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台上的顾廷夜，姜茶淡淡道：“他也不会后悔。”
薛岳担忧地看着姜茶。
无声叹息。
何必呢。
明知道顾廷夜是什么人，明知道不可能在一起，还要交付真心。
到头来，也只是这样的结局。
闭幕会开到一半，姜茶就先走了。
她没有回紫薇源，也没有回律所，而是去了酒吧街，一个招牌叫“隐醉”的小店。
许璇坐在吧台里，冷眼看着姜茶。
“他要走了？”
姜茶动了动嘴角：“你怎么知道？”
“你这幅德行我就猜到了。”许璇转身，拿了一瓶酒，倒了一杯推给姜茶：“喏，失恋必备，借酒消愁。”
“别闹了。”姜茶推开酒杯。”我不喝酒，我也没有失恋。”
“啧啧。”许璇摇头：“你看看你样子，这还不是失恋，那什么是？”
“你不懂。”姜茶轻声道：“我和他早有默契，在一起的时候付出真心，不在一起也不会纠缠，我只是……”
“只是什么？”许璇扬眉。
姜茶低下头，看着光洁的桌面，缓缓道：“只是，很难受。”
抬头。
姜茶捂着心口，又淡又轻的笑：“许璇，我这里，真的很难受。”
她明明是笑，表情却像在哭。
许璇把酒瓶重重砸在桌上，骂了句粗话，推开吧台拉扯姜茶。
“走！找他算账去！”
“许璇！”姜茶拉住脾气火爆的许璇，摇了摇头：“不要去了，我也不去了。”
“姜呆呆，你是真呆啊！”许璇恨铁不成钢。
顾廷夜做到这个地步，不打到他全身骨头碎成渣，居然还放过他？！
姜茶放开许璇，轻出了口气。”算了，不提顾廷夜了，反正我平时不怎么喝酒，你教教我吧。”
“喝酒还用教？”许璇翻白眼，端起那杯酒，直接抵在姜茶嘴上，往下灌：“喝就对了！”
“噗——咳咳——”姜茶被烈酒呛得直咳嗽。
眼泪都掉下来了。
许璇看见她落泪了，却毫不动容，只淡淡道：“你没有哭，这也不是眼泪，我知道。”
姜茶笑。
赤红的眼眸，泪珠大颗大颗往下掉。
她没有哭。
这也不是泪。
姜茶确实不会喝酒。
一杯又一杯，没喝出什么特别，只喝得手脚发软。
眼泪掉多了，也就不掉了。
姜茶醉醺醺的趴在吧台上，双眼出神，空洞迷茫。
“还喝吗？”许璇问。
“嗝……”姜茶打了个酒嗝，醉眼朦胧：“喝什么喝……喝酒……是最没用的事……拳头，才是解决问题唯一的办法！”
“哦。”许璇冷冷一哼：“那你倒是打顾廷夜啊，要不要我提供情报，让你方便下手？”
“顾廷夜……”姜茶有些出神，过了一会，摇摇头：“我对他下不了手”
“没用！”许璇握着酒杯，灌了口酒，嫌弃地看姜茶：“顾廷夜到底哪里好，值得你这样？”
“他哪里都好。”姜茶傻兮兮的笑：“他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滚吧！”许璇气得戳了她脑门一下：“老娘对你不好吗？没良心的！”
“你对我好啊。可顾廷夜不一样！”姜茶被戳的晃了晃脑袋，有些发呆，有些出神，醉呵呵的说：“……顾廷夜……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不一样有个屁用！”许璇粗鲁冷哼：“还不是要滚蛋了，他这种人，我早就知道，根本不可能为了女人舍弃身份，你偏不听，偏要信他，现在好了，**又失心，活该！”
姜茶握着酒杯，小口小口喝酒，也不管许璇说什么。
等许璇说完了，姜茶还在醉呵呵的傻笑。
“顾廷夜愿意走是他的决定。”
“欧洲好远啊……是我永远也去不了的地方……”
“紫薇源的花……那么漂亮。”
“可我，永远也看不见了。”
姜茶红着眼睛，就这么絮絮叨叨，迷迷糊糊，说了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
许璇却咬着牙，攥紧了拳头。
姜茶最后醉倒了。
整个人趴在吧台上，睡得不省人事。
许璇招来两个服务生。
“把她送到楼上。”
这间酒吧是她开的，二楼，是她私人空间。
服务生架着姜茶，把人弄上了楼。
许璇把姜茶扶到自己床上，抖开被子，盖在她身上。
姜茶真的喝醉了，也是真的睡着了。
只不过，即便意识全无，眉宇依旧紧蹙，显然，心中有事，不能平顺。
许璇咬着红唇，眼神迸发寒光。
“顾廷夜！”
……
峰会结束，顾廷夜率先回了休息室。
身后，跟着露娅和杰森。
顾廷夜一边走，一边交代。
“所有投资案都要重新核实，签约文件需要备案，杰森，你去安排后续。”
“是，总裁。”杰森点头。
“今晚的庆功宴流程再重新商讨一遍，细节部分和温之蕴敲定，尤其注意，来自政商方面的代表，不能轻视。”
“明白。”杰森答应。
“还有，订明天飞欧洲的航线，露娅，这件事你去办。”
露娅脚步一顿。
顾廷夜转头：“有问题吗？”
露娅立刻面露喜色：“没问题！”
顾廷夜要走了。
明天就走！
太好了！
顾廷夜推开休息室的门，独自进去，坐在办公椅上，拿出手机打电话。
姜茶的电话通了，却无人接听。
顾廷夜打了两三次，依旧无人接听。
顾廷夜正准备接通卫星，看看姜茶的位置，内线电话却响了。
“总裁。”露娅的声音传来：“明华律所的薛岳律师到了。”
“让他进来。”
“是。”
片刻后，休息室门被推开。
薛岳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茶茶呢？”顾廷夜直接发问。
“她心情不好，出去散心了。”薛岳简单回答，看向顾廷夜，冷声问：“你还关心她？”
“当然。”顾廷夜平静道：“她是我的女人，关心她，是我的权利。”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薛岳淡淡道：“就在刚刚，她亲口告诉我，你们结束了。”
顾廷夜微微眯眸，语气危险：“她告诉你？”
“告诉我有什么不对？”薛岳冷笑：“难道，你们没结束？或者，你要留下来？”
“我明天的飞机回欧洲。”
“呵！”薛岳不屑冷笑：“既然这样，那她没有说错，你们确实结束了。”
顾廷夜手里握着签字笔，抬眸看向薛岳：“我们结束，你似乎很生气？我以为，你应该高兴。”
“你以为？”薛岳仿佛听了笑话，轻蔑地看向顾廷夜。
“你应该看一眼姜茶，看一眼，你就知道，她有多难过！作为一个喜欢她的人，你
觉得我看见她难过，会高兴吗？不！我一点也不高兴！虽然我对她的感情，可能永远得不到回应，但我希望她能幸福，即便这样的幸福不是我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