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出在声称载过我的出租车司机身上！他根本没载过我！”我立刻抓住问题的关键。
李建义让人请出租车司机来配合调查。
“就算出租车问题核实，也洗清不了你的嫌疑。”李建义对我的怀疑也产生了动摇，这是好事。
“我怀疑，那辆出租车载苏雾去的鱼峰大桥，他很有可能和凶手有关！”我一针见血。
“我们会核实的。”李建义不动声色，这就是他高明之处，问我：“你还有什么证据能自证清白。”
看得出来，李建义对我的怀疑在降低。
“暂时没想到。”
审讯暂停，李建义要去核实情况，把许宁留下来和我聊一聊。
“姜育才的情况已经基本摸清了。”
许宁挺愿意和我聊案子的，我不知道这是圈套，还是他在引导我做什么，反正尽量少说话，少说话才不会出错。
“我随便说说，你就随便听听。”
这可不是随便，审讯室是全天监控、录音，说错话是要负责任的。
许宁看出我的担忧，把监控和录音笔都关了，然后自顾自的说起来。
“这个姜育才有点意思，从消防退休，他做老年服装生意，而他儿子做消防器材的声音，家里肯定不缺钱。他很有经商天赋，天天跳广场舞，出手很大方，和小区老年人关系搞得很好，这些人也都去他店铺里照顾他生意。”
“打晕他的凶器是一个普通扳手，而扳手的主人是小区门口修理厂的小工的，说忙忘了落在外面了。”
“张槐，那天抓捕你的刑警说，七八个人差点按不住你，你力气真的很大，你想一下你能抱着一个一百多斤重的人，抛出去十几米，扔进江里吗？”许宁问了个问题。
这问题够奇怪的，想一想两袋大米让你抱着丢出去，能抛出去多远？
“能抛出去，但准头不好说了，丢不进冰窟窿里。”
许宁笑了一下，我还真是一点就透。
他怀疑，两起案子是凶手打晕人之后，抛出去的，所以才会没有脚印。
“如果勤加练习呢？”许宁问。
“应该差不多。”
如果这个设想成立，脚印难题就迎刃而解了。
事情没这么简单，垃圾池、冰窟窿都没有剐蹭的痕迹，就说明不是抛过去的。
“你有什么想法？说说。”许宁问我。
“姜育才和凌辱案有什么关系？”我问他。
“龙凤之约KTV消防不合格，是姜育才保下来的，所以姜育才在KTV有一个专属包房，根据其他包房公主说，姜育才和张小琴是情人关系。哦，张小琴就是凌辱案的受害者。”
情人关系？
“案发时姜育才在哪里？”
“在家，招待客户。”许宁的意思是有人证。
“这个客户是不是给他打电话约他出来的那个？”如果是，这个客户就有问题。
许宁摇了摇头：“这位客户不是本地人，我们有刑警已经去调查了。”
“三起凶杀案，其实都和KTV凌辱案有关，你们应该从这个出发点去查，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报仇。”
“没错，第三起凶杀案受害者廖汉杰是龙凤之约的打手。”
我想知道凌辱案的情况，但许宁讳莫如深，因为我也是嫌疑人，他把案情透露给我并不合规矩。
许宁这人挺怪的，有时候不合规矩的事情他非要做，有时候却偏偏胆小怕事。
这个时候，李建义推门进来，发现监控关闭，他瞅了许宁一眼，倒没说什么，就让把监控重新打开，继续审讯。
“我们审讯了那名出租车司机。”
李建义把一个文件夹打开放在我面前：“那名司机喜欢打麻将，所以背着家人，私下雇了一名司机帮他拉活儿，但这个人叫什么、长什么样，他都一概不知，反正一天交给他三百块钱，他觉得划算就雇了。”
我看了眼口供，看得出来，李建义已经相信我了。
“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他是怎么雇的人？”我问。
“微信群认识的，价钱谈拢就成了，反正就几天光景。”李建义也无语，线索到此算断了。
见我抬头看他，他苦笑道：“微信信息和你的一致，但通过大数据，我们知道这个人一年前已经死了，现在谁在用，查不到。”
“初一凌晨，这辆车出车了吗？”
“出了，我们在海滨路监控探头发现了这辆车的踪迹，但当时是空车。”李建义说：“苏雾很有可能是乘坐这辆车出现在鱼峰大桥上的。”
“也有可能是这辆车让苏雾消失的。”我和李建义想法不一致。
“啊？”李建义没理解。
“下了鱼峰大桥，这辆车还在监控里出现过吗？”我问。
“没有，在初一下午，这辆车就放在指定地点，然后那名出租车司机就消失了。”
“一起消失的还有苏雾、齐铮。”我怀疑，这个出租车司机和青虹剑必然有关系，如果我能捋清楚我的记忆的话，就能知道青虹剑是怎么丢的。
李建义皱眉：“现在警力实在有限，可能抽不出人帮你找人了。”
也是，两宗大案接连发生，全市警察都动员起来了。
“我自己找。”
我看向李建义：“这下我的嫌疑能洗清了吗？”
“嗯，暂时还需要你配合调查。”李建义话口松开。
“我能知道凌辱案吗？”
“暂时不能，抱歉。”李建义让人送我去休息，许宁却让人把我送去他办公室。
其实，我的嫌疑已经大大减轻了，最多扣留我四十八个小时就会放人。
许宁一个副队长居然拥有一间办公室。
十点多，我都快睡着了，许宁才进来：“抱歉，有点事耽搁了。”
“还有啥想问的？”
“我想请你帮忙参谋参谋。”许宁给我泡了杯茶，提提神：“那个周民也是个奇人吧？明明死了一年了，你却还跟他说话。”
我没说话。
“张槐，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你不断说自己被算计了，却没想过求助警察，我就看出来了，你不是普通人。”
这是给我戴高帽了。
“许警官，到底有啥事你就说吧。”
“叫许哥。”
拉倒吧，上次叫许哥，他把诓进警局，这人呐还是谁都别信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