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肚子正闹腾的厉害，刚巧窜出一坨喷在那张脸上！
虽然排泄物掉在铁轨上，但那张脸却感到恼羞成怒，伸出手来抓我。
那手惨白惨白的，抓到我屁股的时候刺骨冰寒，但是我肚子也不争气，又窜出一坨，肚子是舒服了，但那惨白的手却长出十几公分的黑指甲，指甲一动，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
我脸色惨变，真怕黑指甲把我传染了……不对，把我屁股抓花了……也不对，怕她把我抓死！
但我保持蹲的姿势已经很难了，绿皮车摇晃厉害，刹车减速也是看司机心情，所以蹲着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想要及时挪开简直太难，难道坐视我的屁股被抓花了？我帅气逼人的屁股啊！
“滚！”
忽然，厕所墙壁上浮现出一道身影，张开嘴巴发出超音波，那只黑指甲的手如耗子见猫，眨眼睛退的无影无踪。
随即那道身影露出了一双流血的眸子，正是清泉，此刻也深情地看着我。
我有点尴尬的抬起头，看向她：“你，你一直跟着我？”
清泉低着头，有点害羞，轻轻点了点头。
“我上厕所的时候也跟着？”我真的尴尬，现在都不知道是该擦，还是直接提起裤子走，太尴尬了，谁能告诉我大号被人全程围观是什么体验？在线等，挺急的。
清泉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但我秒懂她的意思，她在说，我不嫌弃你。
呃，这媳妇有点黏人啊！
我无语道：“那个啥，你先回避一下，咱俩换个地方聊。”
清泉表情略带失望，我赶紧加了一句：“刚才谢谢你。”
她展颜一笑，我正好仰视她，结果看到她嘴里的牙齿丢了好几颗，跟老太太似的，然后她滴血的眼眸中却有几滴鲜血流出来，这……高兴得样子也挺与众不同的。
走出厕所回到坐位上，苏雾朝我挤眉弄眼：“美女救英雄的体验如何？”
我回想一下丢掉几颗牙齿，开心会滴出血泪的美女，只感不寒而栗，苏雾坏笑个不停，我恼怒回应：“笑个屁，老子请高老太也给你牵一根冥婚红线！那种死了几百年的女鬼肯定喜欢你这种小鲜肉！”
苏雾浑身一抖：“算了算了，我可没那口头福，你还是自己享用吧。”
我也不跟他闹了，问他：“厕所里那个黑指甲是什么东西？”
“我哪知道？”
苏雾翻个白眼：“我的卦里只看到你红鸾星动，你家里的鬼老婆在修炼，只剩下另一个鬼老婆喽。”
我把王霄推醒，把厕所里的事跟他说了。
“那叫魅灵，应该是卧轨自杀的，你把屎拉人家头上了，所以报复你。”王霄认真道：“不过你这小媳妇够凶的，一个字就把魅灵给吓跑了，估计也是个狠角色。”
苏雾跟着点头：“她的过去和未来是一团乱，起码我算不出来。”
“这么邪？”
我和王霄都吃了一惊，苏雾的本事我俩是见过的，连驼背老太的跟脚都算出来了，虽遭反噬，但卦术也够厉害的了，却算不出来清泉的跟脚。
“不是她邪，而是九盘山邪门，不然怎么说个泥潭呢。”苏雾叹了口气。
忽然对座的一个中年人睁开眼睛，问我们：“哥几个要去九盘山？”
这货一身馊味儿，张开嘴跟粪坑似的，熏得我们仨同时仰起头屏住呼吸，他嘿嘿笑了一声：“九盘那地方可不好走，没个向导恐怕你们连正山都走不进去，就会迷路。”
没人跟他搭茬，不是嫌他嘴臭，而是觉得他忽悠人。
“小伙子，你命不久矣了，想去九盘碰碰运气？你呢一身尸臭味，不用我说得更明白了吧？”他看向苏雾笑道：“铁嘴门的传人，拿着鼍龙甲，怕是苏家的不世天才苏雾吧？”
这家伙有点门道啊。
苏雾对这家伙来了兴趣，想给他算一卦，他却道：“别算我，你的命劫快要过去了，守住铁嘴门的规矩，对你有好处。我叫牙哥，这口牙都是镶的，所以叫牙哥。”
我爷说过，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我们行走江湖，首先要盘道套瓷，结果我们仨的底细都被看穿了，而我们对牙哥却一无所知，所以对这种人最好敬而远之。
但牙哥是个自来熟，跟我们讲起了九盘山的渊源。
他说九盘山是黄帝封禅之所，不对吧，黄帝那个年代没有封禅之说，而且当时国土面积好像没扩张到东北。
可苏雾和王霄听得津津有味，有点像是无良导游胡诌八咧，反正游客也不知道真假，说爽了就行。
我也就对付听，说到最后，牙哥指着我说：“你肯定想到九盘碰碰运气，却去掉身上的死劫吧？但九盘山的危险系数你们也了解过了，所以你们真的需要一个向导。”
这货看人挺准的，但满嘴跑火车，最后指了指自己，特别像健身房卖课的，铛铛铛说一堆，归根结底一句话：先生您买课吗？
不买，滚！
苏雾却开口问：“要多少报酬？”
牙哥伸出五根手指头。
“五百？”疯了吧，我们又不是旅游的，要个屁向导！再说了，买完车票，我们仨兜比脸还干净，去哪弄钱去呀！
“是五百万！”牙哥有点无语。
咣当一声，我们仨都从椅子上掉下去了，我说你一个卖课的差不多就行了，狮子大开口有意思吗？
“我不收阳间钱，我收那种钱。”牙哥指的那种钱，是看事赚的钱，那种钱属于半阴钱，阴间不收，阳间不敢花怕惹因果。
“牙哥，我们真请不起你，算了吧。”我直接拒绝。
“你看看这年轻人怎么就沉不住气呢？做生意讲究讨价还价，我开价了，你们可以还价啊。”牙哥看来非宰我们不可了。
“一块钱行不？”
反正是讨价还价嘛，那就彻底点。
直接给牙哥弄无语了：“兄弟，我在给你过家家吗？玩吗？”
“这不是讨价还价嘛。”我弱弱道。
“四百万不能少了。”牙哥看出我们好像榨不出太多油水。
“两块……”
“你滚！”牙哥火了。
“得嘞！”我就等这句话呢，我总觉得牙哥动机不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