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没有，只不过……”
安若初也不确定有没有见过他，那张脸很是陌生，却似乎能够透过它看到一些从前的东西，但又不太确定，是不是和那段回忆有关。
再说，家里经营着花店，每天都会有顾客上门，虽然数量并不多，但除了几个常客，她也不能保证记住每个人的样子。
又或者说，她也不确定，谭京墨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她，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只不过什么？”校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神情严肃地看着她。
安若初想了一下，“只不过，局长看起来像是有些不足之症……”
王校长听后，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两个人不认识。
但出于教育，还是拍了一下桌子，“你这孩子，不能胡说！”
顿了一会儿，“这样吧！你这段时间先在家里学习，学校有什么事，我让莫欢通知你，没事就先别来学校了。”
莫欢看了看校长，“校长您的意思是，让初初先在家里避一避？”
王校长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一个小姑娘，还是不要跟他们有过多交集的好，虽说是警察，但也免不了舞刀弄枪的，怎么说也是不安全，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王校长这么说也是为了她好，更何况这是她在女中的最后一学期，学校也没有什么课程，以安若初的成绩，在家里自己复习也没问题。
安若初和莫欢出去之后，校长端着茶杯走到了窗边，看着两个人的背影。
“护不了她一世，但愿能保她一时。”
-
夜幕降临，锦云大酒店。
京城玩得最花，也是最奢华的地儿。
大厅内，高朋满座，彩色的灯光从正中的舞台散发出来，最后又汇聚到一起。
舞台中心站着的歌女，是这京城中最有名的角儿——半枫荷。
女人身穿一身锦缎改良式旗袍，纤长的手指握着话筒，红唇微启，歌喉婉转悠扬，随着音乐的旋律舞动着婀娜的身姿，嘴角带笑，眉眼含情。
“以半枫荷小姐的身价，满京城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啊？”
“配得上？这辈子是别想了，不求得到半枫荷小姐的青睐，要是她在台上的时候，能看我一眼，那都够我吹嘘一年的了。”
“……”
在场的不过都是些富家子弟，各个瞒着父母，躲着婚约，只为来见半枫荷一面，可见她的魅力是有多大。
酒店的大门缓缓打开，接着听到门童一声高喊：
“墨爷到！”
众人纷纷向门口处看去，今日的墨爷似乎与往日不同，穿着警服就来了，很明显是刚忙完工作。
人才刚迈进来，无形中强大的压迫感就迅速笼罩着整个酒店的大厅。
“哎！配得上的人来了。”
安静了几秒钟，大厅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有人开始低声耳语着。
“是啊！听说半枫荷小姐这么多年守身如玉，是因为早就心有所属了，那个人就是警察局的墨爷。”
“怪不得。”那人摸了摸下巴，打量着两个人，“这两人气场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啊！”
谭京墨在大厅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往楼上走了。
半枫荷唱完一首歌，也紧跟着走了上去，几步路就吸引了无数艳羡的目光。
角落的酒桌上，齐楠轩碰了一下陆离手中的酒杯，挑着眉看着楼梯。
“又上去了，你要是再不抓紧，美人儿可就被那位先上了。”
陆离把高脚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扣了他的脑袋一下，“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
说完，就出去了。
齐楠轩拿上两个人的外套，匆匆结了账，追了出去。
-
二楼楼道尽头的包间。
半枫荷站在门口确认四周没人，才推门进去。
谭京墨斜靠在沙发扶手上，长腿伸直搭在茶几上，冷白的指间夹着才刚点燃的烟。
林迟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品着刚刚端上来的茶。
半枫荷勾了勾红唇，走到了谭京墨对面，把烟灰缸推了过去。
“墨爷，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了？”
谭京墨掐着烟敲了敲烟灰，吸了一小口，“最近有什么消息吗？”
半枫荷脸色一僵，蜷了蜷手指，摇了摇头，“没有，最近那边口风似乎很紧，什么都打听不到。”
半枫荷常年在锦云大酒店唱歌，一是为了谋生，二是为了帮谭京墨打探那边的消息。
这里人员密集，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最常来的地方，凭她的魅力，无数富家子弟争先恐后地追着，自然可以从他们口中套出些有用的话来。
只是最近，那边似乎加大了管理力度，近一个月没有任何风声传来。
安静的有些异常……
“女中的事，你知道多少？”
谭京墨一听没有消息，就转移了话题。
“女中？”半枫荷挑了挑眉，“这个知道的不多，墨爷怎么突然想问她们的事了？”
京城女中不过就是一些女孩子接受前卫教育的地方，去的大部分是些名门望族的小姐，当然也有为了孩子的发展，砸锅卖铁也要去的。
按理说，女中没出什么事，谭京墨这么冷血无情的人，是不会和那里扯上关系的。
出于女人的一种本能想法，半枫荷眸光一闪，“墨爷，是在找什么姑娘吗？”
谭京墨眸色暗沉，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站起身。
半枫荷紧跟着站了起来，“墨爷这是要走？”
谭京墨理了理袖口，嗯了一声，走出了包间。
半枫荷还要追，就被林迟伸手拦了回来，“小姐还是别追了。”
半枫荷看着谭京墨快速下楼的背影，有些着急，“林迟，墨爷他这是怎么了？”
林迟看了他一眼，转身拿起了沙发上的外套，“这几年跟着墨爷，你也知道，有些话听了就好，不必多问。”
说完就走了一步，又停了下来，微微侧过头，加了一句，“墨爷今天……原本心情不错的。”
林迟匆匆赶来的时候，谭京墨已经在车上坐好了，“回家。”
半枫荷在楼上拉开了窗帘，看着车子缓缓驶开，才刚收回视线，就隐约看见马路对面的树下有个人影，迅速闪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