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这样一个可能，古馨月的爷爷也叫古军，古军这个名字被用了两代人，这才能在年龄上对上。可惜没在这，没法当面对质。
“古六儿，你直截了当承认是小古屯的人，不怕我对你动手？”我心里还有这个疑问，就是古六儿摊牌的速度太快了。
古六儿偷瞄了我好几眼，才嗫嚅道：“如果您想当金老板，就不会为难小古屯的人，这是规矩。”
也对，得罪了小古屯，就没法在这个河段立足，自然就没法赚钱了。
“那我问你小古屯的秘密，你会说吗？”
古六儿摇摇脑袋：“我们屯儿没秘密，就算有我也不知道。”
“是吗？你们屯儿的人都活不过五十岁，难道不算秘密吗？”
古六儿脸色一变，惊呼道：“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还很多。”我又丢出一个牛皮纸袋：“我问你答，只要你的答案让我满意，这些砂金都是你的，否则，我直接送你上路。”
“你，你……”古六儿不相信我敢杀他。
“我连金大胆都敢杀，你算个屁啊。”
古六儿往后缩了缩，脸上流露出恐惧之色，在我恩威并施之下，他对我实话实说。
“现任小古屯村长是古奇治吗？”我问他。
古六儿垂下头，我却冷喝一声：“抬起头看着我！”
“不是，村长年初的时候离任了。”古六儿战战兢兢道。
“为什么离任？他今年多大岁数？”
古六儿按照生肖推算年龄：“四十四岁，他比我大两岁，至于为啥不干了，我也不知道啊。”
“想不想要砂金了？”
他点点头，沉默几秒才道：“其实也不是啥秘密，那个游方道士说村长活不过明年，劝他去修道，村长认为物极必反，盛极必衰，老村长用自己的命换小古屯二十年蒸蒸日上，运数尽了，所以他也心生离意。”
还别说，这个古六儿一个糙汉，居然说出这么一番文绉绉的道理。
“这个游方道士是给你儿子取名的那个？”
“对，对。”古六儿连连点头：“这个道士灵得很，村里几个孩子病得快死了，喝了他的符水第二天都神奇的活过来了。”
“那个游方道士叫什么？”
“叫啥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姓管，我们都叫他管老道，好像在南方修道。”古六儿道。
姓管？
我瞳孔微缩，难道和管奇川有关系？
我问他管老道来小古屯干什么？
“他说是云游四方，但听村长说，他好像是白家请来的。”
“白文波？”
“对，是他。”古六儿苦笑一声：“当年白先生和村长去找隐脉，结果白先生一去不返，是生是死全无音讯，所以白家人请这位管老道来找白先生的。”
原来白文波没出来！
“你是怎么知道这么详细的？”我眯着眼睛看着他。
“我亲外甥当上了新村长，这些都是他跟我说的。”古六儿有点怕我，又贪图砂金，所以就全都说了。
“你外甥叫啥？”
“李兵。”
李兵？这个名字不是堂哥的朋友，李兵吗？
“小古屯的人不都是姓古吗？”我怀疑他在骗我。
“我们表面都姓古，但有的人家固执，认为老祖宗的姓氏不能丢，所以他们都偷偷保留下自己的姓氏，我外甥大号叫古三强，你问别人，都知道古三强，没人知道他叫李兵，只有我知道。”古六儿还有点小炫耀。
如果李兵真和小古屯有关系，那么被魇灵空间吞了很正常，可我在魇灵空间没见到李兵啊？李兵到底去哪了？
“张老大，这些砂金都是我的了？”古六儿满脸贪婪。
我点点头，然后又逐一审问，得到的答案大同小异，但有个人还告诉我个怪事，小古屯祠堂里供奉的不是老祖宗，而是一个无头的石人，这无头石人要用血食供养，至于为什么，只有村长才知道，反正每年年终祭祀，每个人都会割指尖血给无头石人，这个规矩延续了二十几年。
“张老大，你问出什么来了？”刘三儿心疼砂金，我哪是问话呀，简直是送金子的活菩萨。
这年头，金子才是硬通货，砂金放到黑市上出售，价格高极了，一克黄金能换一个普通七八口之家半个月的口粮。
“做的不错。”我拍拍刘三儿的肩膀，给他一个小牛皮纸袋：“你给我盯着这几个人，谁跟这几个人有过接触，多派些人出去，做好了我另外有赏，切记不要声张。”
刘三儿两眼放光连连点头，保证办得漂亮。
接下来几天，我的队伍和马原队伍合在一起干活，马原则很焦急，报信的人去了三四天，震天雷却毫无音信，这让他不安定的心提在嗓子眼，食不知味睡不安寝。
这天晚上，刘三儿带来了消息：“老大，有个人接触了那几个人，可这个人，跟你有点关系……”
他欲言又止，我让他快说。
“是老狗头。”
怎么可能是他？
我把小古屯的人放出去，就是想看看，岛上还有没有小古屯的眼线，果然有人冒出来了。
当揪出老狗头后，我却觉得小古屯的人如影随形，仿佛任何一个角落里都有小古屯的人，这个村落对这个河段控制力真这么强吗？
“老大，最近我们的人收到了血雀的牌价。”刘三儿这个人大事靠不住，小事却不含糊。
我瞳孔微缩：“血雀出现了？”
“他们可能知道您吞并了金大胆的队伍，所以想趁机赚一波。”
“牌价是多少？”
所谓牌价，就是砂金今日的交易价，正常淘金季结束后，淘金客所淘的所有砂金，必须原方不动的送到土匪绺子手，由土匪绺子按照黄金比例抽足饷钱，剩下的再进行二次分配。
之所以血雀在河段内屡禁不绝，就是因为这个规则有漏洞，如果淘金客把得到的部分砂金走私卖掉，留下部分送到土匪绺子手，那么淘金客赚的更多。
这次土匪绺子学聪明了，定好了饷钱，不顾淘金客死活，就要这么些钱。而这会影响淘金客的淘金热情，甚至会导致淘金客明年不来了，算是竭泽而渔的手段，也变相说明，土匪绺子被血雀折磨得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