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被周扬气得直喘粗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周扬笑眯眯的说：“风水轮流转啊，当年你们对小姜爱答不理，现在想高攀小姜也高攀不起，姜二小姐，姜律师，好自为之吧，拜拜咯。”
说着，和薛岳上了破烂的律所车。
季之州还算善良，全程没嘲讽姜黎，只是在倒车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擦到了姜黎
“吱——”的一声。
精致的小跑车，立刻划开的一道白深深的印子。
“不好意思姜律师，不小心刮了你的车，如果需要赔偿，随时找我，回见了。”季之州满脸真诚的道歉。
也不等姜黎说话，开车就走。
姜黎在原地，气得头晕眼花。
姜黎在紫薇源没讨到好果子，姜晴同样没找到能施以援手的人。
云开集团运营正常的时候，姜晴和谁谈合作都能得到回应，无论最终是否能谈成。
现在云开集团的事传开了，姜晴在商界的面子和人脉也不管用了。
大厦的前台，姜晴皱着眉问前台接待：“郑总怎么会没空，前几天我们明明约好的，他让我随时来公司谈下个季度的合作案。”
“抱歉，姜董，我们郑总确实没空，他出国考察去了，短期内不会回来。”接待礼貌的笑着回应。
“那李副总呢，我找李副总总可以吧？”姜晴退了一步。
“不好意思姜董，李副总也不在公司。”接待的笑容丝毫不变。
“你说郑总出国了，李副总也不在公司，好，那我问你，你们公司现在谁在做主！”姜晴有些急躁。
接待含笑：“这个属于公司机密，不能透露给外人，姜董，您还是改天再来吧。”
“你别太过分！”姜晴皱眉，语气不善：“我和郑总李副总是朋友，平时来你们公司，连通报都不同，就凭你敢拦着我？”
无论姜晴怎么闹，接待都是一副无懈可击的笑容。
姜晴不傻，很清楚无论是郑总还是李副总，其实都在公司，只是不愿意见她。
因为像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很多家了。
无论她去哪家公司，要找的人永远不在，各种合理的，不合理的借口，都拿来搪塞她。
处处碰壁，走投无路。
眼看着天都已经黑了。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姜晴守在大厦的停车场外。
良久后，一辆豪华座驾开出停车场。
姜晴立刻跑过去，拼命敲窗户。
车子并没有停下，径直开了出去。
姜晴没办法，只能追着车子一起往外跑。
外面正下着雨，姜晴浑身上下被浇了个湿透。
车子也终于缓缓停了下来，车窗被按下，露出了郑总的脸，和他满脸无奈的表情。
姜晴没问他明明在公司，为什么要说不在，也没有抱怨自己等了多久，顶着雨，对郑总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
“总算等到您了。”
她长得本来就柔弱，语气又一副委屈孱弱，整个人可怜的不得了，能激起所有男人的不忍和保护欲。
郑总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他还是叹气：“姜小姐，何必呢”
“我没办法，您知道的，云开集团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边境，郑总，我求求您了，您看在和我爸爸是老友的份上，帮帮我吧。”姜晴弱声弱气的哀求。
郑总又是一声叹气：“不是我不愿意帮忙，是我真的无能为力。”
“怎么会！您旗下有私人银行，几十个亿的现金对您来说算不得什么，我保证，我一定尽快归还，我只是借来急用，利息随您开，多少都行！”姜晴急急表态。
“这不是利息的问题，姜小姐，云开集团的事情业内无人不知，你们得罪了顾廷夜，我也惹不起他，实在无能为力。”
郑总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公司旗下虽然有那么几家私人银行，但和顾氏财团遍布全球的金融网相比，那简直是萤火之光，哪里敢和皓月争锋！
顾廷夜能大手笔收购五湖银行，这种国内前十的大型银行，眼睛都不眨，可见实力雄厚，已经到了令人震惊的地步。
同样都是金融圈的，他还不想步姜家的后尘，把自己一生心血就这么葬送了。
得罪顾廷夜的事，别说他不敢做，整个商界能和顾廷夜硬碰硬的，根本也就没有几个人。
姜晴眼睛湿润，凄楚无比。
“郑总，求您了，您就帮我这一次，就这一次”
“有些事，是一次都不能做的。”郑总狠下心：“姜小姐，念在我和你爸爸是朋友的份上，我劝你一句，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我没办法给你任何帮助，要救云开集团，整个云城甚至国内，没几个人敢出手，倒不是缺这几十个亿，而是顾廷夜，确实得罪不起，抱歉。”
说着，升上了车窗，
“郑总！郑总！”
这次，不管姜晴怎么敲，郑总就是无动于衷了。
车子很快开进了雨幕里，留下狼狈不堪的姜晴。
姜晴找遍了她能找到的顶尖富豪，无一例外，全部都拒绝了她。
筋疲力尽，姜晴回到了姜家别墅。
滴着水的头发和衣服也没心情换，整个人坐在大沙发上，仰头看着高高悬挂的水晶灯。
她自进入云开集团，就事事顺利，从来没遇到这么大的挫败。
她知道，自己是聪明的，也是有心计的，更有一张能伪装一切的柔弱面容，无论做什么，都事半功倍。
可她怎么能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如果当初没有打顾廷夜的注意，没有策划一切，没有对姜迟动杀心，没有利用顾子御和姜茶，会不会今天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如果……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姜晴闭上眼，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
大门忽然传来声音，姜晴没睁眼，只听姜黎的惊呼。
“大姐，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姜晴缓缓抬眼，看见眼神疲惫的姜黎，叹了口气，问：“爸怎么样了？”
“我没去医院。”姜黎顿了顿，小声道：“我去找姜茶了。”
“找她做什么？”姜晴倏地蹙眉。
姜黎坐到姜晴身边，低声回答：“不管我们承不承认，姜茶现在正得宠，顾廷夜把她当宝，如果她肯点头，顾廷夜就会放过我们，所以”
“所以你就去了？”姜晴摇摇头，闭上眼：“自取其辱了吧？”
猜就中。
姜黎愤愤不平：“姜茶太过分了！不管我怎么说，她都不肯让步！姜家弄成这样，她要负全责！”
“你也说了，她现在正得顾廷夜的宠爱，有顾廷夜护着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负责？那是笑话。”姜晴同样把所有错误都灌给了姜茶。
“我本来以为顾廷夜对她就是三分钟热度，谁知道，姜茶竟然怀孕了！”姜黎更生气：“她凭什么能怀顾廷夜的孩子？她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