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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TXT > 都市 > 今天我仍不知道亲爹是朱元璋 > 你愿意当太子妃吗(二更三更一百四十九万、...)

朱标来到安南之后, 就一直打听四大汗国的消息。

虽然四大汗国没有在元朝灭亡的时候出手,但他们一定也会对中原虎视眈眈,朱标要未雨绸缪。

安南有许多胡商, 印度又与蒙古汗国正在打仗, 朱标很快就获得了比在大明获得的更准确的消息。

忽必烈成为蒙古大汗之后,名义上臣服大元的最大的四个汗国是钦察汗国、察合台汗国、窝阔台汗国、伊利汗国。

窝阔台汗国是成吉思汗的三子窝阔台的封地。因窝阔台一系和蒙古蒙哥汗争夺蒙古大汗的位置失败, 被多次削弱,早就已经被元朝和周围汗国吞并。

钦察汗国、伊利汗国、察合台汗国皆因为皇位斗争分裂,如今已经摇摇欲坠。察合台汗国分裂成东西两个国家后, 西察合台汗国的国王之位被权臣帖木儿谋夺, 钦察汗国改为帖木儿帝国。

这是1370年,即这个时空洪武四年的事。

大明对此一无所知,还对四大汗国防备得紧。

帖木儿帝国在洪武四年建立后, 就立刻对周围用兵, 有重现成吉思汗壮举的野心。

与印度打仗的蒙古汗国, 即是帖木儿帝国。

朱标不知道历史中的帖木儿帝国差点就统一中亚东欧, 并召集大军攻打大明。

原本历史中, 帖木儿在进攻大明的时候病逝, 那时正好是永乐三年。如果他没有病逝,历史中两位传奇大帝恐怕要打个头破血流, 直到分出胜负为止。

帖木儿死后, 虽然他不是蒙古黄金家族,但也遵循了蒙古继承人内斗的传统,帖木儿帝国很快衰败。他的五世孙在帝国灭亡的时候领兵进入印度,在印度建立了莫卧儿帝国。

莫卧儿帝国是印度历史中最后一个封建王朝, 建造了泰姬陵等古迹,在外国人眼中, 比帖木儿帝国出名多了。

即使朱标不知道帖木儿在原本历史中有多厉害,看现在帖木儿帝国一系列举措,他也知道帖木儿是个厉害的皇帝和军事家,等他扫平东欧和中亚后,肯定会图谋大明。

大明需要休养生息,不能派大军给帖木儿帝国一个狠的,让他们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没事别来撩拨大明。但“战争”可不是只有打仗一种形式。

当朱标手中握有安南和安南海峡这张牌之后,他就基本已经扼住了帖木儿帝国的命脉。

听了朱标解释,朱元璋更加明白为什么朱标要亲自来安南。

帖木儿帝国也罢,其他蒙古汗国也罢,安南和安南海峡这张牌都是一样的好用。朱标回南京宣告自己太子的身份后,恐怕还要回安南再干几年,把安南这张牌彻底用好了,才能回来。

朱元璋满脸遗憾:“我还想让你早点当皇帝呢。我这个皇帝做得太难了。”

“爹!您能不能别这么懒?我才多少岁?你忍心把我禁锢在京城吗!说好的你要一直护着我呢?你就是这么护着我!”

“从小你就这样,有麻烦事就推给我!我那时候才几岁啊?我就给你赚钱养兵!你还骗我,老把事推到朱元璋身上,自己装无辜!结果全是你干的!”

“还有那个朱大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取个好听点的名字?以后后人都说我叫朱大,我不要脸吗!”

“我本来想着爹你也有苦衷,不想和你闹。但是你简直太过分了!”

朱元璋拔腿就跑,朱标在后面一边追一边继续嚷嚷。

“标儿啊,别念了别念了,爹错了,但爹也没办法,那个算命先生说不能暴露你的身份啊。”

“算命先生可没说,要你打着朱元璋的旗号招摇撞骗!你知道我

天天听你把什么坏事都推到朱元璋身上,担惊受怕了多少次吗!”

“啊,这个,没有招摇撞骗,没有!标儿你记错了!”

“我绝对没有记错!你打着朱元璋的旗号套我的话,又假装不是朱元璋继续套我的话!啊啊啊啊,想想就好气!气死我了,爹你站住!”

“标儿,消气,消气,你绝对记错了,我没有做过!没有套话!”

“真的没有,证据呢?人证物证?看,你一样证据都没有。”

朱标化身超级喷火龙,眼睛鼻子嘴巴都要冒火了。

一想想他在自家爹面前巴拉巴拉洪武皇帝二三事,他就尴尬得想要出海。

还有我家那个猴跳舞跳的四弟狗儿,居然是永乐大帝?!

狗儿当皇帝,他那比猴屁股更不耐烦久坐的狗屁股,真的能乖乖坐在龙椅上吗?怕不是天天领兵出去浪,朝中所有麻烦事都交给太子!

嗷,天啦,狗儿这性格不会是学爹吧?难道我爹也想把朝中所有麻烦事都交给我,他自己出去浪?

陈英刚急匆匆赶来,就听见院落里的吵闹。

朱文正啃着果子,道:“标儿终于忍无可忍,要弑父自立了。”

李文忠啃着果子,道:“闭嘴吧你,你是不是想被砍头?”

李文忠递了个果子给陈英,陈英茫然地啃了一口,道:“标儿……标儿这是因为义父欺瞒他的事,发怒了?为什么会突然发怒?标儿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朱文正乐呵呵道:“因为四叔说想让标儿早点当皇帝,他出去玩。”

李文忠不断摇头:“舅舅那一副‘标儿当了太子,我就解脱了’的表情,真的很气人。”

陈英终于明白了眼前大明太子追着大明皇帝上梁上树,满屋子乱窜的原因。

他默默啃着果子,不发表任何评价。

他也不敢啊。

最终,大明太子因为体力没有大明皇帝好,没能追到大明皇帝,气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大明皇帝小心翼翼把脑袋凑过去,让大明太子随便锤。

大明太子敲了自家爹的硬脑壳几下,把手敲疼了,更气了。

大明皇后这时候才笑呵呵出来安抚这幼稚的父子俩。

于是朱标的发飙,在一场闹哄哄中结束。

朱元璋松了口气。

马秀英不断拧着朱元璋的胳膊,把朱元璋拧得嗷嗷叫。

“咱们的标儿心软,对咱们极好。咱们瞒了他那么多年,你还仗着他不知道你的身份,套了他不少话,看了他不少笑话,他都不和我们恼。这么好的孩子,你要是敢欺负他,我绝对和你拼命。”马秀英威胁道。

朱元璋满脸委屈:“秀英,你这话说的,我怎么会欺负他?”

马秀英叉腰:“你说不当皇帝,让标儿去为难,不是欺负他?”

朱元璋嘴硬:“让他当皇帝,怎么能叫欺负他?哪个太子不想当皇帝?”

马秀英道:“你就说,这是不是欺负他!”

朱元璋垂头:“是是是,是欺负。唉,标儿怎么连皇帝的位置都看不上。”

马秀英道:“你看了天书之后不也看不上?”

朱元璋忍不住乐了:“这倒是。哎,嘿嘿,我和标儿都不想当皇帝。得让标儿早点生出个大胖小子,让他去当皇帝。”

马秀英白了朱元璋一眼:“你认定常丫头了?”

朱元璋道:“我认定不算,还是得看标儿自己乐不乐意。”

马秀英这才展颜笑道:“那你

还不快点告诉标儿,问他乐不乐意。”

朱元璋摸摸脑袋,道:“这不是怕标儿因为我欺瞒他正生气,不敢主动说,想让标儿先问吗?没想到标儿这么沉得住气。”

“那你就快去说。”马秀英催促,“你看把常遇春吓得够呛,人都瘦一圈了。”

朱元璋嘟囔:“为什么你不去说?”

马秀英道:“你选常丫头,有很多国事上的考量,你让我怎么说?快去!”

朱元璋见马秀英又要拧他,赶紧逃跑。

马秀英哼笑了一声,摇摇头回房看文书。

她得为儿子多做些事才成。秀英夫人的旗号可以亮出来了。

朱元璋去找朱标的时候,朱标正坐在凉席上吃水果刨冰。他见到朱元璋过来,立刻把刨冰藏在身后。

“好小子!居然藏吃的!”朱元璋立刻扑上去。

“啊啊啊啊,爹,你年纪大了,贪凉吃冰不好!”朱标试图挣扎。

“谁说我年纪大?我正值壮年!”朱元璋道,“拿来!”

朱标无奈,只好也给朱元璋弄了一碗水果刨冰。

硝石制冰,就算在安南也能吃到水果刨冰。朱元璋捧着冰碗美滋滋。

“爹,你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朱标叼着冰镇的水果问道。

朱元璋一边吃冰,一边道:“我想问你对常丫头怎么看?”

朱标叹气。他爹终于憋不住,还是来问他了。

朱标道:“我是常葳的老师,恐怕这门亲事会引人非议。”

朱元璋疑惑:“惹什么非议?”

朱标和朱元璋鸡同鸭讲了半天,终于双方沟通完毕。

通过和朱元璋的沟通,朱标才意识到一件事。对师生恋的排斥,其实是从民国开始。

虽然古时候行了拜师礼的老师如父,但这和“师生恋”没关系,因为女子是没资格拜师的,所以就不存在女弟子,也不存在师生恋。

倒是一些民间话本中,有穷书生给富小姐当私塾先生,然后得富小姐青睐的意淫故事。这表明在古时候,若年龄相近的男子教导女子读书,本身就是一件极其暧昧的事。

常葳虽称呼朱标为老师,但严格来说,她和朱标并不是师徒。

以朝中文人举例。国子监的学生,只会在有用的时候,称呼国子监的座师和祭酒为“老师”。国子监的祭酒、座师和学生,都不会认为他们有师徒关系。到了朝堂上,他们依旧会为利益争得头破血流。

其实就算有广义上师徒关系的私人书院的老师和学生,离开了书院,该争夺的时候仍旧争夺,从未有过什么“老师如父”的舆论谴责。

只能说,记载在书本上的“礼”,就只是书本上的“礼”,是读书人美好的愿想而已。

书院、官学的师生关系,和现代学校里的师生关系区别不大。

“不过这倒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点。”朱元璋道,“如果你不想让常葳当太子妃,就可以正式收常葳为徒,这样就能以‘师生按照伦理关系不应该成亲’为由,选择其他女子。”

朱标道:“需要这么麻烦?”

朱元璋点头:“如果只是屯田就罢了,但常葳经手了孔家和两广的事,她的声望过了。”

如果常葳不当太子妃,她以后也绝对不能成亲。这件事常遇春心里已经很清楚,私下对朱元璋承诺过。

朱标叹气:“爹,她真的和我有指腹为婚的婚约吗?”

朱元璋道:“有。”

为了常葳着想,他没有公开承认过婚约,自然没有

撕毁过婚约。

所以如果常葳要成为太子妃,就是婚约在前,朱标教导她在后。这“师生关系”,就变成“童养媳”,反倒是佳话了。

丈夫教导妻子读书识字,这是文人们都爱做的事。

朱标道:“我去问过常葳再回答。”

朱元璋道:“标儿,我只关心你的想法。”

朱标笑道:“等我问过常葳再回答。”

朱元璋无奈,只能多等一日。

第二日,朱标拎着探病的水果去找常葳,发现常葳正在偷吃海鲜,顿时脸一黑。

“我记得大夫说你身上有伤,不能吃海鲜?”朱标笑容和善。

常葳脖子一缩,但仍旧不忘把手中的虾肉塞进嘴里咀嚼。

朱标深呼吸,对一旁的常遇春道:“常叔叔,我知道你心疼女儿,但吃对她伤口不好的东西,吃出了问题来,你不更心疼吗?”

常遇春立刻低着头道:“我错了,我就是……唉,看葳葳最近没胃口,所以就……我立刻端走!”

常葳飞速又拿了一只虾。

朱标:“常葳!”

常葳委委屈屈把虾放了回去,舔了舔手指头。

朱标无语地让人打来水,让常葳洗手。

“我有事要和常葳说,常叔叔,抱歉,请先回避一下。”朱标道。

虽然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常遇春还是立刻端着水盆离开,常葳也没有提出异议。

朱标坐到常葳床头,还未张嘴说话,常葳就立刻道歉:“我就今天吃了一次,伤好之前绝对不会再贪嘴!”

朱标:“……嗯。”我信你个鬼。光是我抓到的就不止一次!

多自律的丫头,怎么一涉及到吃食,就管不住自己了呢?

好吧,这口锅可能我……我爹要背,和我没关系,我也很无辜。

“你已经知道知道我是太子了?”朱标开门见山,没有被常葳把话题带偏。

常葳紧张地点头,双手攥紧了小被子。

“当初指腹为婚,害得你饿肚子的是我爹,抱歉。”朱标道。

常葳使劲摇头:“不不不,和你皇上没关系,是我爹娘紧张过头了。皇上和老师……和太子才不会因为我吃得多力气大讨厌我。”

“确实不会。”朱标没有在这件事的对错上纠缠,问道,“正月我就要归位了。你想当太子妃吗?你想当太子妃,我就公布与你的婚约;如果你不想当太子妃,我就收你为徒。”

常葳愣住。

朱标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道:“无论你是否当太子妃,都可以继续自己的事业。不过如果你不当太子妃,以后做事收敛一点。”

朱标没有说常葳不当太子妃,就不能结婚的事。

虽然他爹这么说,但等他当了皇帝,这事都能改。

常葳继续保持呆愣状态。

朱标说了许久,发现常葳还呆着,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回神。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

“有有有!”常葳声音拔高,然后又急速降低,“有……”

她心跳如雷,满脸通红,支支吾吾道:“我、我当太子妃?我能当太子妃吗?我要继续屯田,长时间不在京城,不能照顾你的生活……”

朱标无奈:“停停停。我需要谁照顾生活?难道不是我照顾所有人?”

常葳:“……”对哦,太子好可怜!皇上好过分!

朱标看见常葳红彤彤的脸,心里大概知道常葳的回答了。

其实他早就猜到了,只

是来做个确认。

“或许我应该先和你说说我对太子妃的期望。”朱标认真道,“我的期望就是……我没有任何期望。”

常葳傻眼:“啊?”

朱标挑了一下眉头,道:“我没和你开玩笑。我对我未来的妻子不抱任何期望。”

墙外,朱元璋的耳朵已经贴到了窗户上。

常遇春站在一旁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也去偷听。

常葳:“为、为什么?”

朱标低着头,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然后冷漠道:“我其实是一个很排外的人。我对家人很好,但对家人这个圈子要求非常严苛。如果家中住进一个外人,我会非常不适应。”

“当世的女子能给我什么?美色?我不在乎。才华?当世女子所拥有的才华,我也不在意。”

“温柔贤惠?我仆从成群,妻子的嘘寒问暖,在我看来都是客套话,没有任何用处。”

“我一想到回到家,和妻子没有丝毫共同语言,就忍不住窒息。”

朱标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完美的人。他现在所说的话,就贬低了当世女子,这非常不好。

但这是他的真心话。

他想到要和一位封建女子睡在一张床上,对方贤惠地张罗纳妾,贤惠地说“女子三从四德”,贤惠地劝诫他惊世骇俗的言论,贤惠地拒绝接受他满肚子的不合时宜,他就窒息。

这就像是现代相亲时的“学历”论。学历相差过大,比如一个读过大学的人和九年义务教育漏网之鱼结婚,他们能有共同语言吗?

扶贫的时候和低学历的人交谈,有时候会怀疑与他们不是同一个物种。这不仅仅是知识的广度和深度,更重要的是思考问题的角度,是思维问题。

所以扶贫先扶智和志。

朱标不歧视低学历的人,但不会和对方结婚。结婚就是双向选择。

现代全职主妇(夫)婚姻不幸福也多是这个原因。

不过现代的信息获取手段众多,就算在家里全职,只要愿意,就能在网络上自己学习外界的知识,不和外界落伍,能和家人畅快聊天。

但古代不一样。

被关在高门大院里的女子,她的见识就在这院落里。所以朱标对自己的婚姻没有抱有任何期望。

“不过虽然我思想很消极,但行为上不会消极。我会尽全力教导她,把她教导成能接受我的思想、能和我畅快聊天的人。”朱标道。“虽然累了些,陪伴我一生的人,多花些精力理所当然。成事在天,但谋事在人。”

“我没有期望,就不会失望。我再努力经营家庭、经营这段感情,未来家庭幸福的可能性应该不会低。”朱标右手胳膊撑在左手心,下巴搁在右手背上叹气,“我家有皇位要继承啊,总不能不成亲,只能自己努力好好争取了。”

常葳:“……嗯,这样啊。”

朱标说的话很冷酷无情,但常葳却莫名和朱标共情了。

她是一个和当世格格不入的屯田女将军。她曾想过,如果自己与一个普通男人成亲,对方天天都在抱怨她不该抛头露面,那这样的生活将会有多绝望?

常葳小声道:“虽然、虽然太子殿下你对太子妃没期望,但……但可能我挺符合你的期望?那你、你是不是对我……”

常葳的脸越来越红。

朱标:“……”这丫头是不是过分心直口快了,全打直球吗?

朱标正色道:“没有!”

常葳瞪大眼:“唉?!!!”

朱标失笑,道:“人不是动物,感情能自己

控制。以前你曾经和太子指腹为婚,又家世过好,声望过重,我不知道自己是太子,天天担心我家功高盖主,怎么可能放任自己的感情?”

常葳眼睛瞪得更大:“不知道自己是太子?”

朱标点头:“是啊,我爹我瞒了我十几年,我就最近才猜到我是太子。所以如果你愿意当太子妃,我就要请求你从屯田中分出一点时间给我,与我培养一下感情了。”

直球,谁不会啊。

常葳:“……”

朱标叹气,做出一副恳求表情,委屈兮兮道:“可以吗?”

常葳说不出话来。于是她十分焦急地点头。

朱标做松了一口气状,道:“太好了。对了,以后我们就是未婚夫妻关系,再称呼老师就不好了。我字伯泽,你可称呼我的字。我称呼你……”

朱标顿了顿,道:“为了让你尽快从老师和学生的身份中脱离,正好你比我大几个月,我以后叫你……姐姐?”

“常姐姐?”

常葳脑子嗡的一下,差点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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