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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灵鲁伯特垂下眼睑，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又道：
“我能知道是怎样的消失吗？是物理上的！还是其他的什么？”
从恶灵口中听到物理，这大概是伯恩觉得最可笑的事。
不过他马上打断恶灵：
“该我们了！你的问题可以放在下一次。”
鲁伯特摊了摊手，示意继续。
伯恩思索了片刻，他忽然很想知道叫做玛丽肖的恶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又为什么会在镇子里大开杀戒，毁灭这座小镇。
在伯恩零星的记忆中，她记得一般的恶灵往往是为了折磨，报复害死自己的生者。
但是像玛丽肖这样一口气杀死两万余人，简直是闻所未闻！
这是涸泽而渔，也就是放弃未来的做法。
意味着她不在意复仇，而是转而用更激烈的手段完全抹除小镇。
是什么促使她转变方式？
是在得到那本书之后吗？
于是伯恩也就这样问了。
“为什么？要杀死这么多人！我认为这个，很奇怪！”
鲁伯特用一种极为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们，脸上带着微笑道：
“那本书，他确实为我带来了新生！我摆脱成为恶灵后的混沌。
同时我开始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会是玛丽肖，一个恶灵？
我可以成为其他的，更好的，更...伟大的生命。”
这个男人用一种吟唱的腔调念诵着，杰米冷眼旁观他的表演。
他继续道：
“从一个生命的死亡，诞生一个新的生命，他们二者本不该有着任何关联。
前者的仇恨，愤怒，复仇，这所有的想法都在她死亡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新的生命可以开始自己，干净的，纯洁的生活。
这就是我的看法，所以我才是，鲁伯特。
而不是那个老女人！”
同时它的形态，开始发生一些变化。
一些巨大的阴影，或是一些不可知的生命慢慢呈现在他身后。
就像是误食毒蘑菇后产生的幻觉。
他们能模糊地看到鲁伯特的体型越来越大，口中开始出现嘶吼声。
剧院内的灯光忽明忽暗，每次闪烁出现在二人面前的就是一个新的形态。
恶灵，恶魔，猛兽，巨大的血肉组合怪物。
他就要失控了！！！
伯恩清楚的明白这一点，艰难的唤出杀手皇后。
他想趁这个机会试着消灭它。
就在波恩做出决定的时间，忽然一切复归正常。
灯光再次亮起。
鲁伯特也变成之前那个衣着体面的中年人。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露出抱歉的表情，
“抱歉，我失控了。很抱歉给你们带来这么大的不安感。
之后的聊天不会再发生了！”
！！
伯恩的心里警钟长鸣，就在之前他能明确感受到那如寂静深海一般的死亡气息。
身体被牢牢包裹，精神也像是被冰封了一样。
浓郁的死亡仿佛要充斥整个剧院。
他差点以为自己就要被迫使用败者为王！
这鬼东西。
或许不是自己能对抗的！！
伯恩第一次产生了溃败感。
就算是杀手皇后就在身旁也不能让他产生安全的念头。
逃走？！
伯恩脑海蹦出一个想法，随后又被他狠狠掐灭。
那些孩子还在等着自己的消息。
如果自己逃走了，他们一定会死！！
伯恩努力平复心境，但是心里明白消灭玛丽肖，不，鲁伯特的可能性越来越低。
是啊，生活不是闯关游戏。不会出现boss永远只比你强一点的搞笑可能。
伯恩掐了一把大腿，尽量平静的道：
“请继续，我很感兴趣，关于你的人生，你的存在！”
然后收回了杀手皇后。
这是释放善意的举动，杰米也有些不安的放下手枪。
鲁伯特坐回了椅子，道：
“谢谢，谢谢你们理解我。
我现在想告诉你们，既然玛丽肖生前的仇恨与我无关，为什么我要杀死那些人。
不要愤怒，请，起码听我说完！”
杰米绷直了身体。
怎么可能不愤怒，那是几万人，那是他的同类！！
不是几万只蚂蚁。
鲁伯特没有在意紧张的杰米，调整一下坐姿，很随意的道：
“就像你们人类，每天杀死的生命。
不对，每个小时杀死的生命都是千万计，亿万记。
你们不应当对我报以仇恨。
只有你们的同类大肆杀戮你们才需要仇恨！
因为，我们本就是敌人！！
一个生命诞生在世界上是怀揣着，种族，生命形态之间的仇恨而生的！
对我而言，杀死雷文斯菲尔的人类。
就像是你们在海中捕鱼，因为是丰饶期，所以我捕到的鱼很多。
但尽管如此，我还是没有杀光他们不是吗？
就像是你们所说的周期性循环。”
“f**ku！”
砰砰的枪响打断了鲁伯特的发言，杰米开枪了。
伯恩睁大了眼睛，他很想知道这只恶灵会怎样应付。
他需要获得这个怪物的一些信息，尽管只是浅薄的，表面的。
也会为最终的决战带来更大的成功率。
而那些子弹早在教堂时，就被神父浸泡在圣水里很久，祝福过了。
！！
让伯恩失望了。
几颗子弹毫无疑问，没有任何作用。
全部穿过了鲁伯特如实体一般的身躯。
神学的上帝没办法影响物质界的恶灵。
杰米愤怒的将子弹全部击发，直到扳机传来卡卡的空响。
他还在无意识的扣动扳机。
伯恩直接将他拉倒在座椅上，杀手皇后夺过了手枪。
眼睛死死盯着流出眼泪的杰米。
片刻后，才说话：
“抱歉，恶灵鲁伯特先生，据我所知，你的人偶们啃食了他的父亲，毁灭他的故乡。
他有理由感到愤怒，对吗？”
恶灵没有在乎伯恩的小技俩，微笑道：
“我完全理解，我也为此感到十分抱歉，如果我知道他是杰米先生的父亲。
我会给他一个体面的下场的。”
伯恩的手掌如铁箍一样死死按住剧烈挣扎的杰米，手背青筋凸起。
眯着眼睛，伯恩从不记得自己二将自己的名字人告诉过眼前的恶灵。
是信使吗？
应当是了，神父那些所谓的交易全部是需要眼前的恶灵同意的。
随后。
鲁伯特说出的话彻底让杰米平静下来。
“我从不会，对自己的作品有责怪，或愤怒的想法！
不是吗？杰米先生！”
杰米挣脱了伯恩的束缚，大声道：
“f**ku，恶灵，你在说什么鬼话？我现在就要干掉你！！”
说完试图从伯恩手中夺过手枪，但是却迎上了他冷淡的目光。
“伯恩？！你在开玩笑嘛！你相信它！一个恶灵？”
“抱歉，杰米，我觉得你可以试着回想一些关于你的。
一些记忆，或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