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姐妹
我太激动了。
做了一件徒劳而又暴露了自己的事情。
所以袁浩很快就回来了。
事业的节节攀升让他看起来更加气度不凡,高雅高贵,深不可测。
他风度翩翩,彬彬有礼,待人谦和,更懂得宽容,深谙治上治下之道。
宅院里的仆人和安保每一个人都领了一份厚重的礼盒。尤其是那些在他不在宅邸时还勤勤恳恳保家护院的人,比其他人多了两倍。
靠在袁浩的肩膀上,我莫名地有些害怕。
房门已经锁上了,窗帘也严严实实地拉上了。
在我关上房门的那一刻,袁浩就把外套丢到了我的梳妆台上。新进的化妆品、首饰、珠宝摔了一地。
“对不起。我实在太想念你了。”
我求饶。
他没说话。
手上捏足了力道,用力捏住我的肩膀。
完事后。
他把被子甩到我身上,转身披着睡袍坐到了沙发上。
他开始抽烟了。
是一种很细的烟,从一个铁盒子里面取出来。分不清楚哪边是头,哪边是尾。总之他把一头剪了。
最后嘶啦一声点燃了火柴,用火柴点燃了烟。
望着缥缈而起的烟,我突然平躺了下去。
“抽烟不好。”
说完便把右手放到额头上。
呼——
他一直都在抽,没有停。
一根又一根。
一根完了又一根。
“别抽了。”
我翻转了一次,实在忍不住就走到他面前,一丝不挂。
他看了我一眼,又没继续看我,继续抽烟。
抽完了就丢在地板上,一脚把它们踩灭。
然后又继续用火柴点燃一支。
我二话没说就直接抢过他手中的烟,深深吸了一口。
就在烟还没到达咽喉之前,袁浩重重地扇我一巴掌。
那支还没有完全燃烧起来烟直接就掉到了地板上。
他粗暴着,粗暴地系上腰带。
“今晚,你的好朋友会过来。好好陪她聊聊天。”
他离开了。
管家已经在房外守候多时了。
他需要去一个地方谈件事。
晚上7点前回来。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缓缓爬起来。
今天仆人们都异常的兴奋,做事也异常的积极。
在我穿好睡衣的同时,她们就开始敲门了。
在7点之前,我会好好吃上一顿。
为了避免与客人同席的时候,我们双方都不会花太多的时间在埋头填饱肚子这种只有低等贫民才会优先选择做的事情上面。
不在公众场合过度进食,饕餮,是礼仪的一部分。
不在别人面前表露过分情绪,撒气,是礼仪的一部分。
不能过分暴露自己的身体,放浪,是礼仪的一部分。
不能抽烟,堕落,是礼仪的一部分。
这些礼仪,我都必须学会。
他给了我最优秀的礼仪老师——管家。
一天学不会,袁浩(闫琪)就一天都不会带我在别人面前露面。
而今天晚上是特别的。
我的好友栀子会来,会和Jack一起来。
我需要和她好好聊聊天。
这样袁浩(闫琪)就能好好和Jack聊聊天。
他们需要好好地聊一次。
夜晚如期来临。
已经开了空调的室内玻璃上面蒙着一层白雾。
透过这层薄薄的白雾可以清晰地看见袁浩(闫琪)的小轿车。
帮他开门的是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人。
双肩开阔平直,背部如刀砍过一般平整挺拔,十分精神。
黑色的头发,黑色的制服,黑色的高邦鞋,一身黑。
白色玻璃窗上的白雾模糊了他的脸。
袁浩(闫琪)被护送着回来了。
随后不久。
栀子和Jack也如约而至了。
同样是下车。
栀子比Jack要慢了许多。
“抱歉。女人就是磨叽一些。”
Jack很自然地和袁浩(闫琪)握手。
话语间,栀子已经走了进来。
她身后跟着一个提着篮子的保姆。
孩子!
我瞪大了眼睛,就差零点一秒就要被袁浩下令主动去迎接了。
“栀子。”
“苗姐姐。”
我们相互拥抱着。
只听Jack一声纠正:“栀子。来。看你又眼花了吧。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袁淑贞。不好意思。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孕傻三年。她以前和一位苗姓女孩十分要好。见谅。见谅。”
我全程微笑着。
等袁浩随心地引领我们入座。
他没说什么,一直保持微笑。全程保持微笑。
餐桌上的菜品十分丰盛。
但凡应该上的都上了。
只是我们吃得都很少。
栀子的小孩一直都不怎么舒服的样子。
跟过来的保姆刚刚被谴回去了。像是去取什么东西。
看着似乎不会把注意力放在我这里的袁浩(闫琪),我转而向栀子说道:“怎么了?看孩子哭得很凶。不如我们去安静一点的地方好了。”
栀子同意了。
她一直抱着孩子,嘴里呜呜着逗着,跟普通人家的母亲没什么分别。
看栀子的宝宝却怎么都不安静,一直在闹。
“是不是生病了?”
我焦急地询问,手指头时不时点起这个小宝宝的下巴。
心疼了好一会儿的栀子突然哀伤道:“我没有奶水。他一直都是吃保姆的。现在保姆又临时有事走了。来的时候已经喂过一道了。不知道他这次怎么饿得那么快。怎么办?”
说着说着,眼泪差点就落了下来。
哽咽到一半的“苗姐姐”三个字又吞了下去。
她很悲伤。
似乎同意Jack的说辞,似乎又不同意。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现在只是一个对哭闹的孩子手足无措、心里万般担忧的母亲而已。
“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吃我的试试?”
我突发奇想,手不自觉就按了上去。
“好。”
栀子也跟着突发奇想。
“跟我来。”
在飞快扫视过正在餐桌旁与Jack高谈阔论的袁浩(闫琪)之后,我飞快地把栀子拉到了最近一间客房里面。
关上门之后,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哺乳经验。
栀子还保持着惊魂未定的感觉,不停地哄着闹腾的宝宝。
我咬咬牙,二话不说直接就把上衣脱了,抱起栀子的宝宝就往胸前凑。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
栀子突然叫了起来,手忙脚乱地上来帮忙。
只听“吧唧——吧唧”几声,伴随着一阵阵隐隐的阵痛,这个小家伙居然张口就贪婪地吮吸了起来。
我双眼一睁,咧嘴就笑道:“他吃了。他吃了。看见没有?栀子。他吃了。他喝我的奶水了。”
莫名的,我开始像是捡到一块宝似的。双手完全不受操控,好像天生就会这么哄,这么抱,这么带似的,顺势就哄起他来。我们两个竟然跟傻子一样,不约而同地在房间里面原地跺来跺去,嘴里也都不约而同地发出挑逗小孩子的声音。
真能吃。
我暗暗惊叹着,手指小心翼翼地拨开不小心盖到他嘴边的衣服。
咯咯——
只听他打了一个小饱嗝,停住了,不吮吸了。
但嘴巴还一直不停吧唧吧唧着,没有松开。
“真可爱。应该一岁多了吧。过了年差不多就两岁了。”
我有些忘乎所以。
没有意识到栀子脸上突然发生的变化。
她结结巴巴着,瞳孔缩了,又放开,又紧紧地缩住。
“苗姐姐?”
“嗯?”
我无意识地应了一声。
!!!
她在套我的话。
回过神来时,栀子早已经抱住了我的肩膀,双腿反复蹦跳了起来。
“我就知道是你,我就知道是你。苗姐姐怎么可能会死了呢?”
她大喊大叫着,把我吓坏了!
“别吵,别叫。栀子。”
我惊恐地叫停她,差点把怀抱中的小宝宝也惊醒了。
得了乖的栀子不停闪烁着大眼睛,心情特别好。
“苗姐姐的宝宝呢?听说是个女孩子。以后我们家梓源可要讨苗姐姐家的千金做媳妇儿呢。嘻嘻。对不对?小梓源?妈妈对你好不好?打小就帮你讨了一个好媳妇儿。”
她百无禁忌地假想着未来。
听完,我直接按住她的双肩,极其严肃与认真地说道:“栀子。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她有些受到惊吓。
“你发誓。你和我进到这间房间里面发生的事情绝对不说出去,对谁都要保守秘密。包括Jack。你发誓。”
“为······为什么?”
“你别管。你发誓。快点。你保证你不会说出去。你发誓。”
“······苗姐姐。你有些可怕。”
“快点!”
“我说。我说!我发誓。今天你和我在这个房间里面发生的事情和说的话统统都不告诉别人,就连Jack问我,我也不会说。把它们全部烂在肚子里面。”
栀子认真地发誓,身体瑟瑟发抖。
这是誓言的重量。
她吐了口气,不解地询问。
“刚才Jack好像说,你叫袁淑贞了。是真的?你改名字了?”
我继而又捂住她的嘴,认真道:“我是袁淑贞。”
嗯嗯。
她又点了点头。
她只会觉得我很奇怪。
“那——淑贞姐。”
“不。叫妹妹。我现在比你小4岁。”
我扭头望向窗外,一直裸露着上半身。
不黑,不白,灰蒙蒙的白色玻璃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中,有一轮灰蒙蒙的月亮飘过。
栀子的儿子吃过我的奶水后,变得很安静,很乖,睡得十分安稳。
不哭,不闹。在他的亲生母亲怀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