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还挂在睫毛上,看看小元宝,又看看陆灼。
陆灼:“行了吧?别哭了。”
夏安安吸了吸鼻子:“这是什么意思……”
陆灼想了想:“花坛,还有后头的檐沟,都按照你的想法弄了,还不错!赏你的。看你可怜,这个钱就不抵账了。”
夏安安怒道:“你自己非要给我的东西,不能算我头上!那个膏药是,今天的大夫也是!我根本不欠你银子!”
陆灼很拽地笑了一下:“在爷的地盘,爷说了算。”
夏安安对他怒目而视。
陆灼:“到底要不要?不要拉倒,继续抵账。”
夏安安伸手就拿了过去。
小小的柔软的手指划过陆灼的掌心,一股酥麻从手心直透心尖。
陆灼皱了皱眉,将手背在身后,捏拳。
那小元宝做工很精细,长得像只小船,中间写着“大名元宝”四个大字。
大字左侧有小字:五两,右侧小字:丁丑年。
货真价实的古代元宝!
第一次见……
而且,五两呢!
夏安安突然就觉得陆灼不那么可恶了,将银子揣兜里,吸吸鼻子,冲他道谢:“多谢哥儿的赏赐!”
“呵。”陆灼嗤笑,“你是该谢谢我,就你这,把自己卖了还帮人数钱的智商,也就落到我手里,要是落到别处,指不定怎么样。”
夏安安:“……”
她对陆灼的感激之心,总是持续不了五秒。
“喝完药就走吧。”陆灼示意她桌上的药碗。
第67章 除非她这个人没了
喝药……
夏安安咽了口唾沫:“那个……五哥儿,奴婢喝不起这么贵的药!要不,您拿去退了吧!”
“退了?你不想好了?”陆灼问她。
“当然想!”夏安安说:“但是我感觉那个大夫他不怎么靠谱!他往我头上扎针,我也没想起什么来,这药,怕是喝了也白喝!”
“他肯定比你靠谱。”陆灼直接端起那碗黑乎乎的药,递到她面前:“喝。”
夏安安:“……”
陆灼:“都说了不收你钱了!”
我特么没病!
陆灼见她苦着脸的模样,突然自己喝了一小口,将碗递到她面前,跟哄小孩一般,说:“我尝了,不怎么苦。”
夏安安瞪大眼睛:“……”
“我知道了,你不想喝药,其实是想永远失忆,留在我这里吧?”陆灼语气突然暧昧起来,“行,我可以成全你。”
夏安安对他的恐惧,瞬间胜过对药的恐惧,拿过来咕噜咕噜喝了下去,逃也似的跑了。
“我有这么可怕?”陆灼斜着她的背影回座,“哐”一脚将柜门踹关上了。
……
“李妈妈。”李妈妈的院子里,谢彩环神色发慌地说:“刚刚我看到,五哥儿居然哄夏安安喝药!就是……自己喝一口,再给她喝那种哄!”
李妈妈的脸耷拉着,生硬的棱角和倒三角眼,生出一股让谢彩环害怕的狠毒气势来,说:“偷听偷看,你不要命了?”
彩环:“我不是偷听!我在隔壁书房打扫呢!中间的门没关上,我就看到了!”
李妈妈:“那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谁让你样样都不如她?”
“李妈妈,您再想想办法吧!求求您了!”彩环扯着她的袖子。
李妈妈一把扯回自己的衣服拍了拍,看似无意地说:“我没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除非她这个人没了,要不然,哥儿眼里根本看不到别人!”
“人没了?”彩环眼神迷乱。
“是啊!”李妈妈看着她,眼神冷酷又刁钻。
彩环:“可是……怎么样才能让她没了呢?”
李妈妈躺了回去,继续磕着瓜子:“好好一个大活人,当然没法让她说没就没了!我又不会变戏法!”
……
夏安安从陆灼那里跑了以后,去了茅房,拿手指抠喉咙,想把药吐出来。
但是她以前没这么干过,大概不得法,弄了半天,打了两个嗝,啥也没吐出来,反而清楚地感觉到,那温温的感觉,通过她的胃,扩散至四肢百骸……
夏安安抓狂地抓了抓头发:“好好的人喝药?我会不会没病也喝出病来?”
她想起扎针时候那种扯着心肝的感觉,仿佛真的想起了很久远之前的记忆似的。
想着当时出现在脑海里的“徐妈妈”,她感觉很不好,莫名恐惧。
结果,这天晚上,她又做起了那个从小到大梦到很多次的噩梦。
一条银环蛇咬了人,从容地游走。
被蛇咬的人躺在地上,可能是自己撩起裤腿看了,脚踝和半截小腿露在外面。
脚踝处有两个毒牙印,流出的血,是黑的!
第68章 跟条蜈蚣似的
梦中的她,虽然还是个小孩子,却知道蛇毒会致命,也知道最好把蛇毒吸出来。
于是,她过去将黑血吸了出来,又拿自己的手绢,死死给他捆在脚腕上。
她看到,那人后脚腕上,有条旧伤疤,应该是用线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