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即刻启程，前往最近的城市。
…………
陵安城，凉州的州首都。
整个凉州唯三的天级势力，全部扎根在此。陵安城的繁荣程度，可想而知。
“哇……这里真大啊。”进城后的赤鸣东瞅瞅，西望望，像极了从乡里来的，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小师妹第一次来到这种大城市？”苏橙问道。
“嗯，离开彩云间后我只去过一座小县城，加入了那里的一个地级势力。”赤鸣点点头回答道。
“这里是陵安城，凉州的大都城。所有你能想到的，想不到的东西，这里应有尽有。”
苏橙一边介绍，一边靠拢赤鸣，近距离地打量着她的身体，意味深长地问道：
“小师妹如今也长成大姑娘了，这般身材不知会让多少女人羡慕。挑一身合适的衣裳，保证能把男人们迷的神魂颠倒，怎么样，要不要师姐替你把把关？”
“不，不用了！”赤鸣立马拒绝道，“我可不想成为女魔头那样的人！”
“是呀，师父不仅能够迷倒男人，就连同样身为女性的我，也抵挡不住她的魅力呢。”苏橙咯咯地笑道，一提起虞义绝，她就面泛红晕，神情娇媚。
“刚好师姐有事要办，小师妹，你先在城里转转吧，找到裁缝铺了就去试衣服。”苏橙将一个钱袋递给了赤鸣，问道，“一个人，能行吗？”
“当然能。”赤鸣接过钱袋答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嗯~那就好。”苏橙又将一张书签递给赤鸣道，“等你买好新衣裳，就到这上面的地方来找我。”
赤鸣应了一声，两人就此暂时分开。
苏橙接着来到了一座高楼前。
高楼唤作风月楼，乃陵安城甚至整个凉州最大最有名的青楼，内有花魁十名，各个都堪称绝色。每日都有不少达官贵人，富家少爷在风月楼流连忘返，莺歌燕舞，夜夜欢歌。
赤鸣涉世未深，苏橙不想带她来这种地方，所以才略施小计，让她一个人上街买新衣裳去了。
一走到风月楼门口，就有一浓妆艳抹的老鸨上前迎接：“苏大人，您来啦。”
老鸨与苏橙相识，并且似乎知道苏橙会来，所以早早就在这里恭候了。
“雪姑娘今日回的陵安城，没错吧？”苏橙问道。
“是呀是呀，苏大人真是消息灵通。阿雪她刚刚才回来，这会儿应该正在更衣，准备迎接苏大人呢。”
老鸨殷勤地笑着说道：
“只不过苏大人要求的着装和装饰啥的，弄起来实在有些麻烦，希望能多给阿雪一点时间，要是没换好的话，岂不是坏了苏大人的雅兴？”
“没事，我等。”苏橙微微一笑，接着走进风月楼，随便找了处地方坐下，拿出随身携带的书籍，翻阅起来。
片刻后，一阵嘈杂的声音从风月楼外传了进来。
只见三个身穿华服的富家少爷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为首之人更是直接大喊一声：“速速给小爷准备几个妞来！小爷可要好好挑选一下！”
老鸨连忙上前迎接：“哎哟，这不林少主嘛，今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
听老鸨的口气，这位林少主似乎也风月楼的常客。
“哈哈，小爷我被家里那个死老头足足关了一周的禁闭，可把我给憋坏了。那什么，动作快点，安排几个水灵的小妞过来！今天好不容易来一趟，小爷我可得跟兄弟们好好爽一爽！”
林少主话音刚落，老鸨还没来得及动身，他便注意到了角落读书的苏橙。
21.幻想破碎
“哎哟？有新来的妹妹？”林少主凑近了些，正好与苏橙四目相对。
他瞬间被苏橙的美貌所惊艳，兴奋激动地对老鸨指名道：“就她了，就她了！”
“啊这……”老鸨顿时有些尴尬，连忙上前解释道，“那个，林少主，这位不是……”
然而林少主早就被欲望蒙蔽了心智，他无视老鸨的话，径直走向苏橙，亲昵地问道：“妹妹，读什么书呢？”
“滚。”苏橙头也不抬，继续看书道。
“哎哟？还挺有脾气的？可以，我喜欢。”
林少主最喜欢这种性情刚强的姑娘，他嘴角勾起戏谑的笑，道：
“知道吗？像你这种女人，小爷我见得多了，最后还不是都臣服于小爷的身下，像一条条渴求宠爱的下流雌犬？”
苏橙依旧没抬眼看他，冷嘲热讽道：
“一只掉了毛的猴子，说话怎会有如此大的口气？你韭菜吃多了？”
这下可让林少主不高兴了。
他一巴掌拍掉苏橙手里的书，蹲在她面前，板着脸问道：“喂，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小爷我……”
林少主的话还没说完，苏橙突然出手，白皙的手掌猝不及防地盖在了他的脸上。
“死女人，赶紧给我放手，放……啊啊，啊啊啊——”林少主的骂声，逐渐变成了惨叫。
只见林少主的面部开始结成石块，前所未有的痛苦袭来，他开始疯狂挣扎，可不论怎么使力，他都无法扳动苏橙的手臂一丝一毫。
苏橙盖住林少主面部的手，就像是一座山，坚实不移。
几个呼吸之间，原本还活蹦乱跳的林少主，就这么全身石化，变成了一尊石像。
这一幕瞬间吓傻了林少主的两个同伴，他们不约而同地后退，边退边指着苏橙警告道：“你完了……你完了！你杀了八峰宗的少宗主，我们这就去报官，八峰宗不会放过你的！”
“呵。”苏橙轻笑一声，松开手，一脚将变成石像的林少宗主踢翻道，“要是在一周以前，我确实会稍微忌惮下八峰宗。但如今，你们觉得官府会向着谁？”
说完后，苏橙缓缓起身，冲老鸨一笑道：“时间差不多了，我去见雪姑娘了。这边的事情，你自行处理，若是遇到麻烦，报我姓名即可。”
老鸨深知苏橙的底细，也了解她的手段，当下是连忙点头服从道：“是，苏大人……”
“苏大人？”
林少的两位同伴听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呼出声：
“难道她就是……投靠天水门的那位女魔头的徒弟！？”
“难怪……难怪敢这么嚣张！”
“妈的，真当八峰宗没人了是吧！？”
两人怒目圆睁，闪身离开风月楼，看这架势，多半是摇人去了。
老鸨站在原地，垂头顿足，叫苦不迭：“哎哟……这下可出大事了！”
…………
一个时辰后。
风月楼，雪阁。
阿雪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一脸痴情，如同触碰无上珍宝一般抚摸自己双手的少女，心情很是复杂。
这是她第五次接待苏橙。
阿雪第一次被苏橙指名时，并不知道对方是女孩子，接待女孩子是一件很稀奇，也很奇怪的事情。
阿雪当时本想拒绝，但因为苏橙给的钱实在太多了，阿雪才“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接待苏橙时，她要做的事情很简单——让苏橙摸自己的手。
苏橙总是说：“你的手，跟那个人很像。”
阿雪并不在意“那个人”是谁，她只觉得苏橙的钱好赚。
起码前四次，都很好赚。
每次要不了多少功夫，就能从苏橙手上赚取一大笔钱。
也正因为有苏橙这么个“移动钱庄”，阿雪在风月楼地位飙升，很快就坐上了花魁的位子。
她本以为，自己的未来会就此变得一片光明。
但从这一次开始，阿雪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她不仅被要求穿一身奇怪的华丽衣裙，还被要求换了发型等等，而且这一次接待苏橙的时间，竟然延长到了一个时辰之久！
摸手摸一个时辰，纵使苏橙的手法再怎么小心温柔，也会被摸脱一层皮的吧！？
这人到底是什么变态？
阿雪渐渐有些不耐烦，开口问道：“那个……时间是不是有些太长了？要是再继续下去的话，可得再加钱哦？”
然而苏橙却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似的，继续轻抚阿雪的手，甚至将她的掌心贴在了自己的头上，像是小孩子撒娇一般说道：
“请您呼唤我的小名，摸摸我的头，就像在我小时候那样……师父，徒儿错了，求求您，再多看我一眼吧……”
眼看着苏橙又要提一些奇怪的要求，阿雪终于是忍无可忍，一把将自己的手抽回，满脸厌恶地看着苏橙道：“够了！我受不了了！”
心爱的手离自己而去，让苏橙从幻想中回过神来。
“我不知道你师父是哪个不长眼的蠢货，竟然收你这种变态为徒！你想满足自己一些变态的欲望，就去找你那个蠢货师父去啊？现在赶紧给我滚出去！滚！”
阿雪发了疯似的脱掉身上的衣服，将一切跟“那个人”有关的东西从自己身上摘下。
苏橙眼神空洞，失去了高光，她缓缓站起身，看着阿雪问道：“你刚刚……说她是什么？”
“哈，或许她还没有那么蠢？毕竟将你这种变态赶出师门，也算是做了件聪明事不是么？赚你的钱，真是晦气！”
阿雪破口大骂，她这种用钱砸出来的花魁，素养与定力比起真正的花魁，逊色太多太多。
然而，就在她话音刚落之时。
苏橙的手，死死地扼住了阿雪的喉咙，将她整个人高高举起，顶在了墙壁上。
“呃唔——”阿雪顿时感到无法呼吸，拼命地挣扎。
“她是我的女神，是我之所爱，是……我得不到的存在。”
苏橙空洞的眼眶中淌着泪水，又哭又笑又怒，近乎病态地自言自语道：
“这世上骂她的人很多，但那些人很幸运，因为没有被我亲耳听见。不然，他们就会变成你现在的样子。”
转眼之间。
被苏橙举起来的阿雪，已经变成了一尊石像。
唯独她的一只手，保留完好。
苏橙本想带走这只手，但阿雪刚刚把她给彻底骂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