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斧张仰着头,脖子上血管蠕动。
“老子不服,你们人多打人少!
不是英雄好汉!”
下山虎从江无恨身后探出脑袋来。
“你什么脑子?
还学人家劫过路财?
劫了钱你能算得清么?
你看清楚,我们五十个人!
你们百十人,到底是谁人多打人少?”
铁斧张一下被噎了个半死。
“反正没有一对一干倒我!
我就不服!
凭什么水厂就是你们。”
江无恨轻轻叹口气。
双手拿着铁斧一拧,斧柄就成了麻花状。
“这下,服么?”
铁斧张张大了嘴,忘了说话。
江无恨皱眉。
“还不服?”
他单手捏住斧面。
另一只胳膊,收回,再闪电般打出!
咣当!
如晨钟暮鼓声音在铁斧张耳边响起。
厚重的铁斧直接被赤手打穿!
江无恨身后所有安保队员本来沾沾自喜,颇为骄傲自得。
此刻也吓得一个个腿软。
下山虎倒是颇为自得。
你们这,小场面。
老子当时还遇过这位爷枪挑滑车呢。
说出来, 吓死你们!
江无恨低头看着铁斧张。
“还不服?”
铁斧张眼睛痴痴盯着头顶那块在江无恨手里形状可疑的铁质物品。
终于松口求饶。
“爷爷,服了!
水厂,是你们的了。”
江无恨满意点头。
转身吩咐。
“半只虎,去收奖金去!
搜刮的不要太狠,
弄完了,挑精壮的汉子出来。
进保安队!”
半小时后。
李婉婷的省城之路再次启程。
只不过皇冠车后面,
两辆大巴变成了三辆大巴。
最后一辆大巴上。
铁斧张和他的小弟一个个鼻青脸肿哭的很伤心。
这帮人太狠了。
不仅打人狠。
勒索钱财也狠啊,一分钱都不放过!
好了,这下所有人都被搜刮成穷鬼了。
必须跟着临江府的人走了。
好在那个叫半只虎的副队长看着很忠厚老实。
他说的底薪优厚,奖金稳定听起来很诱人。
不知道发多少钱呢?
发的少了,老子可不干!
皇冠车上。
李婉婷和冠军姐已经是一脸疲态。
毕竟跟着跑了一天。
而且提心吊胆。
黑蛇在前面开车发问。
“李总,再往前一小时就到了将军岭了。
我们是直接去看水厂呢?
还是在县城找个宾馆休息一晚再去呢?”
李婉婷想了想。
“今天能一下谈下两家来我已经很意外了,
休息一晚吧,大家都累了。
明天我们上将军岭。”
她突然脸颊发红,偷偷瞄了一眼江无恨。
江无恨闭目养神没有任何反应。
冠军姐在前面打开资料。
“将军岭啊,也不是好啃的骨头。
之前是省城吴家的水厂。
据说是靠吴铁山之前西疆当兵这层渊源才摆平了这里。
将军岭自古就有当兵的传统。
几百年来,出了将军数十名。”
李婉婷揉着眉头,打趣江无恨。
“你不是会讲道理么?
你去和这些将军讲一讲啊?”
江无恨睁眼,自信满满。
“好,晚上我就去和他们讲讲道理。”
李婉婷没好气的拍了他一下。
“你还真想去啊?
你凭着拳头和那些混子们讲道理我就不说了。
这里,可不是胡来的地方。
他们的关系,可复杂呢!”
江无恨扭头看向窗外,淡然回复。
“你不知道,我们当兵的,最讲道理!”
几个小时后。
众人吃饭,洗漱在县城旅馆安顿下来。
江无恨:“我出去转转。”
李婉婷面色羞红,她今天特意穿了一件性感睡衣。
远离父母,又没有孩子捣乱。
真是难得的机会。
要不然两个人五年后见了面还一直相敬如宾。
也太可笑了。
而且,两个人的距离,也需要拉近一下。
她,还是希望能过一个正常女人的生活。
没想到这傻子视而不见。
“你早点回来!”
江无恨出了房间,下了楼。
黑蛇早已在楼下等待。
皇冠车发动,直奔将军岭。
将军岭。
大广场上。
灯光明亮。
正中央,是一颗高达三十米,直径约三米,冠盖如云的大樟树。
树上面垂下来一个个红丝带,挂着一个个小木牌。
大方吹过,大樟树树冠轻轻摆动。
竟然带起一片片红潮,不知道有多少红丝带和木牌在随风轻舞。
互相碰撞之间,发出独特悠扬的声音。
大樟树下。
放着一杆新铸的超大的天平。
两边的秤直接就是两口黑黝黝的大铁锅。
广场上面。
整整齐齐坐满了百十号老人。
他们身穿洗的发白的旧军服。
岁月流逝。
有的人身材明显身材发福,也把自己硬塞进了军服里面。
有的人弯腰驼背,已经不复少年时的挺拔。
只是这百十人聚在一起。
自有一股蒸腾军气,凝聚不散。
皇冠车驶入广场。
江无恨和黑蛇下车。
黑蛇守在车边。
江无恨大步走来。
百十老人一起注视下。
江无恨走到大樟树下,先敬礼,默哀。
打头的老人站起来。
颤悠悠介绍。
“将军岭,几百年来当兵吃粮,
只要出去从军,都要在这里挂一道平安牌!
等返回的时候,再解下来。
几百年了,上面的牌子解了系,系了解。
到现在,都数不清有多少牌子留在上面。”
江无恨点头。
“都是为国牺牲的英雄,壮哉!”
老人冷笑。
“看你也是当兵的出身,
这个时候还跑过来,
一定是水厂的新主人吧?”
江无恨沉默点头,没有再言语。
老人拍拍手。
百十名老人都站了起来。
老人哈哈大笑。
“我们当兵的,都直来直去!
以前吴铁山在,我们卖他身后老元帅的面子。
水厂村子里只占了十个点的股份。
你现在要想拿下水厂,
必须让我们心服口服。
不要想着动歪脑筋!
将军岭走出去的将军,
现在还有几十位呢!”
江无恨淡然回复。
“怎么让我心服口服?”
老人利索一挥手!
“请勋章。”
他小心翼翼从怀里面取出十几个小红布袋。
江无恨注意到红布袋上面写着老头的名字,宁二科。
宁二科将小红布袋一个个打开。
只见里面都是包裹妥帖的勋章,岁月如流,崭新如故。
宁二科骄傲的介绍。
“我,宁二科!
三等军功章五次,
二等集体功两次,
精武标兵勋章两次,
帝国服役勋章两枚。
总共十一枚勋章。
小伙子,你要不要来验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