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微低,哽咽似的。
陆灼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明日再来给母亲请安。”
夫人一脸欣慰地点头。
夏安安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人美心善的蓁蓁姑娘。
然而,她的身契在夫人那里,去留死活,也就夫人一句话的事,大约蓁蓁姑娘也没办法,没再开口要她了。
夏安安只得告了退,出去了。
陆灼在外面等着她,冷眉冷眼,没甚表情。
见她出来了,转身就走。
夏安安心里憋了一肚子怨气,小跑着追上去,忍不住就问:“陆五公子!您为何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通房’之事呢?我并没成为您的通房,也不愿意做您的通房,您这样……这样……”
陆灼本来匀速往前走着,突然停住了脚步,回身。
夏安安心里有气,脚步有点冲,一个没刹住,眼看就要撞上。
好在她从小练舞,腰力好,在距离他三寸处,硬生生刹住了。
然后飞快后退,防备地看着他。
“我哪样?”陆灼问她,语气又淡又冷。
夏安安直视着他:“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这种话,不是败坏我的名节吗?”
陆灼:“那魏婆子昨晚上跟几个婆子吃酒,把这事说了出去,现在满府都知道了。从昨晚开始,你就没有名节了。”
夏安安瞪大眼睛:“……那……那您更应该澄清啊!”
陆灼:“我本就想把你收房,为什么要澄清?”
夏安安:“……”
夏安安:“……”
夏安安:“……”
夏安安有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情绪非常丰富。
此时,满眼的委屈,小嘴耷拉着,莫名可爱而喜感。
陆灼本不是喜欢玩笑之人。
此时,却莫名起了捉弄她的心思。
他挑起一只眉,说:“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第一,跟我回去,做我的通房丫鬟。第二,把你卖给人牙子。到时候,你再落到哪里去,就不好说了。”
夏安安咬唇:“……没有第三吗?”
陆灼:“没有。”
夏安安:“陆五公子,刚刚蓁蓁姑娘说喜欢我,想要了我去!您让我去她那里吧!”
陆灼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夏安安,认清你的身份!你是我娘花二十两银子买来的!是我的私产!怎么?你还想在这国公府里自由挑选主子?”
第9章 你的‘信念’,从何而来?
夏安安眼泪突然滚掉下来:“我不是想自由挑选主子!我就是……就是不想做通房!你这不是霸王硬上弓么?你是个读书人!这样,这样……简直是有辱斯文!”
都哭了?
还敢骂他?
看样子,这丫头是真不想跟他。
这个认知,突然让陆灼很不爽。
他看着夏安安,语气真正冷了下来:“读书人?有辱斯文?谁告诉你,我是个‘读书’人?”
夏安安:“你不是状元么?难道你不是读书人?你不仅是读书人,还应该做天下读书人的楷模!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你怎么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要把我收房,还想强迫我,我……”
她说着说着就失了声,定定看着陆灼举到她面前的一块腰牌。
那是块象牙腰牌,上方铭云纹,下方从左到右横写“卫”、“衣”、“锦”三字。
再往下则是:锦衣亲军所副千户陆灼。
“锦、衣、卫?”夏安安眼睛越瞪越大,突然结巴起来,“这……这……奴婢听说,您……您是本届状元郎来着?难道是讹传?”
陆灼嘴角弯了弯,显得有些坏:“本千户只是闲来无事,顺便考了个状元而已。”
夏安安:“……”
夏安安:“……”
夏安安:“……”
您特么是凡尔赛本赛么?
陆灼慢条斯理将腰牌放回怀里,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里的恐惧,问:“你知道什么叫锦衣卫?”
夏安安脑海里顿时蹦出各种酷刑的画面。
烙铁,老虎凳,血淋淋,反派残忍大笑……
夏安安:“……我……我不知道。我……我失忆了。”
陆灼突然冲她笑:“所以,你到底是要跟我回去,还是要去白蓁蓁那里?”
夏安安:“……其实,只要您别让我做通房,奴婢还是愿意呆在和光园的!魏妈妈对我们挺好的!什么都愿意教我们。”
陆灼沉默片刻,突然迈进一步,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就这么不想跟我?”
他的气息突然侵袭,夏安安吓得后退一步:“不是不想跟您!您……您很好!长得俊,武功好,学问高,是天底下所有女孩子梦想中的郎君!只是奴婢自知,就算能找回家里,也定然无法跟定国公府匹配,跟了您,只能做您的妾室!但是,奴婢心里有个信念,宁为穷人妻,不做富人妾!所以……所以……”
“你都失忆了,你的‘信念’,又从何而来?”陆灼问她。
夏安安眨巴眨巴眼睛:“……我也不知道!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