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
布鲁克林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十分冷静。
迈克尔组织了一下语言。
他是全程看完了直播的，不光cnn的，还有acn的，以及纽约之声的广播。
他间接地亲眼目睹了一切。
组织好语言，迈克尔没有废话。
“bl监区里关着希瑟·格肯，他出来跟政府谈判。先抨击了弗兰克跟温士顿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选票，不顾囚犯的死活。”
“希瑟·格肯要代表囚犯发表政治主张。”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希瑟·格肯爆料贝尔维尤刺杀案是你跟温士顿、弗兰克三人背后指使的，他还自曝是你的保镖将枪交到他手里的。”
“随后他又爆料雪城惨案也是你们三人泄密的。”
“在他准备说更多的时候，弗兰克局长开四枪击中了他的脑袋，现场开始混乱。”
“nypd跟国民警卫队起了冲突，nypd围着弗兰克跟温士顿，与国民警卫队对峙，里面传来一阵枪声，接着nypd跟国民警卫队各自保护着温士顿跟弗兰克离开了。”
“国民警卫队与nypd正在突击被占领监区。”
顿了顿，迈克尔又补充了一条‘实时播报’。
布鲁克林闭了闭眼睛。
“你确定大卫死了吗？有现场报道确定死亡人数吗？”
他的嗓子有些干涩，因而声音也变得嘶哑了起来。
迈克尔犹豫了一下低声道“boss，现场很混乱，还没有确认死亡人数，但……”
“没有确定死亡，就不一定是死亡。”布鲁克林睁开眼，冷静地说道。
他随后报了两个地址，交代道
“迈克尔，去这两个地方，找一个叫杰瑞·温士顿的，跟一家姓雷根的。”
“盯住他们，不要让他们离开纽约。”
说完，布鲁克林直接挂断电话，拨通了总统先生的私人号码。
电话响了良久才被接通。
“总统先生，很抱歉打扰了你的美梦，但你的代言人刚刚对着我的朋友开了四枪，可能杀死了我的朋友，大卫。”
“我很确定。”
被电话吵醒的总统先生人都是懵的。
他看了看电话，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总统先生，你在听吗？你的纽约代言人，雷利·温士顿，刚刚可能杀死了我的哥哥，nypd凶案组的组长，大卫·波特曼。”
“布鲁克林，你是认真的吗？”
总统先生咽了口唾沫，问道。
“你觉得我这个点把你叫起来，就是为了跟你开玩笑吗？现在距离愚人节还有两个月。”
“布鲁克林，你打算怎么做？”
总统先生扶着桌子坐下，干巴巴地问道。
“他是你的代言人，难道不应该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吗？”
布鲁克林反问道。
见总统先生不说话，布鲁克林继续道“他可能杀人了，就算我的哥哥没有死，他在媒体镜头下对着一名正在执行任务的jc连开了四枪，意图谋杀这名jc，当着全世界人的面。”
“任何一个法制健全的国家的法律对这种情况都应该有明确的规定，总统先生，你觉得呢？”
总统先生思虑再三，严肃的说道“不管是谁，都不能藐视联邦的法律。”
布鲁克林点点头，道了声‘晚安’后，挂断电话。
总统先生坐在昏暗的室内盯着电话发了会儿呆。
他怎么可能‘晚安’？
今次纽约州的‘盛况’让他看见了布鲁克林的能量。如果这件事不处置妥当，这股能量就很可能被用在他身上。
另一边。
布鲁克林翻找了一番，找到了帕特里克·内斯特的号码，但他没有拨过去，而是选择了达里尔·吉尔迪的号码。
达里尔·吉尔迪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他似乎还没睡，声音里也完全没有睡意。
“晚上好，达里尔·吉尔迪将军。”
布鲁克林问候道。
“布鲁克林·李法官，新闻我看到了，听说那位在冲突中受伤的jc是你的朋友，我很抱歉。”
达里尔·吉尔迪用温暖的声音真诚地道。
“谢谢。”布鲁克林颔首道“你的特别顾问帕特里克·内斯特先生是弗兰克·雷根的好朋友，将军阁下，我希望你能帮我个忙。”
“作为回报，也许我能为你们提供一些法律方面的建议。”
“什么忙？”
达里尔·吉尔迪谨慎地问道。
“请将军阁下问问你的特别顾问，他跟弗兰克·雷根真的是朋友吗？”
“我刚刚去餐厅时正好看见他在那里就餐，这个忙很简单，我现在就去问，一会儿他会亲自给你回答。”
达里尔·吉尔迪道
“另外，布鲁克林·李法官，我们的谈判可以延后，我现在时间很宽裕，听说纽约有不小的变化，上次来还是两年前呢，正好看看都有什么变化。”
“谢谢。”
“请节哀，布鲁克林。”
“大卫还没被确定死亡，将军，不过，谢谢。”
布鲁克林挂掉电话，将手机丢在一旁，闭上了眼睛。
节哀？
他现在不想节哀。
他现在只想确定大卫的生死，然后报仇！
哈里森开车的速度飞快，车子并不平稳，好在夜晚的道路上并没有其他车辆，这让他能保持低空飞行的同时不至于造成车祸。
开到大都会监狱附近，车速才降下来。哈里森拿起副驾驶上的一套衣服转头道“先生，你该换一身衣服。”
“这是我昨晚换下来的。”
布鲁克林冲出来时只来得及换了一套居家服，脚下是一双跑步鞋。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这都不是一套出现在媒体镜头前的好着装。
布鲁克林摇摇头，拒绝了哈里森的好意，拿起手机看了看。
恰好一个熟悉的号码打了过来。
“帕特里克·内斯特先生，晚上好。”
布鲁克林深吸一口气，平静地问好。
“事情我听说了，布鲁克林·李，我跟弗兰克是在雪茄俱乐部认识的，我们只是雪茄爱好者，并不是朋友。”
“你朋友的事我听说了，我很抱歉，布鲁克林·李，请节哀。”
“我现在不想节哀。大卫还没被确定死亡呢！”
面对帕特里克·内斯特，布鲁克林就没那么客气了。他冷声说道
“我马上就到大都会监狱，我想当面问问他们，他们是怎么想的。”
搞定了达里尔·吉尔迪，布鲁克林是牺牲了极大的利益的。
一直在外围打转转，连稍微沾边点儿的话题都没谈过的谈判，他刚刚一个电话就直接搞定了。
虽然具体细节还需要后续理清，但大方向上他跟达里尔·吉尔迪已经达成共识。
他是做出了非常大的让步的，牺牲了不知道多少利益，才让达里尔·吉尔迪答应不掺和今晚的事情的。
他付出这么多，不是为了忍气吞声装孙子。
他割舍的每一份利益，都是他敢这么对帕特里克·内斯特说话的底气。
帕特里克·内斯特被他怼的没有吭声。
本来就是凌晨，他又刚刚被达里尔·吉尔迪从床上拖起来，脑子本来就转的慢。
布鲁克林也不管帕特里克什么想法，直接说道“听着，帕特里克·内斯特，我知道弗兰克这么做是受你指使的。但现在我不想追究你的问题，我们之间的账以后再算。现在我要去见弗兰克·雷根，你不能插手。”
半晌，帕特里克·内斯特才回话“你想怎么做？”
“这取决于你。帕特里克。”
“你们意图谋杀我的哥哥，我看得见都有谁手上沾有他的鲜血。”
“就这样，我到了，帕特里克·内斯特，警告你，不要插手，当然，你也可以插手试试。”
…………
大都会监狱。
这里已经被彻底封禁起来，两队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把守在门口。
一边是nypd，一边是国民警卫队。
布鲁克林的车子被拦下。
布鲁克林没有下车，他还在打电话。
今晚发生的事许多人都看见了，有不少人正在联系布鲁克林，安慰他。
他们的目的并不单纯，大多是在试探布鲁克林的态度。
此时布鲁克林正在接听的是来自波士顿的伯克的电话。
见前面有人拦路，布鲁克林瞥了一眼直接道“撞过去。”
哈里森犹豫了一下，稍稍降低车速，冲了上去。
国民警卫队跟nypd如临大敌，纷纷将枪口对准了车子。
车子被逼停。
不等他们上前，车窗就降了下来。
“我是布鲁克林·李。我来见大卫，大卫·波特曼。”
国民警卫队的人停在原地。
nypd的人则互相对视了一眼，神色微妙。
他们是nypd的警员，也是纽约人，他们认识大卫，更认识布鲁克林，更更听闻过两人的关系。
这里面甚至还有吃过布鲁克林送的菜的警员。
今晚发生了太多的事。
布鲁克林先是被指控要为贝尔维尤刺杀案跟雪城惨案负责，后又失去了大卫。
当时现场很混乱，由于人群的遮挡，几乎没人看清里面发生了什么。但他们多多少少都有自己的猜测。
一方面布鲁克林可能是雪城惨案的幕后主使，他是要为他们的同事的死负责的，另一方面大卫也死了，看布鲁克林气势汹汹的架势，应该是来为大卫讨说法的。
同情，猜忌，怀疑……各种复杂的情绪充斥着nypd们的心头。
国民警卫队经过短暂的犹豫后，重新上前执行命令，拦住车子。
nypd的人却没动。
他们只是站在原地。
布鲁克林打开车门，一手举着电话，从车上走下来。
“我现在在大都会监狱，我要专注这边的事，伯克，其他方面由你主持。我暂时没有精力去管它们。”
“我该挂了。”
收起手机，布鲁克林朝国民警卫队走去。
他不断前进，国民警卫队缓缓后退。
双方谁都没有说话，双方的距离却越来越小。
最后，布鲁克林的胸口抵在了一名队员的枪口上。
布鲁克林的目光直视着这位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队员，从他眼中看到了慌张与不知所措。
“如果你不打算开枪，就请让开。”
布鲁克林语气低沉地说道
“我的朋友跟我的哥哥刚刚遭遇到nypd的局长跟纽约州州长的枪击谋杀，我需要确认他们的安全现在，请你让开。”
队员战术手套里的手直冒汗，他慌张地四处张望着，寻求队友的帮助。
队友们却纷纷避开目光，沉默不语。
就在布鲁克林要冲过去时，他兜里的手机又响了。
布鲁克林皱了皱眉，没有去管手机。
“让开！”
他呵斥道。
队员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严密的人墙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布鲁克林侧身从缺口挤了进去，大步朝里面走去。
大都会监狱他来过许多次，对里面的环境非常熟悉。
一路走着，遇到忙碌的国民警卫队或nypd，他们并没有阻拦布鲁克林，只是看见一个穿着居家服，踩着运动鞋的男人出现在这里，投来一缕缕好奇的目光。
等看清楚来人是谁，好奇的目光立马消失不见，纷纷低头继续忙着自己的事。
布鲁克林穿过长长的弯曲的通道，他兜里的手机一直响着。欢快的铃声在通道里回荡，显得他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布鲁克林最终还是掏出了手机。
号码是满满一屏幕的随机数字。
布鲁克林接听了电话。
“布鲁克林，你在大都会监狱？”
雷问道。
布鲁克林继续往前走着，道
“你在哪儿？”
“我在……”
雷犹豫了一下，说了个地址。
那里是弗兰克家所在的社区外的街道。
“你还落下了一个。”
布鲁克林提醒道
“杰瑞·温士顿，温士顿的儿子，他不住那里。”
“杰瑞……”雷有些犹豫。
布鲁克林的声音转冷。
“雷，这是赤裸裸的谋杀，他们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谋杀大卫！”
“需要我提醒你大卫是怎么帮助你我的吗？”
“我知道，可杰瑞跟这件事没关，他就是个单纯的孩子，而且布鲁克林，你听我说……”雷犹豫着辩解道。
“杰瑞姓温士顿。”布鲁克林一句话将雷剩余的辩解直接堵死。
“我现在跟你讲的不是政见上的分歧，或者什么值得探讨的阶级矛盾，我现在跟你讲的是大卫死了。”
“是仇恨！”
“布鲁克林，你需要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