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晔的视线未从凌沧月的身上离开。
经过了千年的时间，她依旧如此的瞩目，让人移不开眼睛。
只是，她不再似从前那样，只对自己温柔。
她的眼里除了冰冷外，就只剩下冰冷乐儿。
曾经，当一份美好的感情放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不曾珍惜。
现在这份感情回不去了。
他想清楚了，即使他对凌沧月而言什么人都不是。
也许连个陌路人都不算，但关于她的事，他势必插手到底。
因为她爱过他一世。
那一世，他也爱着她。
今生是爱着的人依旧是她……
“……”凌沧月再次无语顿住脚步。
只见祁晔依旧盯着瑾墨言的方向看得出神。
她忍不住好奇，随着祁晔的视线，朝着祭祀台看去，祭祀台的战争貌似已经上演了……
白月轩抓住了常凡，就站在祭祀台上和瑾墨言两两对立着。
他的脸上怒气奋发，他恨不得将常凡一脖子给掐死，让瑾墨言心痛难忍。
这就是抢他女人的下场。
奇怪的是，瑾墨言没有想象中紧张、难受……
他的脸上表情淡淡，一双眼睛如死水那样沉寂，看着白月轩冷然的脸孔，什么波澜都没有，道：“放手……”
声音冷厉，一片冷情！
白月轩似是没想到瑾墨言的态度竟然如此冷淡。
他抓的可是瑾墨言的爹瑾慕，再怎么也得紧张的难过着？
瑾墨言是死人？
是傻子？
竟然一点也没表露他想要的那种表情。
他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双目凛凛的盯着瑾墨言，却在瑾墨言的脸上看到的依旧只是一片冷酷。
常凡实在受不了白月轩和瑾墨言的僵持，更是没想到白月轩的突然出现。
他都忘记注意夜非绝，贪生怕死道：“言儿，你还愣着做什么，快把爹救出去啊。”
白月轩接了一句：“哼，瑾墨言，想要本王放了瑾慕这个臭老头，除非你当着本王的命把自己了结了，否则……”
“爹……”瑾墨言似乎并没有在听白月轩说什么，只轻轻呼唤了一
声。
常凡随即应道：“嗯？”
瑾墨言突然抬眸，深沉的看了常凡一眼，是在看躯壳的瑾慕，道：“你的最后一程，就让不孝子送你吧，希望……”眸子暗了下来，道：“下辈子，我还能成为你的儿，你还是我爹……”
“言儿，你……”
在常凡还没问出瑾墨言说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
只见瑾墨言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跟阳光那样灿烂的笑容，紧接着，他的身体像是一团发光体，发出刺眼的光……
所有的人，都被这团光给刺激得睁不开眼睛。
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月轩诧异着瑾墨言古怪举止的时候。
只感觉抓着的常凡像是挣脱开来那样，在他惊得想要再次抓住的时候，早就扑了个空，什么都没有。
好你个瑾墨言，想要用这样的办法救走瑾慕，门都没有。
白月轩眉头一皱，哼了一声，双目中一片傲然，闭上眼睛，身体凝气。
可就在这个时候，瑾墨言身上散出的光已经不那么刺眼，所有人也都可以再次看到周边的情况。
在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瑾墨言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利剑，而这把利剑早就刺进了常凡的胸膛，毫无预兆的……
“言儿，你……”常凡并没有料到会是这样。
他身体里能呼吸的空气被一点点的抽尽，不过是一剑刺中他的胸膛。
但他却像是被千刀万剐了那样，好疼，好难受，这把木剑到底为何那么厉害。
紧接着，全身像是被烈火燃烧，他难受得就快死去……
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夜非绝还没有死，凌沧月也还没有死，雪歌的仇都还没有报，哀怨的眼神久久停留着。
企图能挽回最后一口气，可惜……他一点也没有能力再去挽留……
侧边，是凌沧月惊讶的眼神。
她挣脱开祁晔的手，快速的窜到瑾墨言的跟前。
瑾墨言的那把利剑虽然刺中了常凡的胸膛，因为常凡是冤魂，加上瑾慕也早死去，不过是个躯壳，并没有鲜红的血。
“瑾墨言，你知不知
道你到底在做什么，他是你爹，他可是你亲爹……”
她实在不懂瑾墨言突然的举止。
自己最亲近的人死在手里，这是无法接受的。
就像她永远无法亲手杀了毛豆那样。
正想要施法挽回常凡的生命时，她的手被瑾墨言紧紧给握住，一点也动不得。
瑾墨言的手好冰冷，冰冷得像是死尸，凌沧月一惊，“你……”
这是怎么回事，这根本不是正常人的体温，瑾墨言他……
“小月，谢谢你……”瑾墨言哀怨的气息传了出来，抬眸，仔细的看着凌沧月，怀里还躺着垂死挣扎的常凡，道：“谢谢你给我圆了一个月的梦，我觉得我很幸福……”
这样的语气，凌沧月有些惶恐问：“瑾墨言你……知道了？”
除了知道真相，她实在找不到任何理由去解释此刻瑾墨言奇怪的举止。
可在什么时候……
“是什么时候知道？”她奇怪问了出来。
瑾墨言笑了笑，道：“昨晚，是在昨晚……”
凌沧月一怔，而后自嘲的笑了，那笑容充满了困窘，竟然是在昨晚。
她欺瞒了那么久，竟然会是在昨晚，还是她亲口将隐瞒了许久的秘密给暴露了出去。
其实，在昨晚她就该发现的，发现瑾墨言的不妥……
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瑾墨言亲手将自己的爹给杀了，那该是多大的挣扎，才能做出这样的事。
瑾墨言，你该让我说你什么好。
凌沧月身上散发着难过的气息，瑾墨言很是心疼。
但他看着怀里奄奄一息的常凡，他更是难过，他最终还是狠心的将他‘亲爹’给杀了。
这该有多不孝？
他明明可以当作什么事都不知道，然后心安理得的跟凌沧月拜堂结为夫妇，将自己最后的时间都充斥上幸福的满足感。
可到最后，他还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每每想到凌沧月身上的伤痛，他就难过得痛不欲生。
如果早知道会给她带来这样的结果，当初他便不会奢望的让她成为他的妻子。
这根本就不是美丽的邂逅。
而是错误的遇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