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透明的玻璃车窗, 可以清晰地看见路边的风景快速往后倒退。
明珀本来是故意做出几分夸张的表情，但等越野车真的行驶起来, 不知不觉便看得津津有味。
满是新奇感, 充满了兴奋和激动。
生命里的前十八年，他连自行车都没怎么骑过，更何况是这种高级的大汽车。
这叫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别说明珀了，就连副驾驶位置上的明珍, 后排的明珊和明九月, 面上也控制不住地露出了震撼之色。
她们怔怔地看着窗外飞速而过的树木风景, 一脸恍然。
这就是坐大汽车的感受吗？
座椅真软, 还可以舒服地往后面靠着，比家里的凳子坐起来都要舒服。
而且速度可真快啊！远远不是步行能够比得上的！
就连往常她们艳羡得不得了的自行车, 也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连越野车的车尾气都看不见。
“什么感觉？”明璃倚在后靠背上, 笑盈盈地拍了拍自家四弟的肩膀。
“太威风了！这就是大汽车！我们都坐在大汽车上！”
明珀回身, 脸上是未褪去的激动之色, 明亮的眼睛里装满了兴奋和期待。
“之后想试试开汽车是什么感受吗？”明璃朝他眨了眨眼, 抛出了极具诱惑力的问题。
明珀的眼睛简直是在发光了：“想！当然想！”
这种所有男子汉心里的梦中情车, 哪个人能抵挡得了这种诱惑！
这简直是最美好的梦境里都不敢去想的事儿, 他连自行车都还没开上呢, 转眼就能开上大汽车了？
“三姐！我就知道你是天底下最最好的姐姐！我上辈子是做了多少好事, 这辈子才能投胎变成你的弟弟！”
明珀厚着脸皮往明璃的身边凑。
听三姐的话音, 似乎是打算让他也试试驾驶大汽车的感觉？
不，哪怕不能真的驾驶大汽车上路。
只要在驾驶座上坐一坐、在方向盘摸一摸, 那也是天大的好事, 他求之不得！
“好了, 往那边去点, 别再往这边挤了！”明璃哭笑不得，无奈地推了推身边的明珀。
本来后排坐上四个人后的空余空间就不大，明珀还一个劲儿的往这边挤，她瞧着九月都快缩到车门那边了。
“是，三姐！”明珀立马点头，听话得和什么似的，当即立正坐远，还搞怪地行了个礼。
一双眼睛却眼巴巴地瞅着明璃，里头透着渴望的光，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厚着脸皮撒娇。
“哪怕是想开车也不能是现在。”明璃无奈扶额。
明珀则伸长着脖子等她接下来的话，像是只觅食的长颈鹿。
“再等等吧，至少得先把驾驶证考了，我记得你应该满十八周岁了？”明璃补充。
明珀连忙点头，生怕迟到了一秒就错过了这难得的机会：“对的，三姐，我好几个月前就已经成年了！”
说完，他又蔫吧地耷拉着肩膀，垂头丧气的：“可是上哪儿去考驾驶证啊？我能行吗？”
八十年代可不像二十一世纪，想考驾驶证非常容易，驾校报名的广告发得到处都是。
现在的司机还是个铁饭碗，是不外传的稀罕手艺。
想学开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找老师就得是一件大麻烦，更不必说是考驾驶证了，简直难上加难。
“放心，只要你想学，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明璃笑着
承诺，话音里充满了笃定。
无论是在什么年代，金钱和地位都可以解决大半的复杂事。
家人想学驾驶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是小事一桩，车子都能提供现成的，司机师傅就更好找了。
若是明珀想学，她很快便能将一切安排妥帖。
“想学想学，谢谢三姐！”明珀开心地一下子跳起来，后脑勺撞上了越野车的车顶，发出“咚”得一声巨响。
明璃听着都替他感觉疼，明珀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他捂着后脑勺不停地笑，眼睛都笑弯了，唇角的弧度扬得高高的。
“疼吗？”明璃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担心地瞧了一眼。
“不疼！跌跌撞撞的都习惯了！”明珀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龇牙咧嘴地笑。
好吧，其实还是有一点儿疼的。不，是蛮疼的！
只是大话都已经放出去了，他怎么能在自家的姐妹面前丢脸呢？显得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行了，那你自个儿轻轻揉一会，淤血散开了就好了。”
明璃一眼便看出了他在逞强，不过瞧瞧车顶，又估摸着他刚刚碰撞的力道，关心了一句便没再多说。
四弟也十八了，到了男人要面子的时候，她还是不要拆穿他了。
反正撞得应该不是特别严重，顶多疼一会，最厉害也就是肿一个小包，半天就能消掉。
“二姐、珊妹，说起学车，你们要不也一起报名去考个驾驶证？”
她转身看向了明珊和明珍的方向。
明珊正一脸羡慕嫉妒地看着自家龙凤胎哥哥，闻言双眼发光，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我……三姐，我也能学？”
她一个女孩子也能学开车吗？还是这种威风的大汽车！
“当然可以，只要想学就能学！”明璃点头，瞧着明珊的神色忍不住笑，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要是你今年把驾驶证拿到了，明年生日的时候我就送你一辆女士款小轿车怎么样？”
“好！我学！”明珊重重地点头，喜色都快从脸上跃出来了，紧紧地抓着明璃的手舍不得松开。
“三姐，还有我！可别忘了你家四弟！”明珀急忙探头过来补充，昭示着自己的存在感。
三姐答应了给珊珊买车，可还没答应给自己买呢！他也超级想要！
明珊没好气地瞪了明珀一眼。
在她看来，三姐说要帮忙找人教她们学驾驶肯定是真的，但买车无疑是天方夜谭，脱口而出的大话。
这个嘴上没把门的哥哥，这不是把三姐架到火堆上烤，让三姐下不来台吗！
“三姐，你甭管他，四哥一向是这样，人来疯，听风就是雨的！”
明珊收回视线，对着三姐笑容甜甜的，眼睛晶晶亮亮。
明珊在心里腹诽明珀，明珀其实也在暗地里嘲笑明珊呢！
他还是很有看人经验的。
看三姐平日的那些言谈举止，就知道她绝对不是在撑面子、吹牛皮，是真的有那个本事！
说是要给他们买车，恐怕就是真的打算给他们买车，绝无半句虚言。
明珀撇了撇嘴，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骄傲感，洋洋得意地昂起了头。
这对活宝之间的“针锋相对”明璃都已经习惯了。
她熟练地安抚了明珀和明珊，又笑着把下巴搁在了副驾驶的靠背上。
“二姐，你呢，要一起学车吗？”
“阿珀和珊珊学就好了
，我考驾驶证做什么？欢欢和喜喜都已经四岁多了，我也用不上车。”
明珍语调温婉，胸前的麻花辫随着她回头的动作轻轻晃动，蒙着一层光的侧脸秀丽得宛如一副剪影。
“这和欢欢、喜喜她们有什么关系？主要看二姐你自个儿想不想学，怕不怕麻烦！”
明璃把下巴从靠背上挪开，认真道：“再说了，正是因为欢欢和喜喜长大了，二姐你才更应该学车！开车带着她们出门多方便？比走路快多了！”
璃璃啊，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想法太天真单纯了。
学车这件事儿哪里是那么容易的？而且她以后用得上的机会也是少中有少。
即使她们姐妹关系再好，可她终究已经出嫁了，不再是明家人，而是宋家人，也从一名少女蜕变成了母亲。
就算是借了璃璃的关系学了车，拿了驾驶证。
可以宋家的条件，哪怕宋剑的津贴不低，离买车还有老长一段路，攒不下来那个钱的。
她一个出嫁了的姐姐，总不好还像阿珀、珊珊一样，指望着没出阁的妹妹出钱给她买车！
明珍轻笑着摇了摇头，温声道：“璃璃，我……”
“听你妹的，有时间一起学个车。”明珍话还没说完，便听见驾驶位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一向沉默的宋剑竟然主动开了口，还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但……”明珍顿了顿，有些欲言又止。
宋剑的剑眉英挺，鹰隼一样的眸子仍然冷淡地直视着前方，握着方向盘的大手布着一层厚厚的茧子。
他的声音也和他这个人的外表一样，冰块一样冷，只是深处好像隐着些温度。
“你想学吗？”宋剑的问话很简单，却好似一束光直直地照进了明珍的心底。
明珍下意识想要避开，眸底有被戳穿的狼狈之色一闪而过。
她苦笑一声，搭在膝盖上的双手微微捏紧。
想学吗？
当然想学！她怎么可能不想学车？
能骑上一辆自行车，已经是多少人年轻时的梦想？更何况是这种气派的四轮小汽车？
她至今仍然记得，两年前赵家人驾驶汽车进入明家时，给她带来的震撼以及……自惭形秽。
“那就学！”宋剑沉声道：“如果找不到人，我这边可以帮忙，休假的时间我都有空。”
他的侧脸棱角分明，五官深邃，笔直的后背宛若一把锋锐的利剑，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可是四平八稳的语调里好像藏着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完全不同于他气质的柔软。
“这件事儿我站二姐夫！”明璃一锤定音，又促狭地打趣：
“不过，看起来还是二姐的面子大，难得二姐夫竟然主动请缨当教练！”
开始明珀和明珊想学车的时候，宋剑可是一个字都没有开口。
现在开始劝说二姐了，倒是意料之外的积极。虽然被掩盖在冷淡的外表下，不太明显。
“璃璃！”明珍无奈地喊了一声，但却也没再说拒绝的话。
只是脸颊上爬上了绯红之色，像是傍晚天边灿烂的云霞，美不胜收。
“唉，二姐我在呢！”明璃笑嘻嘻地应了一声，心里其实也为二姐高兴。
和宋剑接触几番后，原本她还为二姐担心，和这么冷冰冰的军人相处，会不会不适应或者难过。
但现在看来，正如原文剧情所描述的那样，二姐和二姐夫两人的感情还是相当不错的。
二姐夫宋剑在
二姐面前，虽然表面仍有几分冷淡，实则关心浸润在点滴细节当中。
“那现在看来，就咱们的小九月最吃亏了，还没到学驾驶的年纪，连自行车都开不了！”
明璃侧身倚在明珊的肩头，杏仁眼中笑意盎然，转向了最右边明九月的方向。
明九月微微怔楞，紧张地抿了抿唇，心里却好似泛开了一点糖果的滋味。
原来，也有她的份吗？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明家兄弟姐妹的对话中有了参与感。
“我没事。”明九月垂下眸，小声安静地开口。
“真的没事？本来我还打算给我们的小九月准备一个惊喜作为弥补呢？”
“毕竟出生晚，年纪小，不可避免地得在学车方面吃亏，必须得晚六年多呢！”
明璃的右手揽着明珊的脖子，顺势撸了把明九月柔顺的黑发，才满意地收回了手。
被偷袭的明九月下意识抬头，神色愣愣的，像是只可可爱爱的呆头鹅，压根没能回神。
“别欺负小妹了！”明珊心底其实也是在乎明九月的，明璃踏出了第一步，她便试探着走出了第二步。
她护短地把明九月藏在了背后，像是伸出了翅膀保护小鸡仔的母鸡，故意朝着明璃做出凶巴巴的表情。
明九月的神色更懵了，意外地抬头看了眼明珊的后脑勺，显出几分手足无措来。
更别说明珀和明珍，皆是讶然不已。
明珀震惊得连张大的嘴巴都没能合上。
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珊珊和明九月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
往常珊珊不是最看不惯明九月的吗？
阴阳怪气的话就数她说得最多，经常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他是在做梦吗？居然有一天还能看见明珊充满保护欲地把明九月护在了身后！
明璃可没在意明珀他们内心的震动，看着明珊和明九月的神态和姿势，她面上笑意更浓。
“我无辜！简直惊天动地窦娥冤，六月飘雪的那种！”
明璃故作委屈地举起了双手：“我哪里是在欺负九月？我明明是在哄她好不好？还说要给她准备惊喜呢！”
明珊清了清嗓子，正想再说些什么，却感觉到后面的衣角被一个小小的力道扯了扯。
“我……五姐，三姐没欺负我。”明九月鼓足勇气，轻声细语地开口，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谢谢五姐。”
她的睫毛很长，两排卷翘的睫羽轻轻颤动，像是两把小扇子似的。
明九月的五官本就生得小巧，眉眼继承了徐枝的精致，再做出这幅乖巧的动作，令人不由自主的心软。
明珊的心脏酸酸涩涩的，鼻子也有点酸，闷声闷气道：“客气什么？我是你姐，对你好是应该的！就像二姐和三姐都对我好那样！”
她还是有些别扭，同时又有些懊恼和忏悔。
原来明九月竟然是这样乖乖软软的一团吗？
怎么以往她压根就没发觉，反而猪油蒙了心一样，对她那般的冷漠和敌视？
也是，本来关系就生疏，中间又横亘着赵家那讨人嫌的态度。
夹杂着对赵家富裕的羡慕，对她们高高在上态度的不平，对自家贫穷的自卑。
于是，小心翼翼变成了冷淡疏离，腼腆羞涩变成了自视甚高。
她看不惯明九月，明九月自个儿的性格又使她往龟壳里缩得更深，相处得也就越来越糟糕。
明珊心里像是打翻了颜料盘似的，酸甜苦辣的味道
杂糅在一起，一时说不出话来。
明九月也不是善言的性格，只安静而沉默地低着头，贴在车门的边缘。
还是明璃含笑打破了僵持：“你们难道就不好奇，我给九月准备的是什么惊喜？”
明珊吸了吸鼻子，从复杂的情绪里走出来，声音还有点儿哑：“三姐，是什么惊喜？”
“唔……你猜？反正我就是不告诉你们！”明璃狡黠地笑，悠然地倚在了后排的靠背上，还翘起了二郎腿。
明珊：“？？？”
明珊：“！！！”
三姐带来的感动果然维持不了一秒！
既然你故意不告诉我，为什么还要特意问出来，勾起我们的好奇心！
透过明珊的神色读出了她的想法，明璃笑容不变：“在心里谴责我呢？哈哈，我就不说！”
明珊好气哦，腮帮子都气得鼓鼓的。
明九月也控制不住地露出了一抹笑，唇角悄悄地上扬。
逗够了自家妹妹，明璃笑着揉了揉明珊的头发。
“哎呀，就让我卖个关子呗！反正惊喜都在寄回来的包裹里面，等回家拆开了也就知道了！”
“哼！”明珊重重地哼了一声，以表示自己的愤慨不平。
不过哼完，瞧着明璃脸上的笑，又回头瞧瞧明九月唇角扬起的小小的弧度，她自个儿也没忍住笑起来，面上心上皆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愉悦。
一路吵吵闹闹，只觉时间过得飞快，没一会儿便到了县城。
海县虽然属于京市中条件最差的那一批，但到底是首都界内，街上还是相当的热闹。
十一届三中全会后，经济政策宽松了许多，这一点在海县的街市表现得格外明显。
路边多了许多叫卖的小摊贩，吆喝声此起彼伏。
“茶叶蛋！新鲜的茶叶蛋！两毛钱一个，只要两毛钱！”
“新鲜的鸡毛菜！早上才从地里摘的鸡毛菜，便宜又好吃！”
“茄子黄瓜西红柿！自家种的茄子黄瓜西红柿！六分钱一斤！只要六分钱一斤！”
马路两边摆着各种各样的新鲜蔬菜，有的上面还带着露水。
叫卖的大多是婶子或是老太太，脸上都挂着热情的笑。
最稀罕的还得数右边的那台爆米花机，围了一圈的小孩，有节奏地发出剧烈的“砰砰砰”声音。
黑烟逸散，金黄色的玉米粒变成了香喷喷的爆米花，甜滋滋的米香味儿十足。
“哇哇哇，这是我的！”
“我也要！给我一袋！”
“我要一毛钱的！”
小孩们一个个激动地踮着脚买爆米花。
等拿到了手，珍惜地捡一颗塞进嘴里，眉眼里都是满足的意味。
进了县城，越野车的速度便慢了下来。
于是孩子们的欢呼声、甜滋滋的爆米花香混合在一起，透过打开的窗户清晰地传了进来。
明珀舔了舔唇，努力忽略不断往鼻子里钻的香味。
他艰难地移开了视线，转移话题道：“县里的蔬菜卖的这么贵，茄子黄瓜竟然都卖到六分一斤了！”
要知道，现在可正是蔬菜上市的季节，茄子和黄瓜是拔了一茬又长另一茬。
乡下不知道多少会老在地里，怎么可能有人花钱买？
“这还算便宜的，前段时间没正式上市的时候卖的更贵！”
明珊在县城上高中，虽然出来少，但是对物价方面还是比明珀了解。
“嗯，你们都光顾着看蔬菜？难道就我一个人被爆米花吸引了？”
明璃托着下巴笑，又侧头问：“九月你呢，想吃不？”
明九月不好意思地垂头，没说想吃也没说不想吃，只是耳垂慢慢地泛着红。
明珊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里面透着一股委屈的味道。
她是没看见吗？她是没被吸引吗？
不是啊！她在努力控制自己啊！
自己带玉米粒过来，爆米花机的手工艺人便只收个加工钱，相当的便宜。
但他们来县城又没装上玉米粒，得要在小贩这里买爆米花，那价格就非常的不划算，贵了不止一成。
用妈的话说，玉米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这不是糟蹋钱嘛！
“嗯，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反正我是馋了，想吃！”
明璃装作没看见明珊充满谴责的目光，忍笑道：“二姐夫，你靠边停一下车吧，咱们买点吃的！”
差不多也到了吃中饭的时候了，她感觉自己的肚子都有点饿了，于是爆米花的香气便显得格外的诱人。
“嗯。”宋剑点头，很快便寻到了适合越野车停泊的地方，踩下刹车减速。
等停稳了，他“咔嚓”一声解开安全带，顺便侧身帮副驾驶上的明珍也解了。
明珍没怎么坐过汽车，对安全带的具体操作还不太熟悉，系的时候就是宋剑帮忙系的。
其实明璃不提醒，宋剑也打算找地方停车了。
海县的马路并不宽敞，中央和两边又都站着不少人，越野车开起来非常不安全。
而且，越野车在八十年代的海县还格外的少见，关注度和话题度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