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原老鬼子玩的李代桃僵和调虎离山，他肯定在宁波要搞破坏！”胖子咂摸了一下突袭前后的情形，已然明白过来，恶狠狠地说道。“胖子，赶紧去象山县城，找到电台，通知宁波站，让他们做好各个要地的保护工作，重点是机场、码头这些有战略价值的目标……”“快去快回，另外再摇点人过来，把这些钢钉起出来，这些东西古怪之极，光凭咱们几个可搞不定。”“我和罗掌柜、鬼手兄在山下那个村子去查探一下，你回来之后咱们在那儿会合。”马晓光点了点头，指着山脚下远处的一座村庄，沉声对胖子说道。胖子看来马晓光一眼，没有啰嗦，转身便上了旁边山道，快步下山而去。“少爷，咱们不赶回宁波？”罗掌柜见状，有些忍不住地好奇问道。“鬼子要存心破坏的话，现在赶回去根本来不及了，胖子去发电报也只能算亡羊补牢而已……”“这些钢钉看样子是刚钉下去不久，看样子也不是一两个人能搞完的，我们去山下那个村子看看去，打听打听，就算要起出钢钉也得找人帮忙啊。”马晓光耐心地给两位外围特工解释着。两位江湖高人闻言，俱是点头称善。三人收拾了一番“阵眼”位置的现场，也顺着山道下山而去。望山跑死马，山上看下去村庄在视线之内，步行却走了一个多钟头。“大哥，阿拉是外地过来做点小生意的……过来讨口水喝。”罗掌柜向村口一间农家小院里正在劈柴的一位村民搭讪道。马晓光和鬼手兄则扮作随从，亦步亦趋低调地跟在掌柜的身后。村民不善言辞，警惕地看了三名不速之客，却并没有关门放狗。老实巴交的村民用葫芦瓢在自家水缸里舀了一瓢清水，递给了罗掌柜。“哎呀……这水果然清冽无比啊！敢问贵宝地是？”罗掌柜灌了一口水，继续搭讪道。旁边的马晓光和鬼手兄则冷眼旁观，没有言语。“这里是柴家村。”村民惜言如金，并未与三位外乡人多说，埋头自顾自地劈着自家的柴火。原本打算和这位老兄多聊两句的罗掌柜讨了个没趣，无奈地望了马晓光一眼，打消了继续打听消息的念头。向闷头劈柴的村民道了一声谢，递还了葫芦瓢，三人继续朝村里走去。路上不时偶遇一两个村民倒是没有什么敌意，碰上自来熟的罗掌柜也能打个招呼。不过村民们普遍都不是很善言辞，加上方言浓重，有些鸡同鸭讲，大家也聊不了几句。村里的狗子们见到生人，倒是尽忠职守，龇着牙叫了几声，不过都被村民们及时地喝止，没有发生恶犬伤人的不幸事件。又在村里逛了一阵。迎面走来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哎呀，三位客人，为何来到我们这个穷乡僻壤？”男子一见三位客人一脸惊奇而热切地表情，说的却是略带当地口音的官话。“我们是杭城过来去象山，准备做点小生意，走得有些迷糊了，所以特来贵村叨扰……”罗掌柜好不容易见着一个能说话的，连忙上前一步，一本正经地开始胡诌起来。“我是村长，柴孟贵……三位远来是客，就不要在这里站着说话，要是不嫌弃，就到阿拉家里坐坐。”柴孟贵热情地招呼着三位客人道。“那就却之不恭了。”罗掌柜眼珠子一转，偷偷地瞥了马晓光一眼，得到了一个确认的眼神之后，连忙一口答应下来。村长家中。“老太婆，来客人了，快烧水，泡茶……”一进门，柴村长便叫老伴张罗着招呼客人。又带着三位客人在堂屋坐下。“现在兵荒马乱，生意怕不好做吧？”柴村长一边拿出自家裹的烟叶，一边和三位客人寒暄道。“唉，可不就是……这仗一打起来，什么生意都黄了。”罗掌柜接过话头说道，反手掏出自家的香烟，递给了村长。这土烟叶劲太大，呛死个人三位客人都抽不惯，连连起身称谢，又拿出自带的香烟回敬柴村长。寒暄一阵，老伴也已经烧好开水，茶也沏上，宾主你来我往，算是熟络了起来。“三位远来是客，既是生意不好做，也不必着急，就在敝村歇个脚，生意上的事情从长计议嘛……”“我山村偏僻，没有什么好饭食，不过粗茶淡饭还是能管三
位的饱的。”柴村长热情地招呼三位客人道。主人家如此热情，三人也没打主意要走，便客气两句之后答应下来。不过，罗掌柜也是伶俐人，不会不懂事情，好歹还塞了五块大洋给柴村长，说是伙食钱。柴村长一番推脱不过，也只能勉为其难地收下。“我们还有一个伙计，他落在后面……处理生意上的一些手尾，他怕是明日会赶来。”“还望村长给村民们知会一声，以免有所误会。”罗掌柜最后不失时机地给村长就胖子的事情先打了一个预防针。“哈哈，好说……这是小事一桩。”柴村长立刻欣然答应道。招呼三位客人稍坐，柴村长连忙出去找到老伴，赶紧杀鸡做饭招呼客人。晚饭自然就是吃鸡了。最高端的食材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方式。乡村土鸡，鲜美无比，三位客人自然是大快朵颐。酒足饭饱之后天已经黑了。村长安排客人们去厢房安歇。周围一片寂静。罗掌柜已经有些醉了，倒在床上鼾声大作。“少爷，咱们就在这儿等胖爷？”鬼手兄眼神有些闪烁地向马晓光问道。“要不去哪儿？约好了在这儿的。”马晓光慵懒地坐在躺椅上，抽着哈德门说道。“这个村子有古怪！”鬼手兄四下张望了一番，凑在马晓光耳边，悄声说道。床上的罗掌柜的鼾声停了一下，又继续响了起来。“古怪是肯定的！但是咱们现在不能轻举妄动。”马晓光猛然一下坐起身，捂着嘴悄声对鬼手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