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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TXT > 古代言情 > 乱春 > 分章完结阅读8

娣,怎么看都是你六姐调戏我好吧。kuxingyy.com可若是说染指你,我的确有这个打算。有没有门呢?我们走着瞧就是了。”

“卑鄙无耻。”

“嗯嗯嗯,英雄都短命,我要那么高尚伟大干嘛呢。招娣啊招娣,你不依我后果很严重啊。”

苏良辰愉悦的踱步向前,扭过头看我气的有些扭曲的脸,笑道:“我跟你赌,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赢了你嫁给我,输了我倒插门,怎么样?”

我回到家的时候,许来娣连饭都吃好了,可见苏良辰当初到底安得什么心,可谓满肚子坏水。

他把我送到门口,将提了满手的沿途的收获都交给小厮,末了非常风度翩翩的朝我挥了挥手:“招娣,愿我今夜能入你美梦。”

我浑身一抖,拎着裙子落荒而逃。

这苏良辰果然不是一般货色,比较许来娣的无耻有过之而无不及,许来娣根本就是毛脚的小妖,而苏良辰却是道行高深的千年老怪,因为他除了无耻,还兼备死不要脸和卑鄙。

许来娣拿了根黄瓜悠哉的走在廊子里,见我回府,脸上的笑容灿烂的可以照亮整个黑夜,让它宛如白昼。

“招娣,你跟苏良辰有一腿?”

“没腿,我身家清白,不要侮辱我。”

“啧啧,苏良辰又什么不好,家世好,票子多,见识广,可谓良配。”

我斜眼:“既然是良配,六姐何不跟他配成一对,岂不是天作之合?”

许来娣摇头尾巴晃,一屁股坐在栏杆上:“非也,非也,你六姐我对苏良辰那种伪君子不来电,我是瞄准了那个威风凛凛的杨胥,就是那个杨捕头,你看见的,多么英俊魁梧,哪是苏良辰那种娘娘腔小白脸可匹敌的。”

说着还用咬了一半的黄瓜指着我:“像你这种闷骚的,就适合苏良辰那种死皮赖脸的,你们是绝配。”

我狠狠瞪她一眼,转身就走,许来娣这拿着半根黄瓜满走廊的追我,边追边喊:“招娣,招娣,你生什么气,你不要苏良辰我到时候再给你找个更好的,但不管是谁,都肯定不是丁墨谙,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可是丑话说在前的。”

我脚下生风,对身后的许来娣置之不理,可刚走到亭子拐角,见二娘迎面走来,一见是我,赶紧上前:“招娣,你娘找你呢,你快去。”

“找我?”我一怔,见二娘有些为难,她把手里的灯笼交到我手里:“许是因为苏家公子的事吧。”

我点点头折身往我娘的房间走,推门的时候,我娘正坐在桌子上唾沫四溅的跟一个女人说话,听见声音,女子抬头,我一愣,脱口:“大姐?”

大姐简直就是我的娘亲的翻版,而且是翻得无以伦比的正宗,但大姐生性懦弱,是地道的贤妻良母,平时里说话也很轻声细语,不过我见到大姐的次数不多,我生下来那年,大姐已经出嫁了,我的侄子都已经二岁了。

大姐不经常回娘家,每次回来都不敢待久,婆家人对她并不好,虽然她嫁入的也是邻镇的大户人家。尤其在大姐夫去世之后,大姐在婆家的境遇更差,我娘咬牙切齿的要给被欺负的大姐讨个公道,却都被大姐给拒绝。

以和为贵,这是大姐嘴里最常说的,可我总觉得,大姐这不是求和,倒像是忍气吞声,事实上就是如此,即便大姐生出了个带把的,也不见得就能站稳脚跟,挺胸做人,参看我娘就知道。

女人的地位很多时候需要通过武力来争取,盲目的求和下场一般都不好看。

另外一个生动写实的实例就是我四姐,她岂止是延传了我娘的容貌,她是将我娘骨子里泼妇悍妇的本质发挥的淋漓尽致。于是,来娣说,性格决定命运,我认为的确在理。

我大姐泪水涟涟,我娘则是满脸怒气,扭头看我的时候,我心尖不由一抖。我娘面孔黝黑,生气的时候眉毛高扬,有种庙里面护法金刚的威武劲儿。

“招娣,我问你,今儿来娣怎么是自己回来的?为什么苏家公子送你回来?你们到底在搞些什么?”我娘嗓门很大,她一怒,满园皆知。

“六姐的轿子不给我用,我出来的早,苏府的轿子全都派出去了,于是苏公子只好送我回来。”

我娘蹙眉,横肉一颤:“招娣不要跟你六姐参合,我好不容易找个她中意的男人,准备让她过两个月嫁出去,不容任何人给我捣乱,不然我一定不饶。”

说着猛地拍了拍桌子:“要不怎么说生女儿就是不省心呢,你看看你二姐,你四姐,你五姐,各个嫁的都好,给我这个做娘的省了多少心,再看看你们几个,真是让我死都不得瞑目啊。”

说到伤心处,我娘最爱用掐着手绢的手握成肥拳,然后十分用力的狠敲自己胸口,发出闷重的“嗵嗵”声,让人见之胆寒。

我生怕那一拳落在我身上,一定会让我血溅三尺,我微微后退:“我不会的,娘且放心。”

我娘几步上前,狠狠扯住我胳膊,不由分说把我揽在怀里,用她磅礴的胸,闷住了我的脸,刚刚强硬的口气略变温柔:“我的小招娣啊,娘多喜欢你,你可是娘最小的女儿,但凡有好的,娘都会留给你的。只是你那猴窜一样的六姐实在让我太头痛了,我是绞尽脑汁啊,这十九年过的真是痛不欲绝啊。”

我有点窒息,挪了挪脑袋,开始分析我娘这一番话的用意。

知母莫若女,许来娣的狡猾,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从我娘那里延传而来的。信我一句,以我娘多年驰骋于屠宰业的心狠手辣的程度来说,六亲不认这一点,已经做到无比的炉火纯青了。

她嫁女儿的方式,简单说来,跟卖女儿没差。我眼看几个姐姐嫁人的时候,哭的最惨的,既不是我姐,也不是我娘,而是我爹,那简直就是肝颤寸断,死去活来。

“招娣啊,你可千万别跟你六姐学,你若是让娘也那么操心,不如一刀了结了娘算了。”我娘在哭,用着唱大戏的语调,在我耳边念叨,然后我大姐很快就投入到触景生情的行列,陪着一起掉眼泪。

我梗了梗,听到了我娘的正文:“这不,我跟你二姐说了不下一百回,你二姐为难的要命,拖了不知道多少人,终于跟京城里的胡家沾到些关系。所以好说歹说,才劝得胡公子去探望他表兄,顺便也来我们奈良县看看。”

我眉梢抽搐,无言以对,没想到二姐的手脚真快,我正在想着办法死皮赖脸的留在府里混吃等死的时候,早被她跟我娘惦记上了。

你不能说姜还是老的辣,该说,人还是老的滑,许来娣不是对手,但我娘的确是个值得严防死守的对手。

我抬头,我娘脸上干爽极了,根本就是干打雷不下雨,她把手绢往我脸上挥了挥,浓重的花香味让我忍不住一个喷嚏。

“那个马婆子翠嘴长脸短的,指望她不如指望院子里那头不下仔的母猪,什么刘家嫌弃我们招娣,老娘还没嫌弃他儿子喝药当喝水,拉屎没有劲儿呢,以为自己是什么好鸟,狗屁。

去他娘个腿儿吧,这回他乐意,娘还不乐意了呢。”我娘如拎小鸡一般把我摆在面前:“给我挣点气,回头乖巧

点,把那个胡公子轻松拿下,让老刘家瞪大狗眼,追悔莫及吧。”

我想了想,开口问:“娘,那胡公子人在何处?”

我娘喜笑颜开:“今儿到我们县上了,就是那个旺鹤楼啊,住在那了,你二姐说,明儿就带来家里给你们见见面。”

我一悚:“明儿?娘,其实没那么着急。”

“着急,着急,我这不想着最好能把你跟你六姐一起嫁出去了吗,双喜临门,多大的好事。”

我终于懂得,内斗是不解决问题的,比我跟许来娣明争暗斗,甚至机关算尽,其实我娘和二姐才是幕后黑手,她们不是要算计我,或者许来娣,她们这是准备斩草除根,宁杀勿漏啊。

我从我娘的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顿觉通体不爽,我不是案上的猪肉,但我似乎已经明码标价的被我娘挂在钩子上,准备出售。

想想半口气刘公子,不要脸的苏公子,然后我对公子二字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排斥,细细想来,这种排斥应该叫做道貌岸然后遗症。

我左思右想,在整个王府,能对抗王芦花的淫威,除了许来娣这癫狂人物,再找不出第二人,于是我再一次找到许来娣,商量不想在沉默中灭亡的反抗对策。

我进门,许来娣仰躺在靠椅上,原本她手里的半根黄瓜正以千刀万剐的姿态贴在她脸上。

“许来娣,我们遭殃了。”

“咋了?”

“我娘给我找了个远道而来的男人。”

许来娣不惊涟漪的问:“呦,可怜我们苏兄了,看来在这里,新时代的人类未必玩得转啊。”

我走到她面前,一字一句道:“我娘让我们下月一同出嫁,是二姐的主意。”

对,我二姐是个蛇精托生的,这是许来娣给她的评价,她还说我娘是蛇精身边听话的蝎子精,然后她又说,傻了吧唧的几个葫芦娃就是我,我爹,还有我们其余几个姐妹。

我自然不知道这比喻是什么意思,后来许来娣仔细的解释一番,蝎子精的作用就在于,显示出蛇精的狡猾黑心,而蛇精存在的意义也在于凸显出蝎子精没头没脑,言听计从。

我懂了,深表赞同,我娘对二姐的信任是有理有据的,在我娘看来,生不出一儿半女这不要紧,要紧的是,怎么能颠倒乾坤,连带着把你同床共枕的那个男人一块倒转过去。

很显然,我二姐成功了,最毒妇人心,说的正是她。

许来娣一惊,猛地坐起身,黄瓜片震落四处,她睁大眼,定定看我:“招娣,我们只是自相残杀啊,许兴娣这个小妖妇,这是往死了逼我啊。”

我点头:“那胡公子明儿就到王府来,我现跑都来不及,不过我也不打算逃跑,我娘是何等人物,恐怕早就让人看着大门了,尤其是你,许来娣啊,你是个必须严防死守的对象。

就像我娘才跟我说的,这十九年,你让她痛不欲生。而二姐多聪明,懂得什么叫瓮中捉鳖,她不仅要捉住你,还要清蒸了你。”

许来娣闻言大怒,一掌狠狠拍了下去,很有我娘的风范,她咬牙:“老娘宁死不屈,非杨胥不嫁。

我连孩子的名字都起好了,生男的叫杨过,生女的叫杨不悔。

许兴娣她甭以为她心狠手辣,我可不是省油的灯,我不会屈服。

赌上王芦花的超大红肚兜,还有许之远的大花裤衩,我绝对不屈服,绝不。”

我娘的大红肚兜,或是我爹的大花裤衩,被许来娣拿出来发誓祈愿,但作用为零,第二日陈妈让我出门迎客的时候,许来娣还在睡大头觉。

果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我咬咬牙,带着冬儿跟在陈妈身后往大厅里去。帘子被掀开,厅室里挤满了人,我抬头看一眼全场,浑身一抖。

坐在上座的白衣公子应该就是所谓的胡公子,他与我娘相见恨晚的攀谈着,两人颇有些相似,不止是性格,还有品味。

我娘皮肤黝黑,但她最爱桃红的衣裳,每年必要做一套新的,绣上大朵怒放的牡丹,显得她的身体更加臃肿,尤其是那张脸,有些肿胀,黑的发光。

那胡公子白衣穿的飘逸,前提是你不要看他的脸,他有着跟我娘异曲同工的黝黑,也有着似乎绞尽脑汁让自己看起来更黑的穿着。

人人都希望瑕不掩瑜,但他们貌似喜欢瑜不遮瑕。

二姐见我过来,赶紧上前扯过我胳膊:“表弟,看,这就是我七妹,标致吧,人乖巧的很。”

胡氏公子扭过头,三角眼一眯,努了努嘴:“原是以为表嫂的妹妹会跟您一样美艳呢,您的七妹倒是稍弱了些,倒也清秀。”

我眉梢微动,微微俯身:“小女子许招娣见过胡公子,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风度翩翩,名不虚传。”

我起身,抬头,看见胡氏公子正对着我刚刚一翻极度违心之论发至肺腑的欢天喜地,他咧嘴一笑,厚嘴唇里乍然蹦出一颗大门牙,好长,像只兔子。

我嘴角抽了一抽,再俯身,低头之际,心惊胆战,生怕嘴角的肉抽的回不过正常位置。

“七小姐客气了。”

胡公子上前扶我,一股子浓重的熏香味道,抢得我鼻子痒,呼吸困难。眼光一扫,看见他腰间挂了两大串饰品,似乎都是好东西,玉佩之类,成色极好。只是一下子带这么多,看起来更像是东大街门口摆摊子的阿伯。

“七小姐唤我胡梦龙就是,我也唤七小姐招娣,既然大家都是亲戚,不必那么客气。”

王府上下都围着这么个黝黑面孔,兔子牙的公子哥打转,尤其我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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