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老大，这点砂金就满足了你的胃口？”我幽幽开口。
所有人都要吐血，我他吗就是一条毒蛇啊，逮着谁都要咬一口，谁他吗都别想好。
“你他吗还有私藏？”震天雷的贪婪就摆在脸上，马原发现我瞥了他一眼，赶紧道：“雷老大，我愿意把所有砂金交给您，算我马原跟您交个朋友。”
“不错，你这兄弟老子认了！”震天雷大笑着走过去，拍了拍马原的肩膀。
这下，整座岛上的人都对我恨之入骨了。
“你他吗还有啥要说的？”震天雷有点舍不得杀我了，有我这根搅屎棍，能让他赚不少钱。
“雷老大，你这胃口也太小了。”
我直接坐在地上：“金子是人的命，你看看这些淘金客，一个个都没怎么样，没人寻死觅活，没人跟你们拼命，你想想，砂金搜干净了吗？”
整个江心岛又是一片骚乱，槽，这个张槐要逼死我们啊！
“也对，再去搜一遍，让每个人去指认自己的地窨子，一个人不许落下，不老实的直接枪毙！”
很快，岛上零星有枪声传来，所有人都对我感到恐惧，我轻易不出手，出手就要人命啊。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杀一人为罪杀万人为王杀百万为雄，这些淘金客就是畏威而不怀德。
彭天华则眯着眼睛看我，眼里闪烁着欣赏之色。
“我有点喜欢你小子了，但你杀了我兄弟，我还要杀了你！”震天雷哈哈大笑。
“雷老大，金大胆已经死了，他不能再给你利益输送，你想想死了的我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接着说下去。”震天雷脸色肃穆。
我叼着草棍躺下，仰望星空，幽幽道：“今天晚上血雀会行动，我能把血雀在这岛上的人连根拔起。雷老大，你在岛上这样搜刮，在其他绺子山头你也要有个交代，正好，你可以用搜查血雀为由搪塞过去，而抓到血雀，只有我才能帮你。”
“你真能抓到血雀？”震天雷这回动容了。
正如我所说，这个河段的土匪绺子不是震天雷一家，震天雷搜刮了淘金客的钱，就损害了其他山头的利益，所以震天雷迫切需要一个交代。
而血雀是整个河段的心腹大患，只要抓到线索，那都是大功一件。
“看你的诚意了，雷子。”
哗！
整个岛上又是一片哗然，因为我居然叫震天雷为雷子！连震天雷都涨红了脸，感觉受到了侮辱，几次想崩死我，还是遏制住这个念头，狰狞道：“我就让你再活一晚上，抓不到血雀，我就把你点了天灯！”
“谢了，雷子。”我拍拍屁股站起来。
震天雷对我咬牙切齿，恨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他派二当家竹竿子看我，竹竿子个头很高，壮得跟头牛似的，推搡着我进了地窨子，我则在思考该怎么引血雀的人上钩。
正常而言，今晚闹这么大，血雀是不会交易的，但血雀只要发了牌，就一定会交易，这是十几年来的规矩，从来没变过。
血雀之所以敢大张旗鼓交易，就说明在淘金客里藏着他们的眼线。
今天把所有淘金客的地窨子搜遍了，等于把所有淘金客的秘密公之于众，这个眼线其实很好拔除，只是我想靠这眼线钓大鱼。
正想着，彭天华居然拎着两瓶酒进来。
看样子彭天华和土匪绺子关系匪浅。
“我跟这小哥聊聊。”彭天华把一瓶酒塞给竹竿子，竹竿子会意退到地窨子外，其实地窨子隔音效果非常差，彭天华也没有瞒着的意思。
“张小哥，能耐不小啊，把雷老大耍的团团转。”彭天华给我倒了杯酒。
我没说话也不喝酒。
“那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你是想找什么人吧，才搞得兴师动众？”彭天华直视我的眼睛。
“是啊，找血雀啊。”
彭天华却摇摇头：“你不是淘金客，你眼里没有金子。”
这个彭天华眼睛够毒的，也是三个金老板中最难对付的，我表情淡淡，却还是露了怯。
“你想找什么，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你。”彭天华很有亲和力，他和暴虐无道的金大胆、狡诈贪婪的马原不同，他更有作为。
我犹豫下问：“雷子的人把这个岛都搜遍了吗？”
彭天华听我叫雷子，抽了抽嘴角，却还是点点头。
“那岛上有暗道吗？”我又问。
“这些年我没太来岛上淘金，这岛上很邪。但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这岛上没有暗道，也没有人的藏身之处。”
“那就奇怪了，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了。”
我搞这么大的阵仗，其实是找老狗头，因为老狗头真的凭空消失了。
“谁？”彭天华问我。
“带我来淘金的人，叫老狗头。”
“可能被杀了吧，尸体被丢进江里了，冲下游去了。”彭天华以为我是报恩，所以不太在意。
我却摇摇头：“绝不会的，我的人在你们上岸前看到他在活动，可没过多久，人就消失了，雷子的人搜查整个岛，都没发现丢了人了？”
彭天华苦笑两声：“淘金客的命不值钱，丢几个没人在意的。”
“蠢货，那你有没有想过，血雀就是用这种方式，走私砂金的！”我冷笑道。
彭天华瞳孔一缩：“你是说，那个老狗头是血雀的人？”
“可能性很大。”
他盯着我眼睛很久，怀疑我在误导他，拿他当枪使，最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让人去查这个老狗头。”
“也许他现在不叫老狗头了。”
“什么意思？”彭天华有点被我绕蒙了。
“你去查查就知道了。”我也只是猜测，给他提个醒。
血雀之所以能浑水摸鱼，就是因为淘金客一盘散沙，金老板驭下不严，土匪绺子眼里只有金子，才让血雀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作妖。
过了两个小时，应该凌晨一点多了，彭天华风尘仆仆进来，用水舀子喝了几口水，才气喘吁吁道：“那个老狗头果然失踪了，和他一起失踪的，还有几个人，正在确认他们的身份中。你跟我说实话，这个老狗头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知道还用你查？”
睡梦中吵醒，我满脸不爽，揉了揉眼睛问他：“都查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