对。”王霄点点头。
“那场车祸是刻意安排的，还是意外？”我问。
“应该是意外，林涤死后没有怨气，我的朋友告诉我的，放心，上面的警局渗透不到阴间去，我朋友根本不鸟警察。”王霄很骄傲。
慕枫瞥了他一眼，这人情商是真低。
“不过有个事很奇怪，林涤明明死了，阳间却有人在冒充他活着。”王霄说道。
没错，许一鸣冒充林涤继续活着。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林涤变成了许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