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结婚这晚,季庭宇问我:“刚才你和苏灵聊什么呢?”
我笑着回他:“聊你有没有八块腹肌。”
他把我扛上床,俯身压下,抓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腹肌上:“真有,要不要摸摸?”
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嘴里还碎碎念:“穿这么保守干嘛?别这么见外行吗?”
季庭宇咬着我的耳朵,手缓缓下移:“我很保守?”
听这个语气,我就知道我今晚要完蛋!
果不其然,被翻来覆去折腾个遍不说,季庭宇这狗男人还一直问我:“受得住吗?这个力度可以吗?你怎么哭了宝贝……”
他这个样子,不送他去当按摩技师真是可惜!
时间一晃而过,我和季庭宇已经结婚三年了。
这三年里发生不少的事,我们有了可爱的女儿,还有就是——我妈去世了。
她因酗酒过度进ICU那晚,叔叔对我说:“稚鱼,我知道你恨你妈,你妈她也不容易。”
我问他:“她哪里不容易?”
叔叔摇摇头。
我知道,他觉得我妈不容易的地方,就是十月怀胎生下我。
后来,我妈还是没抢救成功,听弟弟说,我妈最后还在骂我,说她这一辈子被我耽误了。
我弟弟虽然和我不是和一个爹,可他对我倒是挺尊重,他告诉我:“姐姐,你没错,虽然妈妈疼我,可我不能否认,妈妈对你的确不好,她把你生下来不容易,可她也不该用母亲这个身份绑架你。”
孩子都懂的道理,一个年近半百的人却不懂。
我妈最终还是没抢救成功,她死在深秋,死在我生日那天。
有了女儿之后,我爱女儿胜过自己的生命。
我始终不明白,作为一个母亲,我妈为什么那般恨我。
直到我妈去世后的第二年,叔叔对我我:“其实你不是你妈亲生的。”
听到这个答案,我反而释然了许多,既然不是亲生的,我也没有理由要求她对我有多好。
我没问叔叔我是谁的孩子,因为这一切对我已经不重要了。
季庭宇来陪我扫墓,看着墓碑上和我毫不相像的中年女人,我有瞬间的恍惚。
“恨她吗?”季庭宇问我。
我摇摇头,“她活着的时候,我恨不得杀了她,可她现在不在了,我又突然不恨了,我生病是因为她,我能活下来也是因为她。”
季庭宇将我抱在怀里,轻声安慰:“这世间有太多难以解开的矛盾,那我们就不去想,释然比纠结更快乐。”
和季庭宇结婚之后,我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说我彻底好了,大概率是因为每天过得无忧无虑,及时行乐,没有理由不好。
我问季庭宇什么时候知道我有病的事。
他告诉我:“高二就觉得你不太正常,直到有一次,看到你一个人站在操场的角落里,反反复复用力摔一块石头,这种现象被我撞见很多次,我后来查了很多资料,才知道是什么原因。”
“你偷窥我。”我小声抗议。
季庭宇笑了:“看自己老婆的事,怎么能叫偷窥呢?那叫关心。”
“那时我就在想,我以后一定要当这个姑娘的氯硝安定,让这个姑娘每天都像活在春天里。”