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上的韭菜已经滋滋作响，老人急忙伸出手，将它们用木签串起来，递给了李长夜。
李长夜伸出手，吃了一口韭菜，脸色顿时微变：“真是不错。”
冷凝拿起一块吃了一口。当她吃了一口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人间美味！
她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烤韭菜，软，嫩，滑，这个韭菜已经到达极致。不仅如此，她还感觉一股清凉之气涌入自己的身体。融入她的四肢百骸，让她整个人仿佛升华了一样。
她睁开眼睛，感觉全身境界都有提升的迹象。
李长夜微闭上眼睛，赞叹说道：“果然是味道绝佳。”
“你过去也这么说。”
老人笑了笑，手中凭空出现了很多蔬菜，就这样落在石头上，香味扑鼻。
李长夜吃了几口，脸色突然阴沉下来。
“你既然认得我的前世，那我前世为何而死？”
“准确的说，我认识的并非前世。而是更早的前世。”
李长夜听到后，神色不屑道：“即便如此，那也已经过去了。”
“是啊，过去了。”
老人突然有点伤感，看向了李长夜说道：“曾几何时，我们也是聚在一起吃东西，可如今物是人非，转眼已经是很多年前了。”
“你什么意思？”
“我原本不想打扰你的。”
“不过现在的你，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所以我来了。”
李长夜不动神色吃着东西，神色淡漠道：“不归路，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实力再增长下去，那么就一定会走上一条，与他敌对的命运。”
“这个命运，你曾经走过。我不希望你再走一次。”
李长夜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你口中的他，莫非是造成这万古动乱的黑手？”
“不错，正是如此。”
李长夜不动神色，脑海当中却翻江倒海。
正如老人所说，李长夜的最终目标，就是找到造成这一切动乱的黑手。然后想办法杀死他。
这才是他的目的。
虽然他隐藏的很深，可他还是被老人看了出来。
“是又能如何？”
李长夜看向了他，神色淡漠道：“这个世界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将来有一天，会变得更加糟糕。”
“反抗也是死，不反抗也是死。倒不如反抗。”
冷凝点点头，深有同感。
“你错了。”
“他的目的并非灭世，否则这个世界早就不存在了。”
老人注视着李长夜，眼神说不出的古怪。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与毁灭无关。”
李长夜沉默了一下没有开口。
三个人继续吃着。
虽然眼前的东西都是好东西，李长夜吃的却不是滋味。
很快，老人开口了：“你想要变得更强吗？”
“想。”
“你可知道，如果你变得更强大，那么早晚有一天你会面对他的。”
“但如果你变成一个普通人，那么你就能活下去。”
李长夜看着他的眼眸，与他对视着：“你觉得我会这么做吗？”
“会。”
老人叹了一口气，然后低下了头。
突然伸出手，拿出了一枚草。
当这枚草出现之后，无论是李长夜，还是冷凝都有片刻的错愕。
“这个草名为忘忧草。”
“吃下去后，就算轮回百世，也会忘记一切记忆。”
“你吃下它之后，再也不会去想关于他的事情了。”
李长夜看着他，没有说话。
老人见状，竟然伸出手，将自己一根手指放了下来。
手指落在油上，顿时滚烫起来，发出滋滋的声音。
看到这一幕，冷凝脸色惨白，目光充满了惊恐。
“如果你拒绝，那么就请吃下我的手指。”
李长夜看了他一眼，突然点了点头：“好。”
他伸出手，拿起了手指，直接一口吃了下去。
吃下去的一瞬间，他全身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可怕气息。
在这一刻，灵气疯狂蜂拥着。
“这怎么可能？”
冷凝呆住了。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看向了老人。
“原来你是。”
“没错，我就是仙药。”
冷凝捂住嘴巴，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仙药！而且还是化为人形的仙药。那可是圣人都要疯狂的东西。
一旦吃掉整个仙药，那么实力将提升无数倍！
李长夜睁开眼睛，看向了他：“如果吃掉你，也许我就会变得更强。”
“你肯定会。”
“曾经你也这么说过，只可惜，你从来没做过。”
“我现在让你吃，你尽管动手吧。”
老人看了他一眼，神色洒脱无比。
千百年来，老人留在冷家，小心翼翼。
可冷家历代家主，无一不是想要吃掉他。
后来他连续灭掉几个家主后，后世的家主，这才失去了想法。将他供奉起来。
冷凝结结巴巴说道：“你既然是仙药，那么为何会来到我们家族？”
“那场战争我们失败了，各位战友各奔东西。”
“我逃到了你们的世界，算是扎下了根。”
“原来如此。”
冷凝点点头，算是明白了。
老人看向了李长夜，又拽掉了自己一根手指。
手指放在石头上，发出滋滋的声音。竟然弥漫着迷人的药香。
李长夜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漠无比。
“为何要这么做？”
“虽然你是灵药，可以修复自己的身体。但损失手指，恐怕要很长一段时间吧。”
“无所谓了。”
老人摇了摇头，笑着说道：“看到战友，真是情不自禁。”
“也许我曾经是你的战友吧。”
“可现在，物是人非了。”
李长夜说完，伸出手接过来一小块，张开嘴，吃了一口。这是一小块根茎，可吃起来却像是肉的滋味。当根茎入口的时候，他只感觉滔天的灵气扑面而来。
不仅如此，更有丝丝灵韵在他身体当中涌动。
“这是……”李长夜瞪大了眼睛，他感觉自己四肢百骸都被这股药力改变。不仅如此，这股狂暴的力量不断涌入他的身体，渐渐的他脸色开始变得惨白，目光充满了惊骇。
这股灵气太庞大了，就算是他这样的实力，也已经快无法驾驭了。
李长夜不得不将灵气转移到了本体当中。
很快他松了一口气，脸上充满了惊讶。
“你的实力，怕是五方鬼帝，也不是你的对手。”
“我只需要一只手，就能碾死他们。”
老人傲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